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婢/邪君凌贱婢

第57章


  再次摇摇头,空洞的眼神里,再也看不见了希望。
  当真的穿上这嫁衣嫁给王爷?
  想了想王爷从小面对她时的笑意。那温柔里总是带着完美……对,王爷是个完美的人,怎么会容忍她这个残破身子的新娘?
  答应娶她,或许只是可怜,或许只是看着原来的情分,又或许她只是被他当成另一个目的的棋子。
  轻声的咳嗽了一下,心再次揪痛,如果穿上这嫁衣,嫁的对象是他,然后再次带笑的将那白玉带在他的颈子上。是不是她的脸上会有笑意,想了想,但答案却是否定的,因为那个“愿”字里面,就已经没有了今生可言,在说绝情,心里没有她的他,她又怎么会觉得幸福,心已死,他在她的心里也应该成灰了。
  黑色的瞳孔里,出现成片成片的红色,嫁吧,反正就活不长久的她,就嫁吧,也少惹人家厌烦,也不要让他们为难,王爷为难……门上出现了敲门声,放下嫁衣,迟疑的打开门。
  扑面而来的鸡汤香味,带上姚镜桐那暖意而又娇媚的笑意,或许真的有些动心和暖意。
  “后日你就嫁出去了,我还真的有些不舍。”虚假的话语,加上那表情,还真的假得可以,但水颜知道,姚镜桐本意不坏,就算原来,也没有真正的伤过她,在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其实她该感谢他的。
  将装有鸡汤的碗递给水颜,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突然有了一丝明显的矛盾和迟疑。
  水颜愣了一下,拉扯出笑意“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轻声的开口,现在的她难道还有什么在乎的?
  “我确实有事求你。”认真的开口,仿佛下定了决心。
  水颜脸上的笑意更深,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利用和相求?
  “水颜我想你嫁过去后,帮我们找一样东西,我知道你心里有昊,你就当帮他这一次好吗?就是唯一的一次。”姚镜桐握住水颜的手,脸上出现了走投无路的绝望。
  水颜诧异,不明白,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你找错了人,我和他本就不该有牵绊,现在孩子已经死了,他还值得我帮吗?”诧异的开口,说的是实话,因为姚镜桐的话语,出现得莫名其妙。
  “现在季凌阳的势力和昊,几乎是旗鼓相当,但我们都知道季凌阳想造反,想当皇帝,所以他的王府里,一定有要造反的东西,只要一样,我们就能让季凌阳永远不翻身。”姚镜桐说的着急,脸上有了往日不同的无奈。
  水颜的脸上出现了惊恐,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觉得我会帮你们吗?”开口,当真的想笑,为何姚镜桐会如此荒唐的开口?
  “你会,因为季凌阳娶你,并非单纯……水颜只要帮我们一次,从此海角天涯,你想去什么地方都没有人拦你。”姚镜桐诱惑的说着,其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残酷。
  “你不是说,我会和王爷扫濡以沫吗?你不是说我会和他有成群的孩子吗?怎么到这里就变了味道?”水颜身乎微微颤抖。
  “你觉得王爷真的会和你相濡以沫吗?你觉得他真的会和你生一群小孩,他娶你,也只是公主开口相求,外加皇帝的开口……他是真的想娶你吗?”姚镜桐的脸变得冷酷,只是这样的冷酷已经无奈,因为在她的眼里。杀死他母后的季凌阳该死!
  水颜的身子更加的抖动得厉害,装有鸡汤的碗,在地上碎开。
  “滚,你给我滚出去。”绝望的开口,她在他们的眼中她到底是什么?
  姚镜桐抿了一下红唇,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开口想说抱歉,但怎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身的快步离去。
  桌上到下的鸡汤还在冒着青烟,水颜失声的大笑,红色的嫁衣被她扫落到地上。
  婚嫁!婚嫁!这样的婚嫁,如此的她,到底还要被谁如此的利用?还有谁,要把她抽得干净。
  鞭炮声响起,小孩大人都捂住自己的耳朵,看着这热闹的场面,阎府还是装扮得热闹,好像真的在嫁女儿。
  铜镜里印着,在脂粉掩盖下依然略显苍白,但娇艳的脸,红唇红的有些刺眼,盖头放在一旁,媒婆认真的用梳子在梳着水颜已经没有原来清幽的发丝。
  水颜目光呆滞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想笑,笑不出来,想哭,早已经没有了眼泪,其实自己应该心痛,但心已成灰,仿佛真的没有了感觉。
  “姑娘最近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啊,梳着头发总是一根根的掉落。”媒婆带笑,但有些关心的开口。
  水颜的嘴角拉开了笑意,淡淡的笑意,但却没有去回答媒婆的话语。
  梳子再次从头顶滑落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原本这应该是昨晚就该说出的祝福,但没有娘亲,没有亲人的水颜。谁会记得,媒婆知道这一点。便也细心的开口……只是对水颜而言,那儿孙满堂,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除非只有下一世,而且谁愿意和她白发齐眉?
