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嫡女庶媳

第142章


今日,如若不能为齐越昭雪,他日,只等后山青柏,他们夫妻齐头并肩墓碑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强推了。我要感谢编编,给了我机会,当然也要感谢我所有的读者亲爱的,没有你们支持着我,我也不会写了这么多字,写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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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战斗打响
朝阳初露。
秋叶上的细碎霜粒还没有在叶尖融化,京城府尹赵之川才刚刚起床,忽然就听到衙门外三声急促地击鼓声——
咚、咚、咚!
赵之川披衣起身,赵夫人连忙捧了洗脸巾子过来。又道:“这么大早便有人上门击鼓,实在不是吉象。老爷且先让师爷过去回看一下,再做打算罢。”
赵之川拿了洗脸巾温温地擦了自己的脸膛,迭起眉头:“这般清早击鼓,不是人命如天,便是大灾大难。击鼓之人,必是心含冤曲,才到如此时候,朝阳初升便击上堂来。我身为京都府尹,理当秉公为正,哪有令师爷先行安排的道理。拿官袍来!”
赵夫人虽然跟随赵之川多年,官场之上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但她更深知自己的丈夫,为官清廉,做人光明磊落,即便如上次郡王妃家闹出人命官司,相公也依然敢带着公差闯上门去捉人。虽后来不过证明是一小丫鬟心存歹意,但总是连监国郡王都不惧怕的赵之川,也在京城内外打响了名声。击鼓鸣冤告状之人比比如潮涌来,赵夫人总在担忧,万一赵之川不小心惹怒了哪位顶头官家,这身家性命都堪堪及忧!
但赵夫人也深知赵之川之意,这等大事她一妇人之仁也不敢违背,只能立时取了赵之川的官服官帽来,与他穿戴一齐,直往公堂上去。
赵之川这正在心里暗衬是何人如此清早上堂,已经把击鼓人迎进堂上的师爷急急地跑过来,只说了一句:“大人,不好了!”
“怎了?你怎也这般急促模样?”赵之川一边往公堂上走,一边对师爷训教道:“跟随本府多年,为何还是如此慌张?有什么好或不好,又或有什么大小人物告上堂来不成?”
话语间,已是走在公堂之后,微微一转,便到了堂上。
师爷只对赵之川一摊手道:“大人自明。”
赵之川往堂下一看,眉宇一迭!
呀,这立在公堂之上的女子,盈盈娉婷,虽然不是样貌惊人天下,但足足令人过目难忘。赵之川不过与她相见过一两面尔,但如今她依然站在堂下时,赵之川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是谁!
正是当日在曾府里大闹佟姨娘被杀一案,公差几乎错抓了曾二少爷归案,是这个女子突然出现,从东北急急赶回,在他当面立下军令状,又仅用一夜之时日,便把这桩公案调查清楚,直至抓出佟姨娘被杀之真凶,才令那曾二少爷逃过命案一劫。后又听说郡王爷赐婚,二人金童玉女,结为夫妻。当日赵之川也曾接获喜贴一张,但因他身在外省,无法赴宴,只令师爷送了些新婚礼物而已。如今突然见她一身缟素,头上环钗玉佩皆无,那等脸上坚毅之色,直令人有些想起窗外叶片之上,冷霜之感。
赵之川心头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有三分认定的,她这么早就上门击鼓,料定必然有大冤大案。
赵之川回头先对师爷说:“此女子绝非可以小视,你且传我令下去,关闭前门中门,令公差把守,倘无我的口令,谁也不得出入公堂!”
“是。”师爷听了赵之川的令,连忙便下堂去带人准备。
章知妙站在公堂之上,两侧分立两行执杖公差,威风凛凛,严不可亵,忽然听得身后一阵门响,待一转身,只见得师爷已经领人关闭公堂前门中门,令人反扣上锁。此乃与现代“不公开庭审”有异曲同工之妙。
知妙一看到公差们如此行动,心头自然已经有了定数。但回头一见赵之川身穿紫红官袍,头戴紫盔官帽,面相严肃,表情凌厉,威武天下的模样,知妙对自己今日的这个选择更加笃定。立时就向前一步,直接跪下道:
“民女章知妙,叩见青天赵大人。”
赵之川一听她报了名号,也在官座上落座。这边一坐,两侧官差立时就威武叫喝,气冲云宵。
赵之川坐定,凝眉道:“堂下章知妙,你可是颂安街曾府曾老太爷膝下之孙媳?你夫可是姓曾名齐越?你公爹可是当朝二品大元曾荣忠?”
知妙恭敬道:“正是。”
赵之川立时表情更加严肃:“即是曾家孙媳,又听说是曾家新任当家主母,你家祖母已然把整个曾府托付与你,你又为何来到我的堂前?”
