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之红颜倾天下

“柔儿从小就没有娘，你又容不下她。你自己心里面清楚，你有多少次想要加害于她，甚至打算杀了她。如果我也不关心她，也不容她，你觉得她还能活得下去吗？而且，她也是我的骨肉，我疼她，爱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德儿，我对他的爱一点儿都不比柔儿少。可是，他是南宫家的继承人，以后要继承我的事业，我能把他当做柔儿那样来疼吗？所以，我才对他严格要求，可是你却一再袒护。他现在走上邪路，最大的责任就是你。”
    上官宛如扶着桌子，坐了下来，“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德儿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昨天，我偷偷看到两个侍卫带了一个丫鬟进到了一个密室，后来那个丫鬟就死了。”
    想着昨天的情况，上官宛如就觉得毛骨悚然。她是骄纵他的儿子，他宁愿他成为败家子，也不愿意他去练就什么魔功。
    “现在唯一可以救他的人就是慕容名剑和端木煜。”
    “他们两个都来过府中，可是都被德儿赶走了。”
    南宫雄看着上官宛如，“宛如，你我较劲也好，互相怨恨也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也都不再年轻。我希望你能够放下你的执着。我曾经是爱着另外的女人，而且，直到现在，她在我的心目中都还是有分量，占有一席之地。可是，你才是我的眼前人，我已经亏欠了柔儿的娘，我不希望，我们再一直都斗下去，没意思！”
    上官宛如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雄，这可不是他讲出来的话。
    “我自己也觉得非常惊讶，因为换做以前，我是一定不会这么说的，这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觉得人的一生也就不过如此。”
    “将军！”他从来就没有和她交过心，没有想到现在，他们却能够心平气和地好好交谈。
    “我现在可以做一些什么！”
    “你最好是给慕容名剑和端木煜带个话，告诉他们，在德儿的背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魔王冉成志，所以，让他们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好，我来想办法！”
    但是，上官宛如还有一个想法，她没有告诉南宫雄。
    她将南宫德叫到自己的面前，对南宫德说，“德儿，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我没有感觉到。”
    “昨天，我看到两个侍卫带着一个丫鬟进到了一个密室，然后那个丫鬟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吗？”
    “那两个侍卫的样子，您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就是一直都在你身边的贴身侍卫。”
    “来人，让他们两个人进来。”
    两个侍卫低着头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跪了下来。
    南宫德对上官宛如说道，“娘，有什么疑惑，你就问他们？”
    上官宛如对着这两个人说，“你们抬起头来！”
    两个人依言抬起头。
    上官宛如继续问道，“昨天半夜，我看到你们两个人偷偷带着一个丫鬟到密室，你们干什么去了？”
    两个士兵支支吾吾说，“我们，我们……”
    话未说完，南宫德就劈掌打死了他们，“果真是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上官宛如喊：“住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两个替罪羊已经死了。
    “德儿，你这是何苦呢！”上官宛如感叹一声，她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是更加肯定，她的儿子有什么惊天的秘密瞒着她。而目前的形势，已经非她一个人能够解决。
    “德儿，我想到庙里面上一炷香。祈祷祈祷家宅平安。”
    “我派人送你过去。”
    南宫德为母亲出行准备了很大的排场，非常地招摇，引来议论声一片。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就是要那么招摇，让人知道他的成就。
    上官宛如在庙里面上完香之后，又在庙堂里面吃了斋饭，方才离开。其中没有任何的不妥。南宫德是为了排场，为了母亲的安全，但是，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上官宛如开始察觉到他的事情了。所以，也派了人跟踪她。
    上官宛如历经这么多年的磨练，不是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既然，她的儿子如此关心她，她也就乐得接受。
    在庙里面上完了香，她跟随队伍浩浩荡荡地又往回赶。
    ***
    密室里面，南宫德和冉成志，面对面。
