妾本余孽

第79章


    我顿时犯起了愁来,要不,就算了?
    令狐彦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吧微臣觉得这陛下这招纳侍寝的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我等委实没立场现场捉奸,娘娘您都要离开陛下了,又有何立场指责陛下呢,您说是不是?”
    嗯?这话我怎么听着忒别扭:“令狐彦,你好歹是大魏重臣吧,怎么说话这么丧气?我没立场你也没?不是你们做大臣的都喜欢管皇帝老子后院的事吗?”起居录哪个妃子多睡了一天,御史台就上折子批判,这事,我父皇那会子就不少,如今,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过我在宇文岚后宫待着,就没机会看到过这些被父皇称作狗屁的折子。
    那会子我和宇文岚几个月都在一起滚床单,那御史台谏言的折子很可能摞得比山高。
    为了三千两黄金啊,宇文岚那是豁出去了。
    令狐彦闻言摊了下手,颇有些无奈:“你也知道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陛下,你觉得他会听旁人撺掇?”
    我虽然表示赞同,却也对令狐彦的听之任之态度表示了不屑:“这种事,要锲而不舍懂不,怎么能知难而退呢,当初我父皇家的御史台老头花白胡子两腿打颤他都任劳任怨坚持不懈三天一小折五日一大折的上规劝,你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怎么就可以那么认输呢,要懂得铁棒磨成针的道理,懂不?”
    我谆谆规劝了下大魏内相对大魏朝政有所降低的热情程度,令狐彦也不知听进了没,道:“那公主是准备铁了心要去捉奸?”
    我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然也,嗯,捉奸这个词不好,换一个吧,作为一个对我朝忠心耿耿的百姓,本人觉得该规劝的还是要规劝的!”我就是不做皇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咱皇帝不走阴阳和合的正道而走那旁门左道对吧。
    我还是很有爱国心滴。
    令狐彦懒洋洋道:“那,公主您准备好了怎么进去‘规劝’了么?”
    我的激情嗖一声吹过一阵小凉风:“不知道。”
    令狐彦清俊的脸上,拂过一丝淡淡微笑,似无奈,似落寞:“臣倒是有个法子,您要不要试试?”
    我目光迥然:“什么?”
    令狐彦细长的眉眼弯了一下,熟悉的狐狸式微笑令人瞧着心底飕飕飚着冷风:“有道是物以类分,水入百川,公主若是想要不被人发现的接近陛下如今所在之处,总得扮成那小楼里的人物,混在一起,就方便了。”
    我一击掌叹道:“好法子,不过我们哪儿去找青衣楼的衣裳?”
    我等此刻所在的客栈正面一条街巷对面就是青衣楼,那一处洞天福地若夜幕浩瀚一处,明晃晃灿若繁星。
    琉璃灯火通透,楼阁飞甍,夜风中暗香盈动,莺歌笑语。
    令狐彦白衫如月,屹立窗台之上,回头对我宛然一笑,将折扇儿往怀中一拢:“咱们如今在青衣楼,也算是熟客了不是?”
    半柱香之后我瞧着屋子里被五花大绑犹自在地上蠕动像某种生物的娇娇,对令狐彦投去了平生第一回澎湃而发自内心的崇敬目光。
    他太他妈有才了!
    一刻钟前他不过朝着那迎面走来的娇娇风淡云轻一笑,这孩子就屁颠颠的被诱进了屋成了待宰羔羊一只。
    经过就是这么简单。
    令狐彦神情淡然的道:“快,把他衣服扒了穿上进去吧。”
    我忙不迭一点头,三下五除二将娇娇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瞧着娇娇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命瞧我,眼中大有一种不甘不愿愤愤不平的意味,不由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抚:“乖,就是借用一下你的衣服,不会对你辣手催草的,一会你乖乖待着,喏,这位知道不,你的知音人非他莫属,好好相处啊。”
    我依然还是认为,令狐彦那始终不肯承认的不足以为人道的那点喜好是绝对存在的,为了他的面子他始终隐忍的沉默着,今晚上我与他,倒是各取所需甚好甚好。
    我给了令狐彦一个鼓励的眼神,将娇娇的衣服穿好,此君个头与我不相上下倒是难得的合身,我将发髻一挽,顺手将怀里的折扇取出来刷一声展开,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嗯,捉奸正当时,哦不,规劝正当时。
    “你在这等我,去去就来。”我当先一步跨出去。
    “不必着急,慢慢规劝,臣这里头,也是需要些时候的。”身后令狐彦悠然道。
    我有些诧然,随即又恍然,不由抽了下嘴角呵呵一笑:“令狐,你果然……”
    令狐彦回了我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笑意,瞧得我一个哆嗦扭头就走。
    “娘娘!”突然一声轻唤,我愣了愣,回头看去。
    令狐彦的脸,隐逸在房门口得阴影处。
    屋内烛火黯淡,屋外月色朦胧,白衣落落的令狐彦,身姿瞧着有几分单薄寂寥。
    看来他还是不放心吧,我冲他点点头:“放心,我会努力晚些回来的!”
