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

第223章


不管她是单纯的赌气,还是想要和命运较劲,其目的皆直指一个——找一个男人开-苞,再找另一个男人嫁,看看世上的男子是否都如其父那么狭隘自私。
    白九棠听闻此事不禁冷汗淋漓,当初他曾纳闷于奈美轻易应约出场,揣测之下总以为她藏着什么小伎俩,可是如今看来,她并无什么阴谋诡计,而是真想把第一夜权卖给他。
    不仅如此,这小姑娘大抵是想跟他睡了之后,再带着这不洁的身体嫁给他弟弟,以便用他兄弟二人来进行“男性狭隘度测试”的科研主题。
    ……这……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啊
    白九棠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过一想到他那弟妹如此了得,便生出了“十个白九棠也敌不过一个山口奈美”的怯意,好在老父有命要他守着丈人爹,这倒是合了他回避弟媳妇的心。
    婚礼是纯中式的,新郎官穿长袍配马褂,新娘子戴凤冠盖盖头,早在餐前那小小的仪式结束后,这对新人便饿着肚子回了威海卫路,现在怕是正在洞房吧。
    白九棠听闻太太在耳畔轻声打趣,这才后知后觉松了一口气,当下忘了老父的嘱托,拍拍屁股就准备外面冲。
    早不早,晚不晚的,在外面兜了一圈的唐嘉鹏匆匆忙忙扎回了房,白九棠被他撞歪了肩头,脸色一沉回身瞪之。
    那厢目空无人的撅着屁股,冲黄大亨耳语着什么,末了见得黄大亨轮起了眼,接着“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这些老不死的还真跟我杠上了?”
    白九棠心里咯噔一声,赶紧退回包厢关上了房门,“爹,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都是你爹的老头子作怪”黄金荣没好气的瞪着眼。
    “爹,您小点声这大喜的日子,您嚷什么呀?”苏三白了唐嘉鹏一眼,出声圆场,“别人在外面说说,咱们在里面坐,又没亲耳听到,万一是传错话了呢。”
    “怎么会是传错话了?我的人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季云卿的老头子叫的板”唐嘉鹏出言辩驳。
    “你算哪根葱?就凭你也有资格直呼‘季云卿’其名?”白九棠森然相视,言辞犀利。
    不过这声音太过低沉,直接被苏三的喝斥所淹没,“唐嘉鹏,你没事找事,是不是欠抽?”
    白文麒惊见老爹和老娘一同发飙,轮起一双略显惊恐的眼,又开始直起身子扮鼬鼠了。
    黄金荣见得吓住了外孙,顿时好不心疼,全副心思都摆在孩子身上,愣是没管这剑拔弩张的状况。
    李志青但见老爷子没站出来说话,也不知是着的那门子的急,竟拍响桌子发话了,“喂干什么?仗着在季家地界欺负人啊?爹,您怎么都不说说他们俩”
    黄金荣被儿媳妇唤回了神,还未及开口说点什么,林桂生黑着脸迸了句话出来,“乱上添乱的东西,闭上嘴没人当你是死人你还敢拍桌子?能耐了是吧?那干脆出去把曹老头子毙了吧那比跟季家人叫板更横,你去不去啊?”
    林桂生一开口,李志青蔫了,唐嘉鹏也蔫了,甚至连黄金荣也蔫了。白苏二人对视一眼,见好就收不开口了。
    房内沉默了一会儿,大阿姐再度开口了,“唐嘉鹏你出去。今朝的话不许在下面传,你若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便让你下次没得听”
    唐嘉鹏瞅了黄老板一眼,见得那厢使眼色叫他赶紧撤,便点头哈腰应了两句,灰溜溜的出去了。李志青伸长脖子张望了一会儿,悻悻作罢了。
    稍事,包厢内安静了下来,白九棠在太太身边捡了个座儿,正想着该怎么劝劝丈人爹,他那太太倒先一步开口了。
    “爹,不是我爱捡难听的说,这事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您自己不谨慎这不是人家在揪您的短儿,是你偏将自己的把柄往人家手里送您说这怪得了谁啊”
    这话别人说不得,只得自家姑娘敢说。黄金荣拿女儿莫奈何,只得蹙眉闭眼应声,“是是是我都知道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你就少说两句吧”
    林桂生想想也是这个理,便抬手抚了抚苏三的背,温言细语的劝道:“你爹说得也是,我近来可没让他安生过,不过事已至此,咱们再怎么数落他也不中用啊还得想个法子来,把事放平顺才行”
    苏三受其抚慰,自然转变了目标,抱着儿子转向林桂生,紧锁眉头悄声道:“娘啊,您天天在他身边,怎么也没看住他呀”听这语气,黄金荣真成老年痴呆症了。
    林桂生为难的摊了摊手,回以了微不可闻的声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爹都是各过各的,充其量在一个屋檐下兜圈子,他哪肯时时带着我啊?”
