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

……
    苗疆那边的消息很块带回来，果真是勾结。凤兮一面上了折子，吩咐底下的人送了奏折去京城。一面着手控制苗疆。
    可是，未等它把一切都处理好，甚至总督的新夫人也未见，京城一道圣旨已把她硬召回去。凤兮有些恼火，留下了谷雨和小雪在青州，该办的事情照常，就连宁家也暗暗派去了人手。
    一辆颜色淡，平平无奇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一只素白的纤细玉手掀了轻垂的帐子，凤兮戴了斗篷，遮住了绝世的容颜。玲珑很快从车里跳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快闷死了，小凤，你说对不对？”
    凤兮只是掏出了令牌递到了侍卫的手中：“玲珑，还是先回宫歇息吧！”
    洗去一身的疲倦，斜靠在贵妃椅上侧着身子，手里拿了一卷旧书，而玲珑抱了一只波斯猫窝在椅中逗弄。
    林如海带了康景帝的浮云宫，一堆赏赐流水一般的摆上来，满满当当的堆了小半个院子，件件是稀世珍宝。
    半天等不到话，林如海悄悄抬头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云都公主，堪称美艳的脸上淡淡的，分辨不出喜怒，就连那近身的侍女（玲珑）也不见一分喜色。感觉凤兮的目光扫过来，他慌忙低下头：“九公主，陛下等您的答复呢！”
    凤兮微微弯起唇角，林如海却感觉她根本就没有笑，不过敷衍罢了，果真听得略嫌冷的嗓音：“林公公做了这么些年的大总管不懂得回话么？”
    “奴才省的。”林如海忙应了下来，话锋一转，“奴才这里还有一道旨，陛下请公主您去永福宫用膳，公主，您看，是不是准备准备……”
    凤兮挑挑眉。
    林如海忙补了一句：“公主殿下忘记了么？今日是中秋。”
    “中秋么？也好，我会过去。”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林如海却觉得下一秒，这云都公主就能掐断他的脖子，他不过是按康景帝的吩咐的传旨。中秋佳节，公主刚刚回京，皇上宣见也该是很平常的事情。
    林如海才退出几步，冷汗已顺着脊背流下来，温宪皇后，当时的梅妃似乎便是死在中秋，那个如梅花一样美好的女人，自尽在冷宫的梁上，失去了圣宠就没有了价值，甚至没有几个人能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依稀记得有一个小女孩一直一直站在遗体边上，没有一滴眼泪，固执的看着，冷漠得叫人害怕。其实，根本不是没有眼泪，而是流尽了一生的眼泪。
    “小凤？”玲珑疑惑的靠过去，本想牵了她的手，凤兮却回过身来抱住她。
    玲珑一怔，因为，凤兮的掌心一直在颤抖。
    过分早熟的孩子，还是有改变不了的脆弱。
    ……
    很快收拾了情绪，永福宫离得不是很远，走上半刻种也就到了。
    也不知道康景帝令人传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中秋于凤兮而言格外特殊的意思，总之，他是坐在椅子上言笑晏晏的等着。
    凤兮耐着性子行了礼，语气却丝毫不温和：“父皇，云都到了。”
    “别站着了！都是你喜欢的菜，青州一遭，幸苦了！”
    凤兮坐下来却没有拿筷子，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九儿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查下去？”
    “查得越深越危险，你不需要朝廷的庇护，你也总归是朕的云都九公主。”康景帝也收敛了笑容，“更何况，今日是是你母亲的忌日。朕想同你一起过。”
    凤兮很想冷笑，却忍下来：“难为父皇有心了。”
    “用完膳随朕去皇陵，你应当有听说，你的母亲已经追封为温宪皇后，皇陵也修整了。”
    凤兮笑出声来：“父皇，母妃已经过世多年，现在不过一堆白骨，如今你想补偿些什么已经太晚了。她没有福气享受。”
    “没有关系。于你母后最重要的人是你。若是你好了，你的母后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九儿，朕知道你恨朕，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只能走下去，我们都已经回不了头。何必要执着于过去呢？”
    “父皇想让我做什么？”
    “云都公主，朕最高贵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