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

第119章


    脑中挥之不去当日情景,不是不愧疚的,我捧着美手,贴在脸颊上细细磨蹭,我轻声问,声微咽,“还疼不疼?”
    我以为经过今晚身体的交融,我们之间的气氛应该缓和了,谁知,不是那么简单。
    他重重“哼”了一声,纸巾忿恨捏做一团,扔在地毯上,紧跟着,他抽出手臂,拉黑床头灯,背对我睡去。
    他动作一气呵成,离了他的胸膛怀抱,我即刻凉了身,空落落地难受。
    不晓得他出于什么心理要我陪他一夜,但既然是陪,还是一夜,没有第二夜、第三夜可言,那么,好聚好散到底,留个好感觉。
    宝宝,咱们抱一抱你爸爸吧,你以后再也没机会抱他了,我在心里对宝宝说。
    然后,我鼓足勇气,细胳膊绕到他胸前,小脸贴着他光裸的后背,轻蹭,“子辰,一个晚上,你要生气睡过去么?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你消消气,咱俩睡觉吧。”
    隔了一小会,他的声音才传来,怨气重得很,“没有诚意!”
    “啊?!”
    “再抱紧一点,腿缠我身上。”他僵着声说。
    我唯唯诺诺应他,“哦,好的。”
    “不够。”
    “不够什么?”
    “再紧点。”
    我苦了声说:“已经很紧了。”
    “笨蛋!”他大骂我,跟着,我身子一翻,小腰被臂膀紧缠,躺他身上去了。
    “这……”,他不累么?我轻是轻,但也有重量啊,睡觉压个东西在身上,怎么会舒服?
    “闭嘴,睡觉!”
    “哦……”
    反正不舒服的是他,我是多了个人肉垫子……
    寻了个舒适的睡姿,脑袋搁他肩窝处,我趴在他身上沉沉睡去,他微鼾声亦起。
    第九十二章:姐弟情深
    【哪条法律条文规定弟弟不可以靠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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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好觉睡到大天明。
    我睁开眼时,昨夜的睡姿已换,我睡在周子辰的臂弯内,他紧搂着我,一条长长的腿搁在我身上,彷如以身为笼,将我锁住。
    他还在熟睡当中,下眼睑浓重的黑痕有所减轻,他不时打着安然的微鼾,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看情形,他可能不止一宿失眠,直到昨晚才有个好眠。
    按照他的睡眠状况估计,他起码还要睡两三个钟头。
    我不可能陪他睡那么久,况且,说好是一夜,等他醒了,我不懂该怎么面对他,感觉不仅怪,而且尴尬。
    及早走人,方是上策。
    这张床超大,在上面打拳击都不成问题,床头安置有三个枕头,周子辰睡了一个,余下的,我只需要拿一个塞到他怀中,李代桃僵即可。
    一切都在小心移动,不惊醒他为前提之下进行,塞好枕头的同时,我几乎出了一身的大汗。
    穿好衣服,我找到智能卡,刷开电梯,直下3楼。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刻,周子辰抱着长条形枕头,依旧处于熟睡之中,我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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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自己的房间,刚打开门,我愣了愣,二哥和可青都在,可青盘腿坐床上,二哥则在房间里来回走。
    两人同时看见我。
    可青头微歪,看好戏似地笑,对我做口型,“你惨了。“
    二哥见到我,则是旋风一般刮到我面前,气急败坏,语气质问,“你昨晚上又和周子辰在一起了?”
    我撩撩鬓边长发,若无其事,轻松自在,“他和爸爸是好朋友,我们‘叙旧’而已。”
    “‘叙旧’?”二哥咬牙切齿,一副快要吐血的表情,“用得着整夜吗?你说,你们叙的哪门子‘旧’?”
    不知是不是起得太早,又没吃东西,我的恶心感一阵阵涌动,蠢蠢欲吐。
    二哥喋喋不休地指责,“把我和可青大晚上骗出去,找你容易么我,你却跑去会你的老情人,你个混蛋丫头……”
    听得人真烦,没好气推开二哥,我忍住吐意,顶他一句,“你谁呀,我和谁见面,关你什么事,闪开!”
    我往洗手间去,又被二哥从身后拉住,走不得路,二哥嚷嚷的声音震得房子响,“嗨,好你个死丫头,不知好歹,我谁?我是你二哥!这次出门,是我领队带的头,我最大,我不管你,还有谁能管你,你说?”