    此刻刚刚掌灯时分,刚才在别处瞧着青衣楼灯火通明,喧嚣异常,而此刻,一路走来,却瞧不见一个人影。
    四角屋檐下八角灯若隐若明,彩绸在夜色下泛着冷光,簌簌迎风而动。
    有风铃,在风中摇曳,清脆之声分外悦耳醒目。
    略有暗香潜动,青石板路熠熠泛着凉薄的幽光。
    莫不成此刻,宇文岚已经和那几个小倌上演车**战了去?
    我有些纳闷这一路一个人都没有的清冷,一边脑子里却冒出一句:月黑风高夜,良宵苦短时。
    这月黑风高夜,倒真是婚丧嫁娶捉奸在床诸事皆宜的好时辰啊!
    站定在娇娇指的屋门口,我又犹豫了一下下,还是决定先凑上耳朵。
    这青衣楼的隔音效果委实不错,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声。
    “公子这样可舒服?”
    有个声音那是我一辈子忘怀不了的:“卿手法高明,好得很。”
    清冷如旧,却又有几分慵懒暖意。
    暖得我分外闹心。
    又听道:“可还要……”声音听着就是非常的,嗯,靡靡之音。
    “……嗯,好,再紧些……!”那声音越发低沉。
    这声调,我太熟悉了,那就是某个禽兽发情时候的调调。
    很显然,里头正在进行着某个特定时候的事。
    不行,宇文岚,这龙阳之好绝不是什么好皇帝该学的,作为一个过气的皇后,我还是有义务给您提个醒的。
    我越听越心头澎湃,一澎湃,脚就开始发痒,啪一声对着那门一脚踹了过去。
    屋内烛火通明我一眼瞧过去,却发了愣。
    对面亦然。
    屋子外堂有一个卧榻,此刻皇帝大人正襟危坐坐在上头,倒也不算是衣衫齐整,只不过是背对着门,露出上身,一旁一位长相清雅的人正手中拿着个长长的绷带往他身上绕。
    被我这么威猛的入门方式惊得定格在了半空。
    正好让我瞥见尚未完结的绷带上星星点点几处梅花斑。
    宇文岚闻声扭过头,在烛光的摇曳下,眼中如流星一般滑过一条灿烂的灼亮。
    貌似,这个,不像是在车**战?
    车轮也就仅仅一只。。。
    还是在修的。
    我顿觉一只乌鸦在头顶飞过,转了下眼珠,淡定的恰到好处的弯起唇:“抱歉,走错房间了。”
    抬脚准备走人。
    就听到那床榻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我于心不忍的顿了顿,那个面容清雅的人站起身来迎了上来:“可是夫人回来了?正好,在下不擅长这等事宜,还是交由夫人吧。”说罢不由分说将手中的物件塞了过来,又一阵风似的从我面前飘过,跨出门去。
    顺道还将那被我踢开的大门拢上,临了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夫人与夫君天作之合,在下就不打搅了。”
    干脆利落的将门啪一声关上,这啪的一声倒是把呆愣的我给震醒了过来,一瞥不做声的宇文岚,我嘿嘿一笑:“那个啥,我去叫人来!”
    “不用,”宇文岚突然断喝一声,说着就要从榻上爬起来,结果身子一软,瞧着就要往一旁倒去。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个箭步扑了过去将他搂在怀里,奈何这个人人高马大,我抱是抱住了,重心却是不稳,脚底下一个趔趄抱着他就往榻上载了过去。
    好在那榻上宽敞柔软,铺着厚厚的绒毯。
    我与宇文岚就堪堪栽了进去,又那么一滚,我就被结结实实压在了下方。
    有些个不安涌上心头,我伸手就去推,就听他闷哼了一声,浑身颤了颤,脸顿时发了白。
    我心中一抖,下意识往回缩手:“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你的伤怎么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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