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情人

日记一关于金雨旧雨


旧雨今雨
    又是清明节,很多人回家扫墓,拜祭亡灵,拜祭先人,拜祭英雄先烈。
    没有时间回家的游子,比如我们,就只好在心里缅怀祷念祖先,一年接一年,便成了习惯……
    清明节时分,老天肯定会下雨的,这毫无疑问。
    旧雨也好,今雨也罢。
    细雨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充满了诗情画意,那必须对某些诗人,或者是善感的情人,渐渐就仿佛成了她们的专利,宠物一般的私有产品。
    旧雨远去,在一个无人忆起的深夜,偷偷走出我的视线,走出我的世界,最后也走出我的心间。
    旧雨离我而去,也无所谓是痛感,还是慌意。总之一句话,不愿提及,旧伤,会流血,流泪。
    新雨不请自来,倒成了临时友人,近似知己。换做一首歌,多想清唱,孤单,太骄傲,嚣张。
    旧雨告诉我,她心里少了点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答案,当然我也没有猜出来,因为没有那个必要。记得谁曾说过:“相识是缘分,分手是缘尽”看人家说得多慷慨,多透彻!
    新雨曾说过,她最爱的就是散文,还有小说,但不是什么名家杰作,偏偏就是一个无名小辈的手笔。听了这话,我真替他高兴,只因我想到了什么是幸福。原来,幸福来得如此容易,可以不去计较世俗物质奢华,不计较名利得失。
    这纯粹的幸福,因为她的赏识而昂贵,何止珍、钻、宝、金能衡量?
    那一刻,我感动了,应该说是彻底感动了!不必说是感动茫茫人海中的那个他,还是纷纷尘世中的那段缘。
    我甚至很想做那个他,尽管他没有一点名气,甚至是两手空空。
    我想,网络爱情,网络友情是否需要改革。
    这种改革,并非是动手术换血,或者是美容易脸。而是改变立场,对方的立场。
    互联网日益发达的今日,网络走进了每个人的家里,甚至是口袋里。
    同时,用网络酝酿了无数有终无果的爱情,也制造了许多或淡或浓的友情。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因为这些证据日渐减少,日渐脆弱,倘若要去寻找,便会让寻者尴尬得像法庭上证据不足的被告。
    旧雨说,毋须爱情与婚姻,无非是受到朋友的实例影响。那不就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例子?
    于是,婚姻站上了大树,高歌一曲,当听到爱情的脚步走近时,旧雨的手尚未伸出,就已经感到欲被宰割的锋芒。只好缩手将高贵的自尊遮去,将古典的美掩盖。
    旧雨眼睁睁望着老远的婚姻微笑,在天上微笑,特别精致的微笑,如炎炎夏日。很永恒,很挑逗,很荒唐!
    新雨出现了,将那种望而却步的羞涩改革,将那只古典过时的羞辱改革。
    婚姻化名爱情,转向百花齐放的今天。
    定格于腾讯QQ的永远都是灰色的头像上,定格在霜儿眉目如画的娇容上,定格在霜儿花蕾性感的红唇上。
    真正的爱情,她也不是没有,就是其价会当仁不让不菲起来,敢情是她地处天府之国。
    这样,纵是绝世红颜倾国倾城清高了起来,嫁不出去,也就是“不嫁不嫁”固然不折不扣,独守自己的美丽、清高、寂寞!
    试问新雨,孤芳自赏何时了?
    倘若大家都没有错,何须自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去回避,去掩饰?
    我们共同面对错过的那场雨,面临这黑夜吞噬心里空无一物的心田,我们的明天会是怎样一个天空?
    如果大家都是那么肯定执着,何必刻意遮遮掩掩,一语可道破:爱情的背后就是友情!
    想必,新雨也会变成旧雨,如果你不及时降落。
    当然,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更不可能是这场夜雨的错。
    金雨旧雨写于2011-4月
    ——本文与小说无关,但是对作者有关。作者就是写了这篇日记才开始写这本小说的,按辈分来说,《刀客情人》母亲就是这篇日记《尊重女人》
    一个女孩没有追到,原因竟然是:我大男子主义,不尊重人。
    今天,我仍然以为自己是对的,所谓明知道自己被撞得头破血流,硬是说撞到豆腐上去了。
    远方的爸妈对我说:身体不好,快点回家。
    还没有动笔,我就想说这么一句:爸妈,你们辛苦了!
