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婢/邪君凌贱婢

第83章


  郁骐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动作,拿着刀来到阎濮昊的旁边,伸出自己的手,就用刀刺向季凌阳。
  季凌阳满脸的诧异,挥舞着的剑,却没有郁骐来得灵活。
  阎濮昊突然失去了重力,整个身子都缓缓地下滑。
  水颜连忙蹲到地上,想扶起他,却无能为力。
  阎濮昊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在水颜的身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
  “我不想离去,就是准备就这样躺在你的怀里。”虚弱,但有些任性的语调,仿佛有着无所谓和撒娇。
  水颜的身子颤抖了起来,这样激烈的情感,让人无法是从,让她从未感受到过。
  他们的牵绊太深,深到她只记住了恨意,深到她突然不能适应他这般的对她。
  “我是不是很自私。”紧闭上双眼,鼻翼吸着她身上的体香。
  水颜依然无语,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阎濮昊睁开自己的双眼,突然抓起水颜已经沾满殷红血液的手。
  他伸出自己的指尖,在她的掌心画着一条条的纹路,只可惜手已经颤抖得,连一条直线也画不完整。
  “我不愿,我们下辈子不相见,我不愿我们下辈子还这般的难受……你下辈子的纹路里一定要连接着我们的纠结……”血液再次流出嘴角,阎濮昊的话语已经模糊不清。
  水颜突然俯下自己的身子,苍白的唇吻上了那殷红的血腥,她揪痛的心,突然想尝着他的苦痛,想知道那血液里,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苦味。
  “我在埋我们孩子的时候……我取上愿字……并不是我说的,不愿下一辈子相见,而是我愿我们,不要像这一世一样难过。”眼神飘忽到天际,最骄傲的笑意都笑得有些虚弱。
  “我真的……真的,不想恨你,但我的责任太多……我知道,我现在的一句责任不能让你解恨的,我做了太多自己都觉得不堪的事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再次将眼睛闭上,曾经俊朗的脸现在全是让人心疼的痛苦和苍白。
  水颜的心在这一瞬间全部都瓦解,她的泪水滴落到阎濮昊的脸上,颤抖的手,一直抚摸着他脸的菱角,只是依然没有话语。
  第一次他发现他爱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矛盾,第一次发现他们两人相互贴近的心,永远不能相互牵绊。
  “是不是,我说了这些,你更不会忘记我了……不,你更会伤心吧。”笑意拉扯到最大,他只有她今生永远记住他,那么来生,就是喝下孟婆汤,她也会记住他的脸吧。
  耳边的吵杂声,渐渐远去,脑子的画面渐渐模糊,偏过头,意识慢慢的消失……
  “昊。”水颜惊恐的开口,拍打着他那张带笑的脸。
正文 089 一起走
  血液从嘴角溢出了更多,但拉扯出来的笑意却没有收敛,哪怕脸色苍白,哪怕周围刀剑的碰撞声如此的清脆,阎濮昊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水颜的怀里。
  泪水滴落,一滴,两滴……滑落到他的脸颊,和那殷红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昊……”嘶哑的开口,但声音却几乎绝望。
  伸出手,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紧,此刻的她,想嘶吼,想叫喊,只是张开嘴角,吼出来的却是嘶哑的悲鸣声。
  在这一刻,水颜才清楚的明白,想狠下心,想如此的绝情,其实比想象中的还要痛苦和心痛。
  周围开始变得安静,水颜那死灰般的眼神,却空洞的望着天际。
  郁骐上前,浑身是伤的他,并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这一切来得有些突然,有太多的意外,因为根本没有想到季凌阳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更没有想到阎濮昊也带来了这么多人。
  这场血腥好像是已经注定的,和策划好的。
  将手中的剑丢弃到一旁,弯下腰,伸出手抚摸上阎濮昊的鼻翼,脸上出现了诧异“水颜,他还活着?!”开口已经是一脸的不相信。
  水颜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就在一瞬间,眼底有了光亮。
  “救他,郁骐救他,我不想他死。”水颜的手,死死的拽住郁骐,惊恐,高兴,着急,在脸上形成了奇怪的表情。
  郁骐有些疲惫的扯开笑意,想叫人帮忙把阎濮昊扶进屋子里,但齐擎雷却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季凌阳我会叫人把他送到京城去,但阎濮昊不能住在这里……会惹人非议。”齐擎雷没有犹豫的开口,还是选择明哲保身。
  “那希望齐爷,借出你的马车。”阎濮昊手下的,一位侍卫开口说道。
  齐擎雷不在言语,示意下人准备马车,他伸出手,将水颜从地上拉起来,让水颜的手臂放开紧抱着的阎濮昊,但水颜却死死的拽着,怎么也不肯放开,怕这么一放开,这一辈子便真的握不住他,也感觉不到他。
  “木棉,放手。”齐擎雷开口,有着命令的语气,因为在他此时的意识里,水颜的记忆还是消失的,她那般的难过,或许是因为阎濮昊为他挡下那一剑。
  水颜将眼神放到齐擎雷的脸上,苍白的脸颊,出现了笑意。
  “我是水颜,至始至终都是水颜,和他牵绊着的水颜。”幽幽的开口,没有掩饰的必要,现在的她,一定要呆在他的身边。
  齐擎雷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愧疚的感觉让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转过头,不去看眼前的画面。
  如果当年,自己的爹没有狠心的做出告密的事情,这对苦命鸳鸯是不是真的会双宿双飞?
