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案件

第17章


  “是的,我不能再让她害怕了。那些恐吓信可以不理会。可是砷,伊拉,砷就不一样
了……”
  “这等于是谋杀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可能不了解这是谋杀……那些仆人……”
  “我想仆人没问题。”
  “那个吉斯波,一旦提到钱的问题,我实在不敢太相信吉斯波……他和我们相处已有一
段时间,可是――”
  “杰逊,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他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倾身向前,两只长手垂直大腿间。“怎么办?”他轻声地说,
“我的天,该怎么办呢?”
  伊拉默不出声,只坐在一旁瞧着他。
  “她在这里很快乐。”杰逊说,他仿佛对自己讲话,而不是对伊拉。他低头瞧着脚下的
地毯,一旦抬头的话,他一定会为她脸上的表情感到惊异。
  “她现在很快乐,”他又说了一次,“她希望快乐,现在她真的快乐了。”
  “以后她还觉得快乐吗?”伊拉的口气含着讽刺,“你从来不认为这样子是不是?”
  杰逊・路德微笑道,“不,我想也许一、两年内会有平静和满足,这可能会使她改头换
面,对自己有信心,可现在这种事就发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很多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很多事情都发生在我们身上,”她直率地说,“这就是人
生,你必须随,只是有些人能够,有些人不能,她就是不异能够承受的那种人。”
  她打了个喷嚏。
  “你的过敏症又发作了?”
  “是的。吉斯波去伦敦了。”
  杰逊微微感到惊讶。
  “去伦敦?做什么?”
  “家族的一些麻烦。他有个亲戚住在苏哈,病得很严重。他去向玛丽娜请假、她说可
以,因此我就放他一天假。今晚他会回来,你不介意吧?”
  “不,”杰逊说,“我不介意……”
  他站起来,来回的走着,“假如我……现在……可以立刻带她走。”
  “可是想一想――”
  他提高嗓门。“除了玛丽娜外我什么也不想,你了解吗?她处在危险中,我所能想到的
就只有这个。”
  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站起来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心中阵阵响起:玛丽
娜……玛丽娜……玛丽娜……永远的玛丽娜……
  她心中不禁一阵怒火。她压抑了它。走进盥洗室,拿起喷鼻器。
  她将喷鼻器塞人鼻孔中,然后挤压着……她意识到那不曾闻过的苦杏仁香味……可是已
来不及……
 
