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情殇

还是她担心怕骚扰了来客？
“待会儿就在这吃晚饭吧？菜都准备好了！”
谢文章拿出了早已备好的有关合股办沙站的手续等资料，还特地将一份相关的公证文书和他本人的身份证复印件一并递给了武军。武军细细地看了所有的手续和资料后，又传于陈士龙和刘雅琴参阅。
谢文章特地提示：目前，除“特许证”待审批外，其它手续均无问题。他建议，如无异议，双方就签字作数。武军抬眼看着陈士龙，等他参与意见？陈士龙却一口劲地吐着香烟烟圈。武军又将探询地目光转向刘雅琴？
刘雅琴笑盈盈地问谢文章：“据说现在国家对挖沙开采这一类的作业管理得非常严格，你确定能获得‘特许证’的审批？”
谢文章回答问题的态度很认真：“你们也都看了，原来的手续都很完备，转到我手里只不过是期限问题，也就是说是‘待更换’和‘待审批’！应该不成问题！？”
陈士龙插话问：“能不能待所有手续都具备齐了再签字？”
“可如今办事讲究的是效率，这‘时间就是金钱’呐！”
谢文章接下这句话算是鼓动了武军，大哥曾经不也这样说过吗？“在今天这个时代，凡成大事者，必须当机立断！”当初自己就是在大哥这句话的激厉下才毅然决定做皮货批发，当初自己也同样是义无反顾的一个劲头扎进了“安装中央空调”的那个工程？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武军不由分说地便埋头签了字。
谢文章见此情形，顿满脸喜色，他一个劲地夸武军和他自己都是爽快之人，必能成就大事。谢文章最后强调：要武军明日无论如何务必将十五万元现款打入他的账号，其密码双方都应知晓，因这是沙站的共用的启动资金，单方面谁都无权启用。
谢文章送武、陈、刘三人出了楼道口后，陈士龙盯着已转身上楼的谢文章的背影，低语道：“这事是否进行得太快了？”
武军等陈、刘二人上车后，他打开了车灯、启动了油门。
一路上，武军回想了近几年他做生意的这段历程，许多的人和事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晃动：“省建”的老汪和宾馆的高经理、原单位的张总和吴总、皮货一条街和大哥武兵、罗玲兄妹和方厂长、双流夜总会和肖家河皮饰店、搬家公司的“老赖”朱原财，三场官司、苏婷和工会主席王政、刘律师等，想到这些，武军还真有点百感交集：
“……我看没什么问题？有公证文书……再说，老谢他家我们刚去过……我坚信,这世上还好人多！没问题！！”
刘雅琴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明天你真要把钱打入那所谓的共同的账号？”刘雅琴问罢，又转眼看着陈士龙。
陈士龙面色严肃，事到如今这种地步，他想劝朋友再稍等待一下、忍耐一下，可又一时找不出更能说服武军的理由，做生意的讲究“时间就是金钱”……
武军回话了：“我的性格是说干就干！免得让老谢说什么不信守诺言，一个大男人那么小家子气……”
陈士龙见状，只好默默劝阻了欲言又止的刘雅琴。
武军和谢文章一早就去了银行，武军将十五万元账目转入了谢文章所提供的沙站的户头。谢文章因要赶回兴津县办理证照等手续，临分手前，他又提醒武军一句：“密码都记住了吧？”
几天后，武军呆在大哥武兵家里等着谢文章的回音，突然接到刘雅琴的电话，她问武军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她接着一口气将有关信息提供给了武军，武军听后，将信将疑地赶紧找来当日的报刊，第一版面尽是些有关“海湾战争”的内容。武军又连忙专找有关国内新闻的版面，果不其然，一条醒目的标题：严禁任何单位或个人擅自对国有自然资源进行乱开采、乱开发……
其具体内容中提到了对审批相关“特许证”等手续的严格要求和条件以及什么要“急刹车、全力制止破坏现有国有自然资源的违法行为”等等。
武军只感到心速突然加快、额头的汗珠直冒，他愣住了。
武兵从里屋出来，“刚看了一则电视新闻，你没注意到吗？”武兵所说的和报刊所登载的内容完全一致，武军这才骤然紧张起来，办沙站这事，前脚刚迈进、后脚还搭在门坎上，就遇到……不行，得立刻打电话问问？
武军即拨通了谢文章的手机，听筒那端传来一阵反复地电脑语音：“……对方已出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武军猜想：可能是因国家刚发文、换照未成，谢文章滞留当地，在等待、在交涉？
一星期后，谢文章仍无任何回音。
武军又忙向谢家打电话，电话中传来林淑芬冷冰冰地声音：“……他经常十天半月不回家…你打他的手机嘛…我从不管他的事……”
武军又连打了七、八次谢文章的手机，电脑语音这次回复与前次不一样：“对方已关机……”
武军急了，对方为何将手机关了？手机没电啦？还是……武军不敢再想下去。武兵在一旁埋怨道：“十五万元不是个小数目，该不会……”