    今年春节错过了汽车,错过了时间,没有回来。清明节又忙着“生意”,没有回来,叫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爸妈越是没有怪我,我心里越过意不去。我们所谓的列祖列宗,就是爸妈的爸妈,试想,若干年后,自己也是人家的爸爸。
    ——这个爸爸,来得太艰辛了。
    春耕时节过了,家乡的稻田已经是瘦秧冒绿,我回来啦。
    最安静的,仍然是老家。
    家,就在赣南的山区,这里除了小河流淌,莺啼燕语,几乎就是春风化雨润万物的声音。
    回家的那晚,没有多余的陪同,也没有简单的迎接,更没有一些单调甚至是乏味的声响,比如斥骂,牢骚类……
    下了车,过了桥,绕过竹林就到家。
    这本来是很美,很让人向往的世外桃源地方。
    时近黄昏,日暮苍山远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有时候,家,就在眼前,却是天涯遥远。比如现在,抬脚十斤重!
    更多的日子,家,在天边,体会近在咫尺,就像漂泊,夜夜梦故乡!
    微风吹过竹林,像是天使在歌唱,很动听很悦耳。
    微风燕子斜,天上斜飞的不只是燕子,还有蝙蝠,乌鸦……
    竹林后就是老家的房子。
    以前,不管是刮风下雨,艳霞旭日,我都会瞄上一眼青青翠竹,那里有生命的象征,四季常青不畏霜雪嘛。
    现在,不用看了,因为前面好像出了问题。
    是那种安静,死气沉沉的阒静让我这样肯定的。
    山村里的,鸡鸭鹅群,猪牛羊只,是少不了的噪音制造者。
    可是,这些烦人的家伙,既然没了动静。
    莫非是,时间不准?
    不可能,天色已晚已成定局,动物的时间观念早出晚归比人类要准确得多,前面一定出了差错。
    先别急着进屋,拨通电话看看。
    ——家门紧闭,电话已停机。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下去邻居处,一样空城计。
    如此空城计,为何不见活孔明?
    再上高墙头,四处无炊烟。
    怪了?
    退路至公路,见有乡里走来。问:“阿叔,我爸妈呢?”
    “在家里呀!晓得回家啊?”乡里停下水牛,摘下斗笠。说:“还以为你卖了老祖宗呢?”
    我有点不解,再问:“我家里没有人呀?”
    “你的家,在新农村,就是原来的旧学校地方,你的消息一点都不灵通!”他驱牛离去,有些不耐烦。
    我愕然,信息时代,我竟然不知道搬家啦。
    新农村,就在旧学校的地方,五排六栋三层楼房子,后面还在搭建中。
    邻居大婶婶就在屋后菜地挑摘菠菜,被我一眼就认出她的红边蓝包头,是村里独一无二的苗族人。也是唯一用国语沟通的“自己人”
    十多米远,前面的水池挡住我,问:“大婶,我的家在哪里?”
    大婶没有听出我的声音,立身眯眼打量一番,肯定是误以为是她的儿子回来,她的儿子可风光啦,回来也是一个完整的小家庭。一会儿,说:“哦,是你呀,你现在有两个家,第一个就是这楼上三楼是你的。”她指了下我面前这栋楼。
    “还有呢?”我有点好奇,问:“我爸妈住哪里?”