第十二章 夜半枪声 
  法兰克・可尼恩放下听筒。
  “布列斯特小姐离开伦敦了。”他说。
  “现在吗?”德默特问道。
  “你认为她――”
  “我不知道,我不应如此想,不过我不晓得。阿达韦克・费因呢?”
  “出去了,我留话叫他打电话给你。摄影师玛格丽特・宾士在乡下一个地方拍照片。她
那个娘娘腔的伙伴不知道她去哪里,也许他知道不肯讲,还有那个仆人溜去伦敦了。”
  “我怀疑,”德默特想一想说,“为什么他今天急着去伦敦?是不是找借口?我对所谓
‘病重的亲戚’这种说法表示怀疑。”
  “他离开之前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氰化物放在喷鼻器里。”
  “任何人都可以。”
  “不过我想他是被教唆的,不可能是外面的人。”
  “喔,当然可能。你可以判断时机,把车子停在人行道上,等到每个人都在饭厅里,才
偷偷的爬进窗户溜上楼,那些树丛就在屋旁。”
  “多冒险啊。”
  “你知道凶手向来不把冒险放在心上,显然是这样。”
  “我们有人在附近监视。”
  “我知道。不过一个人人手不够。那些匿名信我倒不那么担忧。玛丽娜・格雷被保护得
很好。我从未想到还有人会遭遇到危险。我……”
  这时电话响了,可尼思过去接。
  “罗契斯特旅馆。阿达韦克・费因先生接了电话。”
  他把呼筒递给克列达。
  “费因先生吗?我是克列达。”
  “喔,是的,我听说你打过电话给我。我今天整天都不在。”
  “费因先生,我很的告诉你一件事,杰林斯基小姐今天早上死于氰化物中毒。”
  “真的吗?真令我大吃一惊,是意外吗?还是另有原因?”
  “不是意外。她平常使用的喷鼻器里竟然有氰酸。”
  “我知道了,是,我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我能否问一下,为什么你特地打电话
告诉我这件不幸的事?”
  “费因先生,你不是认识杰林斯基小姐吗?”
  “当然认识。我认识她已有好几年了,可不是亲密的朋友。”
  “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
  “怎样帮助你们?”
  “也许你对她的死亡能够提供一点线索。”
  “我建议你们去问问杰孙・路德。”
  “这样说你没有什么可提供的资料了?”
  德默特原以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令他很惊讶,电话那端传来阿达韦克・费因沉
重的呼吸声。
  “总督察,你还在听吗?”
  “是的,费因先生。”
  “我决定告诉你一些事情,事情是这样子的,一两天前我接到一通电话,声音很细,里
面说――我引用那段话――我看见你……我看见你把药片放进杯子里……你以为没有目击者
是不是?现在到此为止――不久我会告诉你下一步你该怎么办。”
  德默特至感惊讶。
  “你很惊讶吧?不过我要明白告诉你,这些指控完全没有根据,我没有把药片放在什么
人的杯子里,我要他们拿出证据来,这未免太荒唐了。不过看来是杰林斯基小姐从事勒
索。”
  “你认得出是她的声音吗?”
  “声音太低了认不出来,不过那是伊拉・杰林斯基的没错。”
  “你怎么知道?”
  “电话挂断之前她打了个很大的喷嚏,我知道杰林斯基小姐鼻子得了敏感症。”
  “你认为怎样?”
  “我想杰林斯基小姐找错人了,在我看来以后她会勒索成功。勒索是一种危险的游戏”
  德默特伸伸腰。
  “费困先生,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资料。形式上我必须调查你今天的行踪。”
  “当然啦!我的司机可以提供你正确的消息。”
  德默特挂断电话,把刚才电话中的谈话重新描述了一次。可尼思不禁吹了一声口哨“就
是这个让他很不安,或是一种故弄玄虚。假如伊拉・杰林斯基没有机会留下任何可疑记录的
话,那这种毅然决然处理问题的做法就是故弄玄虚。”
  “他怎么办?”
  “我们发现一些捏造的借口,”德默特说,”他付得出很多钱给某个人。”
  关于付钱的事,将进一步调查。然而,这个调查还没开始,那个在伦敦的仆人吉斯波出
了事。
  吉斯波回到高士丁庄时已过午夜,最后一班前往玛丽・梅德村的火车已开走,他只好搭
计程车回家。
  他付了车费后穿过树丛抄近路加,用钥匙打开后门,房间一片漆黑和寂静。他把门拴起
来,上楼准备回自己卧室,发现有个风口,也许什么地方面户打开了。他决定不去理它,上
楼把钥匙插入房间。当他扭开钥匙,推开门时,觉得门后有一股挡住的压力,并有声音说,
“举起双手!住口!”
  吉斯波立刻举起手,他别无选择,事实上也没选择余地了。
  扳机扣下了――一声――两声。
  吉斯波倒了下去……
  “有人被杀了?”玛波小姐惊讶道。
  想一想又说,“我早就料到了。”
  “喔。真的!”肯妮特小姐大声说道,“那个意大利仆人。昨晚他被枪杀了。”
  “我知道,”玛波小姐说,“是的,我早该料到,他还没有看到那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就
很清楚了――”
  肯妮特小姐提高嗓门说,“为什么他会被杀呢?”
  “我想,他企图向某人勒索。”
  “他们说他昨天去伦敦。”
  “这其中大有问题,而且这点对案情的了解很有帮助。”玛波小姐说。
  裘莉走到玛波小姐面前,怀着好奇看她。
  “我们时间不多了,”玛波小姐说道,“你好象跟我说过,葛雷小姐与他挺熟。”
  她暗暗爱恋他。也难怪,他那么英俊潇洒,而且意大利人总是很行――不过我告诉她对
他可要小心。对,我去问问,她是否在他走之前去看过他?”
  “为什么她想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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