  带上凤冠,拉好喜帕,一甩手,苍白有些病态的脸,盖在了喜帕的下面。
  爆竹再次响起,大红的轿子静静的摆在门外。
  上前,水颜却有些迟疑的上轿子,想回头,却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还是想在愿些什么。
  媒婆拉开轿子的布帘,但还未走上去,水颜的手就被拉住。
  水颜诧异,有些想到会不会是他?
  “那日晚上说的话,你不要在记得,好好的过日子吧,祝你们白头偕老。”。姚镜桐轻声的话语,在水颜耳边响起,他知道那日说的话,对于水颜来说真的有些过分。
  水颜点了点头,心却是惆怅。
  移动步子,缓缓的坐到轿子上,或许在几年前,自己都没有曾猜想到自己会这般的出嫁,但如果是两年前,知道自己嫁给王爷,心或许是跳跃的,但此时,平静得有一丝害怕,有一丝绝望。
  轿子起,狭窄的空间里,有了一些摇晃。
  低下眼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着她这个本该是他新娘,但却是他不能娶的新娘上的轿?
  水颜再次努力的拉开笑意,他看见了又会怎么样,或许他那冷酷的心,根本就没有想法,如果真的有想法,他又怎么会狠心的打掉她的孩子。
  锣鼓声响起,摇摇晃晃的吹响着,耳边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响。
  轿子停了下来,吹打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水颜我带你走。”坚定有些熟悉的声音让水颜诧异。
  扯掉盖头,拉开布帘,黑色瞳孔看见的人,更让脸上出现惊讶。
  “是你?!”水颜惊讶的脸上,实实在在的出现了笑意,因为她看见了江硕侨,那个脾气有些怪异,但却依然俊朗的大夫,拦在了队伍的前面。
  走下轿子,缓缓的走向他,江硕侨也翻身下马。
  “本想用皇帝圣旨将你带走,但没想到我在去京城的途中,就有人先我一步。”淡笑的开口。上下打量着水颜,但眼神望向她的腹部时,脸上出现了惊讶。
  伸出自己的手,没有犹豫的摸上水颜脉搏,惊讶的脸,瞬间有了愁云和怒气。“怎么会这样?”开口,已是怒气。
  水颜淡笑的收回自己的手“身体是不是虚弱得快要死掉?”
  “孩子呢?”
  摇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回答不起。
  江硕侨抿了一下嘴,突然淡笑的伸出手“跟我走吧,我们回湖城。”
  脸上有着诚意,但心里却翻江倒海,因为他有怒气,怒自己为什么没有先季凌阳一步将水颜弄出阎府,如果不是因为觉得和阎濮昊硬碰硬,也不一定能带走水颜,他又怎么会上京,现在想来,自己当时该用强硬的,就算是抢也该抢走水颜,或许……水颜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欺君得满门抄斩的。”话语说的平淡,其实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就算阎府里的谁死了,都与她无关,而是现在或许就快没有多少时日的她,不如就这样罢了。
  “你无牵无扯,怎么能够抄满门?”江硕侨摇了摇头,脸上有了温暖。但望着水颜的脸色,他眼底的愁容是如此的明显,就这么几日,她已经不成人形。
  “这场婚嫁,要加上阎府的所有,一切都把阎府当成了我的娘家。”水颜说完。就罢了罢手。转身想回到轿子里。
  “谁让你吃的堕胎药。”江硕侨迟疑的开口,但他清楚的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堕胎药,水颜的身子不会经脉讯乱,血气不足。
  水颜的每一根神经突然变得僵硬,脚步有些迷惘的走上花轿。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开口说是孩子的亲爹?……算了,这样确实有些残忍。
  “真的不和我走?”淡笑再次开口。脸上并未有怒气,好像也没有了坚持。水颜愣了一下,嘴角也扯开了笑意你好像是在抢亲。““我确实在抢亲,但可惜的是,新娘和我不情投意合。”再次温柔的笑了笑,拉动了马匹,准备翻身上马。
  水颜的眼神里面有落寞,移动自己的手,将喜帕再次盖在自己的头上,布帘缓缓拉下,隔住了所有的一切。
  江硕侨脸上的笑意收敛,翻身上,腰间那个荷包依然摆动着。
  “我送你上京城。”江硕侨再次开口,俊俏的脸,看不出他的想法,至始至终他都是不会勉强水颜做任何事情的人,何况他们本来……“谢谢。”轿子里传来了轻柔的声音,仿佛思考了许久,才回答出来。
  江硕侨点了点头,挥动马鞭,将马骑到了队伍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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