    听到林桂生自曝短处,苏三生怕给李志青听到,又让她逮住得意的料,便立马打住了。
番外 『第216话』江湖大变革
    『第216话』江湖大变革
    这突如其来的家庭小会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结束了。
    然而黄金荣捅下的娄子却不可能来去如风即至即离。
    黄门徒众有多少人?够多有多少?占上海总人口的百分之几?求这个数据是不是有些可笑?
    青帮徒众有多少人?够多有多少?大约占上海总人口的百分之五也就是说,在上海的百来万人口里面,至少有五万属青帮门徒。
    上海的青帮门徒大部分与黄门有互动,但绝非唯黄金荣马首是瞻。他们各有各的老头子,老头子上面亦有老头子,往上延伸到“大字辈”,那便如绕口令一般,是老头子的老头子的老头子。
    青帮元老的确是衰退了,一是势力不及黄门大,二是人才不及黄门多,但中国人讲求一个规矩,近代黑帮亦遵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
    各位“大字辈”的元老不必动用一兵一卒,只需向七逃界的众门生振臂一呼,凭那“规矩”和“道理”两个词汇,就能让黄大亨吃不了兜着走。
    ……
    两周之后,这件事白热化升级。
    上海所剩不多的十多位“大字辈”元老,除了袁克文这种挂名人士之外,大都参与到了对黄金荣的弹劾中。挑头的人物就是曾公开叫板黄金荣的大佬曹劝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苏三神经过敏的担心起来,曹劝珊为何咄咄逼人?婚宴上拍案而起尚可当做一时气愤,而今这全面进攻算是什么状况?
    曹劝珊是季云卿的老头子,即便二人曾闹翻过,可师徒就是师徒,师徒即如父子,再是关系紧张,也是铁打的情义。
    这般看来,曹劝珊和白九棠的关系,就好比十八年之后,杜月笙与白文麒的关系,说白了这关系是非常亲的。
    试想如果有朝一日,白文麒在外面吃了瘪,回头找杜月笙喊冤,他杜月笙能不搭理么?
    再则黄金荣自曝把柄在前,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如果真如所想一般,曹老还非得发难才说得过去。
    这件事若摆在其他人身上则罢,丈夫有什么人际往来妻子多半知悉,可是白九棠与人攀关系不着痕迹,当年头一次见顾竹轩亦能绘出一幅相见欢的图景,谁知道他有没有私下打入曹老的大本营。
    为此,白门夫妻陷入了争执。
    “你怎么不相信我?你要我说几遍?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每次问你都得来一句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话,听起来就像是随便敷衍一样,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拜托,即便是要敷衍,也请专业一点”
    苏三这话一说,白九棠乏力的抬手抚了抚额头,最近夫妻俩天天吵,说到最后太太总是请他“专业一点”,也不知道这“专业一点”到底是怎么个专业法
    “我一不是卖唱的、二不是卖艺的、更不是造枪造炮的,你叫我专哪门子的业?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这事情就这么简单,还能说到什么份上去?”此君紧蹙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小女人见状努力压下焦躁的情绪,上前挨着丈夫坐入了沙发中,“我并不是要袒护黄老爷子,你知道我只是借用了‘她’的体而已,我对‘她’的爹并没有太多感情。但是我不得不说,‘她’这个爹真的在进步,我们得看到他好的一面,宽容待人才能宽享生活。再说了,安宁的日子来之不易,哪有人为去破坏的道理。”
    白九棠听闻太太的声音温柔了起来,好歹是扭头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却仍是乏乏的,就像是虚耗了真气,回应得有气无力,“你说这些我都知道”末了,没好气的丢出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知道的不比你知道的多”
    苏三若真的相信他,那便不会接连跟他争嘴了。可是这时候不打住还能怎么办?二十年代是男人的世界,气跑了老公可是一件让女人伤不起的事。
    ……
    六月,黄门首次对此事给予回应。回应方式却与苏三想的大相庭径。
    整合这次事件的始末,无疑错在黄大亨自己,若要给予回应,理应采取致歉等怀柔政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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