“该不会怎么呐？”武军突然火冒三丈：“就是被骗了，那也是我的钱！”武军从来没对他大哥发过那么大的火气，这一下，还真把武兵给镇住了。这时，武兵的妻子出来了，她见自己的丈夫让兄弟给吼住，她也火了：
“我说你这小叔子怎么做人的？八成难道是你哥让你去被人骗？他做大哥的也是为你好啊！你怎么连‘人话’都不会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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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TOP ]
[更新时间] 2011-11-14 19:41:39 [字数] 2775
武军知道自己冲着大哥发火是没道理的，再加上嫂子又出来帮着大哥回顶了他几句，武军自觉理亏，便一头冲出门去。
武军急急地通知来了陈士龙和刘雅琴，陈、刘两人也早知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看了报纸和电视新闻，三人一起忙赶到谢家。
林淑芬将茶泡好后，道：“他一直没来个电话，我俩都这样，他从不关心我，我也从不过问他的事。你们要等？就等吧！他回不回来，我就不知道了。”林淑芬说完去了卧室，还关上门。谢文章的儿子此间也回来，他没拿客厅的两位叔叔和那位阿姨当回事，去了他自己的房间，也掩上了门。
武军三人都觉得这母子俩怪怪的，让他们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一个不去上班、一个也不去上学，更不出来招呼一下，真叫人难以理解。
还是陈士龙多了个心眼儿，赶紧查账号！
三人赶去银行一查，十五万元现金早已被谢文章取走了。取款时间，四天前。也就是说对方曾回过锦城。武、陈、刘三人来不急分析原因，刚巧陈士龙也要回兴津县工地，武军忙开车载陈、刘二人往兴津县疾驶而去。
武军三人抵达石板镇，来至河滩处一看，都傻了眼：曾经热火朝天的河滩上，眼前除去那个庞大的沙坑外，其余均是被丢弃的废旧工具如锄头、簸箕、背篼等，简直是一片狼藉。就连工棚也是空无一人。
武军三人又去了一趟乡工商所，有关人员回答说：“的确是有个姓谢的男人来过，他听说相关证照已经停办了，便走了。”
还是在小镇那家茶馆，武军、刘雅琴迫不及待地听陈士龙分析原因：
“照我现在看来，这件事之前可能并不是一个骗局，可能是因为他感到办理有关手续无望了，反复考虑后才产生邪念，最后携款藏匿起来了。”
武军还是不信：“可他妻子、儿子都在锦城啊？”
刘雅琴也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他难道就永远不回家？”
“那又如何，难道让他妻子和儿子帮他抵债？”陈士龙神情显得很严峻：“如果他成心要躲避，别说是若大的一个中国、就是一个省、一个锦城市，要藏起个把人来，那还不容易？”
“总不可能就这么了啦？十五万呐！对我来说简直不敢想象？”刘雅琴挺替武军不值地说。
“当然不能就这么了哪！”陈士龙进一步说，对方总有朋友、亲戚、过去的同事等，总之，想尽一切办法调查、搜寻，采取一切可能使用的手段和方法，万不得以只有上法院这最后一条路，至于能否最终收到款子？还真难说！
“这话什么意思？”刘雅琴不解地：“既然要打官司，又收不到钱？”
“这你们女孩儿家就不明白了。”陈士龙着重解释：现今许多债务官司，判决容易、执行难，特别是所谓“三角债”，即使法院在执行中也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经历。
陈士龙最后补充道：“但不管怎样，这最后一条路必须要走！”
一直默不作声的武军这会儿站了起来，他说想去方便一下，陈士龙也起身，二人一道出了茶馆。
刘雅琴匆匆地掏出笔记本，趁这间息，她想把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择重点都记录下来。恰在这时，传来手机的铃声，刘雅琴一看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再看，原来是武军搁在上桌上的手机在响。她见武军还没返回，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感觉那开头的号段好像是郊县片区的数字，她本想接，不妥吧？随便接听别人的电话？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她将手机放回原处，手机铃声终止了一会儿，又响起……但武、陈二人还未返回，万一是找武军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