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

第54章


在阳台厨房的冰箱里,什么都有,有现成的菜,也可以自己做着吃,厨具炊具,样样不缺,傻姑娘,你快去吧,否则,周先生要急得上火了,火烧胸口,加重伤势。”
  我大窘,转身奔逃进厨房,免得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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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辰手术清醒,探病的时间早过了,我守了他一夜,没有人打扰我们。
  由于周子辰暂时不能移动,他身上安置有导尿管,我不需要帮他处理大小便的问题。王护士长私下里叮嘱我,手术初醒、麻药消褪的时候,是人伤口最疼痛的时候,她让我多多安抚周子辰休息,不要打扰他。
  尽管我有许多话要问他,但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候,起码等他精神一点了再说,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我听王护士长的话。
  所以,一旦周子辰有说话的意思,我都把他安抚了,说自个困,要他陪我睡觉。他亦是听话,我说睡觉,他就按我的说的办。
  如此过了第一夜。
  第二天大清早,西城区公安局的头儿亲自过来问情况,我躲在小房间里,锁好门,毕竟还是良民一个,我听着外间的对话,大气不敢出,生怕喘个气儿就被他们听见了。
  提问和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周子辰不加任何渲染,平铺直叙陈述当时的情况,细说他和凶手纠葛的来龙去脉,末了,他向公安局领导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追究民事责任。
  一般来说当事人不追究民事责任,公检法还要追究刑事责任,这并不是当事人想放弃就放弃的,不过,这案子有点麻烦。
  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乐宜昨天下午苏醒后,已经提供抓捕Vicky的线索,可是Vicky是美国国籍,要追究她的刑事责任,需交涉美国大使馆,况且,事发当日,她人逃得没影了,出入境没有她的记录,目前只能是发布公安系统内部的通缉令,先抓到人,再谈其他。
  得出结论,公安局领导走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出去松口气,谁晓得,公安局领导前脚走,后脚就开始了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探望,什么人都有,表示慰问的,表示关心的,周乐两家更必不可少,乐宜是哭哭啼啼,跟着来的乐政爽朗示好,说什么等周子辰伤好以后,大家齐心合力,共同发展。周子辰把这些人打发走以后,没消停,继续来了业界的同行首脑,又是一阵你来我往,共话未来发展蓝图。
  我就被这么活生生堵在里间,不得出门,只好倒头闷睡,等着清场。
  闷头睡了没多久,幸好,王护士长来了,说是探病的时间到,把人统统赶出门,不许停留,这才解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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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周子辰请王护士长派人挡了那些探望的人,就说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乐宜本想以未婚妻的身份陪伴,也被院方以正当理由拒绝了。
  下午,周子辰午睡醒来,周玉京到了,周子辰早先交代过外面的人,对周玉京特别放行,让他进入病房。
  病情问答过后,叔侄俩的交谈进入正题……
  “你把东西销毁了吗?”周子辰问这个的时候,没有表情的俊脸透出一股冷意。
  周玉京大开大合地坐沙发上,两胳膊架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他笑嘿嘿地,眼角下方的小泪痣动出丝丝邪气,“毁了,不过,我担心平白无故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人家会起意,所以,我额外做了点善事。”
  “你又多做什么了?”我不禁问,周玉京这家伙让我眼皮子猛跳。
  周玉京的笑容加深了邪气,跟着身子前倾,眼波潋滟着朝我荡漾,害我立刻起了鸡皮,我消受无能,赶忙捉了周子辰的美手假装按摩,实则搓掉我的鸡皮感。
  周玉京顿时大笑,倒在沙发上仰合,周子辰不给他好脸色看,暗中反摸摸我的手,他声儿的冷意又降了几分,蹙眉,说道:“玉京,你这次要是又弄砸,以后什么事儿,你都别参与了。”
  “哎哎哎,别介啊,小叔叔,你还没听我说呢。”周玉京咳嗽性地呛了一下,马上把笑脸收了,正儿八经地坐直身子,表情稍显严肃地说:“你们想啊,这保管得好好的‘精华’突然少了,等乐宜又遇见那破事儿,他们家的人都不笨呐,肯定得猜到是咱们干的。正巧,乐宜的前夫杨国坤前些日子被人动员捐了‘精华’,我就琢磨着,把他的掉包顶上去。等以后乐宜要是又想折腾一个孩子出来,小叔叔,你就让她怀呗。让她生呗,等生出一个孩子,你做亲子鉴定去,嘿嘿,那效果……”
  确实啊,效果不同寻常,幻想一下,我都有点神往了,呵呵。
  周子辰眉头舒展,点头,“的确是好办法。”
  得到我和周子辰的好脸色,周玉京那叫一个得意,他眉飞色舞,“那是,这可是万无一失了,就算最后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和咱们家没关系,与小叔叔更没关系,谁让她自个不甘心呢。我啊,还算是厚道的了,没给她换成携带各种基因缺陷的‘精华’,就算是很对得住她了。”
  “嗯,不错,你总算是长进了一回。”周子辰淡淡夸他,然后,他微闭了眼,一副困倦的模样说:“困了,玉京,帮我带话给你爸,叫他放心,我很好。”
  周玉京听音知意,识趣地站起身,“那好,小叔叔,我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周子辰不答,他闭了眼,看上去已入睡。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周玉京回头望了一眼,却不是望他小叔叔,而是望我,那目光中道不尽的失落,说不尽的眷恋,意态风流灵动,不可言说。
  可是,他再多望又如何?