  “你去吧,但不要忘记,他的身边有着能照顾他的人。”低嘎的声音,说出了会让水颜抽痛的事实。
  水颜愣了一下,拽着的手有了拉扯,她看见侍卫要将阎濮昊抱上马车,用力收紧自己的柔夷,不想放开那紧握着的手掌。
  侍卫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水颜的步子踉跄的上前一步,但手依然不想放开。
  “让公主照顾他吧。”郁骐开口,上前飞开他们紧握着的双手。
  手中刚才还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现在变成空洞,周围的微风在手中变成一丝丝的凉意。
  泪水再次滑落,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怎么转瞬间,手中又变得一无所有。
  将手握紧,手掌中,还残留着他的血液,眼神死死的望着侍卫抱着着他的背影。
  新一步步的沉沦,移动自己的步子,快步的追上他们。
  “我和你们一起回府。”开口,已经下定决心,和已经不在乎。
  郁骐和齐擎雷愣在原地,两人都不在开口,也不再去阻止。
  “阎濮昊吃下的毒酒到底会不会要他的命?”齐擎雷缓慢的说道,语调里面有着担忧。
  “那毒药是水颜做的,但说实话,吃下这种毒药的人,都没有活过一天的。”郁骐脸上的担忧,来得比齐擎雷还要深沉。
  如果阎濮昊就这么的死去,是不是对于水颜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马车摇摇晃晃,水颜的腿枕着阎濮昊的头,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他脸的菱角,像要刻画出什么样,一次次的抚摸着。
  “如果你死了,你可不可以在奈何桥上面等我一下,今生我们不能把手牵在一起,但我想下一世,下下一世,我们都要在一起。”幽幽开口,脸上带上了淡笑。
  如果可以,她想他平安,如果可以,她想他为她种上木棉,如果可以,她要死在他的面前……但这么多的如果,怎么全部都是假设,却没有一个真实。
  “你真的很自私。”叹出一口气,想起他的总总,就连在刚才,他也要用如此深刻的举动,来让她记住他,让她真的为他伤心。
  布帘掀开,第一个伴随阳光,印入水颜眼里的是安简薰。
  她一脸的惊恐和憔悴。
  “快,快去请大夫。”惊恐的吼叫着,上前,将阎濮昊搂进自己的怀里,再让侍卫将他移进府里。
  水颜至始至终都坐在马车里,当自己在看见安简薰的时候,心突然一步步的往下沉,沉得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走下马车?跟着走进屋子里?
  摇摇头,水颜还是怕了,就算此时她多么强烈的想在他的身边,但她用什么理由,她又用什么借口?
  怀里还是空了,就如过去一样,突然觉得刚才的实在感是一个梦,一个让人美好但有刺痛的梦。
  迟疑了许久,纠结了许久,踏出马车。
  望着阎府的大门,如此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郁骐说得对,他有公主照顾,公主才是他此时的妻子,是他这一世要相伴的人,她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显得多余?
  风吹动着裙摆,发丝和泪水,模糊了所有的视线,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就这么不堪一击的门,在此时却像鸿沟让人无法上前。
  啪的一声,脸颊突然火辣辣的疼痛。
  “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这样?!”安简薰浑身发抖的质问着,脸上全部是后悔,当初自己就不该找这么一个女人回来。
  “是我害的。”想也没想,就如实的开口。
  安简薰的脸颊变得更加的惨白,身子开始抖动。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陪葬!”尖锐的语调说着的威胁,却在水颜以为有一丝欣喜。
  卑微的她,居然想着陪葬一词,都想着能和他一起的厮守。
  看来自己真的为他痴狂,为他傻了。
  提高裙摆,这次没有犹豫的走进这大门。
  此生,他活不过来,她也要陪伴他,就是最后的路,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她也要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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