知妙跪在那里,清清楚楚地回答:“回赵大人的话,民女愚钝,嫁入曾家之后,家族内部纷斗不断,尔虞我诈,毫无人情冷暖;承蒙老太太赏赐,把整个家府托付与我,我本与相公相商,愿同心协力,治理曾府;但谁知我家相公遭遇歹人之手,假借与相公纳妾之名,为丫鬟灌浇西域迷幻药,对我家相公行杀害之实,现在我家相公身中数刀,血流不止,躺在家里病床之上,已近奄奄一息。民女不知什么律法规矩,民女只知‘杀人偿命’,又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之民女听闻赵大人公正廉明,盛名在外,所以心知即使是何等人物,案宗到赵大人的手里,也一样可以秉公办理,绝无偏袒。所以,民女只等这朝露初升,便击鼓鸣冤,求赵大人为民女相公及被呛灌药液的丫鬟执公审断!”
知妙清脆地说完这些,就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
赵之川听她这些话,心头还是突突地跳了跳。当时日他就已经见识过这个小女子的厉害,如今嫁为人妇,行事更加的干净利落,说话更加的条理明晰。这番话摆在他的面上,他即不能来个“高职深府,本府概不能受理”,也不能因她所告之人,推拒说是内府之事务;况她又提到是人命大案,相公奄奄一息;又抬他是清正廉明,这种种之迹,令赵之川坐在高堂之上,很有种难安之感。
赵之川平静了一下,且问道:“曾少夫人且不必大礼,你即入了本府的门,若是人命相关,本府自然会为你执公办理。无论何等人物,人命之前,一律平等!你且直起身来,把你那状告何人,所为何事,前因后果,细细讲来!”
章知妙直起身来,看着高坐在上的赵之川,面目严肃,目光凌厉。她只深吸了一口气,冷颜道:“我一告曾家正室主母,为老不尊,私令家仆,放纵生人;二告曾家姨娘,私相勾结,暗渡陈沧;三告秦府秦大少,不得告令,私闯他人内府,调戏良家少女,绑缚呛灌,致人迷幻;四告林氏三少爷,因当年拒婚,心生愤恨,从西商秘处,买药害人;五告曾家公爹大老爷,纵容家人内眷,杀人害人,逼迫庶子,上不秉皇上仁、义、孝、敬之志,下不守爱老护幼之心,一于自己之私心,对庶子严加迫害,生生置之度外。如今我相公生死难定,命悬一线,民妇走投无路,只求赵大人以公正为效,以生死为重命,为我相公秉公审判!”
知妙的声音落在公堂之上,几乎句句都砸出个坑。
赵之川坐在堂上,却觉得额头突突地跳。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字字句句,各个人名,都且不是那么好惹的!
曾家主母秦氏,当朝工部秦大人的姐姐;秦府大少爷,秦大人的嫡长子;林氏三少爷,林老尚书家的庶孙;再加上曾家的两位姨娘,还有状告公爹曾荣忠!曾荣忠乃是曾家荣敏王妃的异母兄弟,这等人物,即使是在朝内,也是一撼三动,绝不容小视的!而这位身为曾家庶媳的小女子,竟然一口气把他们全推上了堂?!
赵之川皱着眉头问道:“媳告婆母、公爹,此等案卷,本府也绝非没有审过。但你可知这等公案,一旦传出去了,你们曾府必当声誉扫地,颜面全无,再之那林府、秦府也绝非任你审问之善辈。”
知妙跪在那里,微微地冷笑一下:“我相公命在旦夕,也许不过转眼,就会离开这个人世;相公若不在,知妙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尔?如此便生死都置之度外,又何在管那些人的颜面?我们小夫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若要我们苟活在别人的颜面下,不如直接死!相公出身庶房,自打落地步步被人紧逼,不得已以‘病弱’二字蔽之,方能活命于现在。若命都无了,我又还要那些什么体面!别人家未曾状告父母公婆,原不过是人家老人爱护恩赐,但是到了这样的深宅之内,不过步步紧逼,只恨不得生死一对,利益一双!此等人生炎凉,我早已看透。但求赵大人秉公处理,为我相公报一世之仇,半世之怨!”
知妙对着赵之川拜下去,磕头掷地有声。
赵之川坐在那里凝神,其实章知妙身在内宅后院,对于朝堂之上的事件,她并不了解。此番朝堂之上,小皇帝已然长大,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聪明万分;再加之身边养了好些一起长大的机灵小鬼,宫中的斗争态势,比起她们这深宅之内,毫不逊色。监国开平郡王,当初权倾朝野,人人巴结羡媚,而皇帝年岁稍长,已经明里暗里,悄悄地卸了郡王爷些许官权。郡王爷心头明白小皇帝已然蠢蠢欲动,这等监国之势,只有二条路可行,一为步步退让,告老还乡,若小皇帝恩典,不念他日郡王对他的讽刺侮辱,尚能留得一丝希望,全身到老;若小皇帝不念旧情,只若报复,那便只会被杀被诛,九族难逃;第二条路,便是那弑君夺位,成便皇座到手,江山易性,败必死无葬身之地。于是朝堂之上的权势之争,已然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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