  一眼风月而已,我心无所动。
  因而冷然回了他一眼,反倒将他惊得叹笑,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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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周子辰闭着眼问。
  不是关门了嘛,他耳朵又没聋,真是明知故问。
  我起身锁门,“嗯,他走了。”
  “不成器的死小子,如果没亲戚关系,眼珠子我给他挖出来!”周子辰突然睁眼开骂。
  “你伤好了?”他吃饭吃药吃什么都没力气,怎么骂人就变得生龙活虎了,我郁闷。
  “没好。”他声儿立马弱下去了,虚虚的。
  “那你和他计较什么?我讨厌他,他受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我倒了盆热水,拧一把热毛巾擦干净他的脚,等会热敷脚,为按摩做准备。
  “嘿嘿,坏宝……”周子辰笑得得意,小小声地,像老鼠吱吱叫唤,我知道他怕扯疼胸口,但,有必要笑成这副德性吗?
  擦好了他的左脚,用热毛巾裹好,又去弄另外的右脚,我气苦地说:“你现在是活蹦乱跳啦,现在和我说说你都计划了什么吧,你真是不要命了,往胸口扎刀这么危险的事儿,你也做,不管我了吗?”
  “宝,过来。”周子辰朝我勾手指头。
  我不理他,裹好右脚,我绕到左边的床尾坐下,拆开热敷好的左脚,把那脚搁我大腿上,双手力度适中为其按摩。
  我冷眼瞥他,“我干活呢,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少黏糊。”
  周子辰皱眉,一脸讨好,“宝宝……”
  “叫姑奶奶都没用!”我苦他不爱惜自己,害得我担心不算,还心疼牵挂,“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今晚我不吃饭了。”
  想了想,感觉威胁还不够,我又加了一句,“也不给你按摩。”
  “嘿嘿,别这样。”
  “那你说不说?”
  “说,我说。”周子辰笑呵呵地,“别挠我脚心,受不了啊。”
  我不动声色,转到别地方按摩,他舒坦了,把事情始末,向我娓娓道来……
  真不愧是叔侄,连同眼波潋滟的情致都很像,只不过周子辰多了十分的成熟男人味儿,性感观望处如同戳中人心里最痒痒的那块地方,看得我是怦然心动。周子辰先这么看了我,我自觉耳根子要红,不免羞涩地低了头,看似按摩他的脚,实则竖了耳朵听他说。
  “宝宝,你那天没了小夏,躺在医院里哭叫我报仇,我只觉得你流的不是单纯的眼泪,那些眼泪里都含了血,我那心呐,比现在中刀子更疼。”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琢磨着怎么办这些事儿,赵菁云肯定逃不掉,要拿捏她太容易了,可是,当前最紧要的是怎么处理掉更阴险的乐宜,所以,我把处理乐宜,放在了第一位。恰巧,我去领小夏,路过治疗室的时候,听见外面两个护士在闲聊引产。我装作讨教的样子,和她们聊了一会,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乐宜肚子里有孩子,我不认账,想甩开她,是办不到的事情。假如结婚呢,肯定是要去民政局先登记,领结婚证,才去办理酒席。如果我假结婚,即便在婚内把她肚里孩子处理掉,可是想要再离婚,那就办不到了。于是,我来了一个缓兵之计,同意订婚。”
  “订婚是不需要领结婚证的,在订婚的会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乐家磨了那么久,我终于松口,他们只差没敲锣打鼓高兴去了,同意我和乐宜先订婚,过十天再结婚。”
  “整件事情,我要摘干净自己,也要摘干净你,所以,你不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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