    冉成志问：“你的母亲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
    “你肯定？”
    “我肯定。”
    “不要怪师父没有提醒你，很可能，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已经联手了。”
    “不可能，母亲和父亲之间一向都合不来的。”
    “她不是去见过你的父亲了吗？”
    “她时常都会去见父亲的，毕竟是夫妻，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冉成志站起来，“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我只不过是提醒你。”
    “多谢师父。”
    “上次，我见过了莲花剑法，果然出神入化，我以前也见过莲花剑法，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可是具体哪些不一样，我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在那天他和端木煜打斗的时候，端木煜迫不得已使出了莲花剑法，他一直都在暗处观看他的一招一式，想要从中找出一些破绽，从而，能够破解莲花剑法。
    “不一样？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两套莲花剑法！”
    “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这个事情，你要好好查查。”
    “知道了，师父。”
    两个人讨论完事情之后，他们两个又开始练起武功起来。冉成志看着南宫德的进步，对他说，“你也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
    “都是师父教的好。”
    冉成志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过了子时，南宫德才从密室里面出来，上官宛如又在暗处观察，她总是心存幻想，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她真的看到了南宫德从密室里面出来。而就在前几天，密室里面死掉了一个丫鬟，他又那么残忍地杀害了自己多年的两个贴身侍卫。
    失去理智的上官宛如冲了出来，“德儿，密室里面有什么！”
    南宫德看着冲出来的上官宛如，叫道，“娘！”
    “我问你，密室里面有什么！”她说着就往密室的方向走去。她一定要亲自去验证密室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娘，你不要去！”南宫德拉住她。
    上官宛如挣脱他，又往密室走。
    南宫德出手击晕了她。
    上官宛如醒过来的时候，南宫德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他对她的关心不可能是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失声痛哭起来。
    *
    上官宛如坐着轿子在大街上行走，她伸手撩开车帘子察看车外的街景，路人，行人，热闹的商铺。平时，她很少到外面走动，每次行动的范围只是府中的各个角落，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
    一个老婆婆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佝偻着背，颤巍巍地由一个小男孩搀扶着。小男孩的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够大，老婆婆又不忍心将自己的重量全都压在他的身上，尽量偏着走。可能小男孩察觉到了奶奶的意图，将她的手绕到自己的小肩膀上，尽量分担奶奶的重量。
    其实，这是非常普通的一幕，在这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几乎天天都在上演。上官宛如自认为自己并非一个多么悲天悯人的人。可，此时，当她看到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幕时，竟然发觉自己眼眶湿润。
    “停轿！”上官宛如在轿内喊道。
    走在轿子旁边的丫鬟听到轿中传出的命令，立刻吩咐抬轿的轿夫，“停轿！”
    轿子立刻停了下来，丫鬟走到轿子的门口，她和上官宛如的中间隔着轿帘，“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自从嬷嬷死了之后，她就被调过来服侍她。不能说她服侍得不够好，也不能说她做得不够尽心，但总觉得她是个外人，不能当做心腹看待。自从嬷嬷去了以后，就再无她能倾心交谈的人了。
    “老夫人，有何吩咐？”轿外的声音响起。
    “街边有一队婆孙，那个老婆婆似乎病得很重，你拿些银两给他们。”
    “是。”丫鬟听到命令之后向刚才的一老一少走去。
    “奶奶！奶奶！”突然老婆婆一头栽倒在地上，小男孩大声叫了起来。很多行人顿时向着他们围了过去。
    上官宛如在轿中听到隐隐约约的叫喊声，立刻掀开自己面前的大轿帘，对轿夫吩咐道：“你们去两个人，立刻将那个老人家送到医馆，让思如也跟着去照料。”
    两个轿夫拨开围观的人群，其中一个人对思如说：“老夫人吩咐，你也一起去照料。”