    这个讨厌的家伙还扯,我快吐了,好不好!!!
    横一眼可青,他竟不帮我,在一旁看免费戏。
    可青得了我的眼,他笑嘻嘻,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无奈,我敷衍二哥,“好啦,你最大,你是头儿,我现在要上、厕、所!有什么事儿,等我上完厕所出来再说,好不?”
    “哼,暂时放了你,等会再审!”二哥松了手。
    神经,审什么审,非要我说破男女那点事,他才死心么!
    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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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吐完毕,我接着洗漱,把自己倒腾干净了,才重新打开门。
    “怎么搞那么久?”二哥吹胡子瞪眼。
    我不理他,直接无视,和可青说话,“可青,我还有3天的假,咱们去舅舅家走一趟,怎么样?”
    可青未开口说话,二哥抢着说:“我也去。”
    “你去什么去?你公司不管了?”我见不得他这副积极状。
    二哥梗着脖子,说:“瞎操什么心,老板也是人,总有休息的一天,我给自己放大假,还不成啊?”
    “可青,你想去看看吗?”我走到可青身边,抬手摸摸他的头。
    可青眼含笑,斜斜上挑的眼漾着波光,“你想去祭拜爸爸的坟?”
    “是啊。”既然可青已经认祖归宗,应该去给爸爸扫个墓。
    可青伸个大大的懒腰,顺势靠在我怀里,“行啊,不过,你不许和舅舅说我的真实身份,那不好。”
    我咯咯笑,拍他一记脑袋,“我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你想太多了。”
    “喂,你们俩分开。”二哥粗声命令,“不像样了啊!”
    “哪条法律条文规定弟弟不可以靠着姐姐?”可青顽皮,与二哥作对,愈发往我怀里钻。
    我抚摸可青的脑袋,老神在在地说:“是啊,哪条法律条文规定的?我们是姐弟情深,你要嫉妒,你也去找个姐姐靠着。”
    二哥被我们俩姐弟气得冒烟,堪堪吐出四个字“混蛋丫头”,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与可青相视一看,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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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辰要我陪他一夜,按理说,这醒来以后,应该是各不相干,但不知怎么的,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安,酒店不宜久留。
    于是,我快手快脚,收拾好东西,催着赶着可青二哥去飞机场。
    等我们搭乘的飞机上了天,我才松了一大口气,总归是甩开了那种身后被恶狗追的感觉。
    舅舅家已不在原来的老地方,这么多年来,他的厨艺愈发不错,小吃店是一搬再搬,从之前的城乡结合部,搬到现如今的市中心,小吃店门面虽小,可生意红红火火,雇了两个厨房小工,洗碗、打下手。
    舅妈还是老样子,势利眼不改,听我介绍二哥是北京某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她招呼二哥的热乎劲可别提了,把我和可青凉在一边。
    以前喜欢欺负我的表哥,现在在外地上大学,未来的大四毕业生,正忙活找工作的事情,舅妈和二哥热络不是没原因的。
    舅舅见到我,很是是欣慰,做地主之谊,开着他的送货车,搭我们去百货大楼、商厦一类的购物点,掏了不少钱,买东西送我。回家时,舅妈见了我们大包小包的东西,那个想说又不能说的心疼劲,让我暗爽了好一通。
    市内休息一天,第二天,舅舅领着我们去市郊拜祭扫墓。
    我让二哥寻了个机会把舅舅领开,我和可青单独在爸爸的墓前告祭。
    爸爸与妈妈的墓是并排儿,可青不是妈妈生的,我在爸爸墓前告祭,真是很有罪恶感。
    妈妈泉下有知,会不会揪着爸爸的耳朵使劲拧?
    “楠楠,你在想什么?”可青插好香烛,问发呆的我。
    我看看夫妻墓,再望望天,说:“我在想,你会不会气死我妈,爸爸今晚有得苦吃了。”
    “噗——”,可青喷笑,“肯定会。”
    我拧他耳朵,小踢他一脚,“还笑,你个气死人的家伙,去,点香烛烧纸钱,给我妈赔罪!”
    可青唉唉叫,表情非常无辜,“这事是爸爸做出来的,干嘛我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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