    “你别插嘴,我还没有说完。”大婶婶不理我,接着说:“不过,上面三楼,现在没有人住。”
    我学乖了,不说话,仔细听,定睛望着她。
    她并指二指朝西边山脚下,说:“第二个家,在你的果树下。”
    我远眺果树林,不但是我家的茶树山上种了许多果树,全部人的茶树山上都是黛绿一片的的果树,不消说是脐橙蜜桔子树。
    家里种了脐橙果树,盖了两个房子,包括原来的祖屋,一共是三套,心里暗想:我家也有点资产啦。可以说是一种阶级的转变,无产阶级都有产阶级。
    我心里很高兴,赶往果树林,又是一座小瓦屋。
    看到了屋门口地上挤成一堆一堆的土鸡,母鸡抱小鸡。一条小黄狗摇尾走来,围着我的脚打转,才感觉到亲切所在。
    瓦屋门关得牢,先喊上一句“阿爸——”这是我的性格,管他有没有人在,先喊一喊,意思是我很远回来看爸爸啦,我没有忘掉这个家。
    “门,没有关,自己进来!”阿爸的声音还是一样沙哑,口气如枣木棍一样又直又硬。
    屋里,虽然是暗了些,却飘着香味,做饭的香味,纯的。酿酒的香味,烈的。蜜蜂的香味,醉的。
    “阿爸——”脚未进,话先到。
    “门没有锁,进来!”屋里的爸爸叫我。
    我以为是爸爸行走不便,才不出来接我。
    推开房间门,一灯如豆,微弱的光芒在父亲那世故的脸上跳跃。
    五旬的父亲苍老了许多,那是意料之中的。他坐在藤椅上,悠闲地吸着纸烟,白黑各半的蓬发下,留下了风霜的刻度。
    我放下行李,问:“阿爸,我们不是有新房子吗?怎么还住这里?”
    “你小子就知道享福!”爸爸有些不高兴,他转过脸。
    我自觉上缴了全年的“贡银”,希望可以应验那句有钱好办事。
    这次不行啦。他指了指墙角的杉木凳子。
    爸爸又问:“这次回家,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我的一贯作风就是,出了问题就回家,没有问题不回家。他好像是太了解我的为人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搬到新房去住。这里山脚下,蚊虫多,又潮湿,到处是泥巴……”我还是觉得新房子,空在那里浪费了。
    “你小子懂什么?我们老头子,住不惯新房子,习惯这个瓦屋子,冬暖夏凉。”他叹了口气,说:“新房子留个你们住。”
    我听出了,“你们”指的就是我跟老婆。
    我都没有老婆,哪里来的你们呢?
    我反问:“新房子,等了一年变成老房子哦,阿爸!”
    “不急,我们的房子还没有装修!”爸爸胸有成竹说。
    我还是一头雾水,问:“为什么?是钱吗?”
    “不是,要按照你老婆的要求来装修。懂吗?”他这样说,我明白了,是要我尊重老婆的选择。他一直以为我有老婆,其实我是哄哄他的。
    “为什么?”我觉得不可思议。
    爸爸不高兴了,他脸一沉,说:“你真的很蠢,就是要你快点娶老婆,然后装修房子,这就是现在村里流行的四新服务,新房子新娘,新车新楼房。”
    “阿爸,这个四新服务,不是四心服务。我不学……”我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有点迂。
    “你小子反了,反了!是吗?”爸爸站了起来,一脸怒容。
    两个反了,吓得我不敢抬头,讷讷地说:“阿爸,我听话!”
    爸爸说:“该吃饭了!”
    我不敢出去,因为我还有个问题没有弄清楚,我没有看到我妈妈,还有,爸爸不会说这样的话,也考虑不到那么长远的。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轻声问:“阿爸,装修房子是你自己想的吗?”
    爸爸眼一瞪,额上的抬头纹深如刀刻,问:“难得你认为我想不出这点子吗?”
    “以往的做法,阿爸都是先告诉我的,这次怎么换了方法?”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忽然,隔壁的灶屋里,妈妈轻轻咳嗽一下。妈妈是从来不会咳嗽的,除非是生气或者是打暗号。
    爸爸悄悄告诉我:“你妈妈告诉我的。”
    我惊愕了,问:“阿爸,你以前不怕老婆的,你变了?”
    “我活了50多年,第一次听老婆的话。”爸爸语重心长地说。“家里要有尊重,才会有幸福的,像现在,住在山脚下,也是很好……”
    我想了想:“要是没有尊重,在闹市同山村有什么区别呢?”
    我开始回想失败的经历,每一秒,触目惊心。
    爸爸拿出旧台历,慢慢地说:“日历记载着我们的过去,多想下,为什么要尊重人?”他转身的剪影慢慢从清晰变模糊。
    那一刻,我的脸上有两行冷冷的东西滑下。
    我知道了,爸爸要我回家,就是要告诉我尊重人,特别是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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