    说完，他抱起老婆婆向医馆跑去，思如领着小男孩紧跟其后。
    上官宛如从轿中出来，一个轿夫赶紧上前搀扶，“老夫人，小心！”
    她抬头四下里望去，她的身旁刚好是一间茶楼。
    轿夫机灵地说：“老夫人，不如先到茶楼歇息歇息。小人在楼下等消息。”
    “也好。”上官宛如和他一起走进茶楼，让另一名轿夫在茶楼下等。
    贫病的老婆婆虽然遇到了贵人，但是还是没有醒过来。小男孩听到大夫说他的奶奶死了之后，哇哇大哭起来。
    一个轿夫问：“思如姐，现在怎么办？”
    思如果断地说：“你立刻回去禀告老夫人。”
    轿夫领到主意之后，立刻跑出医馆，向上官宛如汇报去了。
    思如又转头对另外一个轿夫吩咐，“给老婆婆去买一副好的棺木。”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思如，“你为什么帮我们，我们并不认识。”
    “因为你和我一样，以后也没有亲人了。”小男孩看着已经渐渐冷却的奶奶的身体，强忍住即将涌出来的泪水。
    向上官宛如汇报的轿夫，跑回他们此前走过的那条街道，正好被等在茶楼下的另一个轿夫看到。
    “老夫人正等着你呢！”在茶楼下等着的那个人未等到他开口，就提前说道。说着，人已经走进了茶楼，径直上了二楼的雅座。
    “老夫人，那个婆婆没有救活。”轿夫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个孩子呢？”上官宛如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正和思如丫头一起。”
    “让思如好好安葬老人家，至于那个孩子，就让他入府，做个小杂役吧！”
    “是。”轿夫答应道，又赶回医馆传达上官宛如的命令。
    在茶馆坐了一会儿，上官宛如也觉得累了。于是让人回府又叫来人，这才抬她回府。等到回到府中，已经日头西落。
    思如做主，将丧失办妥之后，带着小男孩回到了南宫府。至此，二子便跟在了上官宛如身边。他玲珑乖巧，嘴又甜，上官宛如甚是喜欢。
    转眼半月有余。
    这一日，上官宛如去看被软禁的南宫雄，同时也带上了二子。
    南宫雄一见到二子的模样，有些震惊。他从他的轮廓中看出了若隐若现的端木煜的模样。
    “宛如，这个小孩是……”
    “我在大街上碰到的，觉得他孤苦伶仃，就带回来了。”
    南宫雄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二子的脸上。
    上官宛如吩咐道，“二子，你到门外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是。老夫人。“二子走出房间，转过身，关上房门。
    “你有没有发现，他很像端木煜。”南宫雄在二子关上房门之后问道。
    “端木煜？”这个人并没有在上官宛如的印象中烙下多么深刻的烙印。
    南宫雄补充道，“就是天海。
    “天海？”上官宛如略一沉思，也觉得儿子是有些天海的模样。
    “端木煜攻进皇甫府的时候，云柔的孩子似乎并不在府中。”
    “你肯定？”
    “我当时练功走火入魔，也是后来听到的谣言。”
    上官宛如意味深长地看着南宫雄，“老爷，你真是狡兔三窟啊！”
    南宫雄扬唇笑笑，算是回答。
    “可他叫二子，假如真是云柔的孩子，她怎么会取个这么土的名字。而且上次，云柔和端木煜来过府中，云柔并没有伤心的样子啊！”
    南宫雄叹一口气，“这孩子总是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我们不要瞎猜了，把二子叫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上官宛如站起身，打开房间的门，喊道，“二子，进来。”
    二子进来，站在上官宛如和南宫雄的面前。
    上官宛如问道：“你的爹叫什么名字？”
    儿子抬着眼睛看着上官宛如，摇头再摇头。
    “那，你的娘呢？”
    二子还是茫然地摇摇头，“都不记得了。”
    上官宛如疑惑地和南宫雄对视一眼。
    上官宛如又和蔼地问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再仔细想想，你的爹和娘叫什么，在哪里？”
    “奶奶说，我是捡回来的。因为脑袋撞伤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的名字是奶奶给取的。”二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上官宛如爱怜地抚摸二子的小脑袋，“二子不难过，以后，奶奶疼你。”
    南宫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等到上官宛如带着二子离开之后，南宫雄慢慢从桌边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着。根据这个孩子所说，他因为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用了一个化名。看他的样子和气度，确实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家里面的孩子。
    难道真的是柔儿的孩子？不管怎样，都应该让柔儿和这个孩子见上一面，只有见面了，一切才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