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的双面生活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不管怎么说，先到魏爷那儿去一趟，探探口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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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爷的别墅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正门口。
  车门打开，跳下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接着身后出现一个漂亮少年。
  
  她拨弄了一下齐耳的学生头，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别墅，微微一笑，朗声道，“魏爷，小言来看您了。”
  门口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细碎的开门声，探出一个头来，却是别墅的老管家。他看了眼莫小言和她身后的少年，“进来吧。”
  
  莫小言微微颔首，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别墅。
  她刚刚进别墅，门口却传来了阿彪大怒的声音，“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让开！”
  
  莫小言回过头一看，却发现阿彪阿进等人被两名一脸肃杀之气的大汉挡在门外。阿彪一脸怒气，拔出枪来，指着一名大汉。他身后的小弟立马跟着拔出枪来，对准门口，而这两名大汉却像没看到这幅场景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莫小言眉头微皱，心下一沉，但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阿彪，把枪放下。”
  阿彪急道，“小言姐，魏爷这样对咱们是什么意思！”
  
  莫小言提高声音，“把枪放下！”
  阿彪嘴唇动了动，狠狠咬咬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枪。接着底下一片手枪的声音。
  
  莫小言淡淡扫了眼跟着阿彪纷纷放下枪的十来个小弟，眼神顿时有些幽深，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阿彪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气呼呼道，“小言姐，魏爷分明是不给您面子！”
  
  莫小言没有理会他的嚷嚷，只是指指被挡在门口的众人，转过头对着老管家笑眯眯道，“这是魏爷的意思吗？”
  老管家紧绷着一张脸，提防地看着莫小言，却不言语。
  
  莫小言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重复道，“这是魏爷的意思吗？”
  还没等老管家回答，楼上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徐管家，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人，快放他们进来！”
  
  莫小言抬头望向楼上穿着中山服的男人，点头微笑，“魏爷。”
  魏爷笑呵呵道，“小言啊，底下人不懂事，你就卖我个面子，不要与他们计较了。”
  
  “魏爷说哪儿话，小心一点总是好的。”说完，等到众人跟上来，莫小言才慢慢走上楼，“魏爷身体越来越健朗了。”
  魏爷摆摆手，一边走向屋内，一边笑道，“每次来了你总会这样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待莫小言跟着他来到书房坐下后，魏爷拿出一副围棋，放在桌面。
  莫小言看了眼这副围棋，淡淡地转移视线。
  
  “小言，还是陪我下回棋吧！你走后，也没有人来陪我这把老骨头了。”
  莫小言笑笑，“魏爷不嫌我下不好围棋扫了您的兴致，我自然是奉陪的。”说完执起魏爷旁边的黑子，缓缓落入棋盘正中，接着看向魏爷，“老爷子每次都喜欢先发制人，而我却喜欢后发制人，不过，今天就让小言先发制人一回，如何？”
  
  魏爷猛然抬头对上那双坦荡的眸子，半晌才哈哈大笑道，“小言越来越爱说笑了。我这把老骨头几时又先发制人过？老了，身体也就不行了，有些事情你们年轻人去做就好了，我这个老人家也不像瞎参合。”说完，落下一颗白子。
  不一会儿，棋盘上就落满了黑白不依的棋子。
  
  莫小言微微一笑，稳稳落下一颗黑子，抬头看向此时脸色已微变的魏爷。
  魏爷手执一颗白棋，沉思地看向棋盘。白棋被他拿在手中不断把玩着，良久还是没有落入。
  
  莫小言神情淡淡，“魏爷还在犹豫什么？眼前不时有一条生路吗？”
  魏爷头也不抬缓声道，“是有一条生路，不过我却不想按照别人安排好的路走。”
  
  莫小言端起旁边的茶，“别人安排一条生路已经是情至义尽，魏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魏爷可知道贪心的人，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魏爷脸色一变，突然咳嗽了几声，身旁一个黑衣大汉递过来一张雪白的手帕。他接过手帕，轻轻擦拭嘴角，看向莫小言的目光有了些缓和的意味，“我的身体不太好，九龙会这么大的场子我管不了多少，也不想管了。青龙堂等其余三堂自作孽不可活，剩下的就只有你白虎堂了，我魏五今天在此将九龙会交给你来打理，你觉得怎么样？”
  莫小言低头笑笑，“ 魏爷真爱说笑，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魏爷一愣，咳嗽声更加剧烈，“你以为我只是在试探你而已吗？我告诉你，我魏五既然敢说这种话，就一定会遵守。莫小言，等你到了我这种年龄这种身体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想法了。在道上漂泊了一辈子，我现在也没别的要求，只求回老家陪我那死去的老伴儿安安稳稳过完最后这段日子就可以了。”
  
  莫小言沉默良久，神情依旧淡淡，声音没有丝毫波动，“魏爷身体不好，这里环境很好，交通又顺畅，治疗方便，回老家的话就不要再说了。魏爷就在这里安心度日，小言一定会把您照顾周到。缺什么东西就和手下的小弟说，不要苛刻了自己。”
  魏爷看着莫小言始终平淡如常的眼睛，久久不语。
  
  “魏爷，请落子吧。”
  魏爷手中的白子沾着他手心的汗水，缓缓落下，稳稳定在棋盘上。
  
  莫小言起身，“这盘棋，魏爷又赢了。小言棋艺浅陋，不配和魏爷下，过几天我多找几个精通棋艺的人陪魏爷，还请魏爷不要嫌弃。”说完，直直朝门外走去，不再多看一眼几乎瘫倒在椅子上的魏爷。
  
  出了别墅，阿彪才舒了一口气，狠狠道，“娘地！刚才真是吓死老子了，门外至少有二十个人！要是动起手来，小言姐要是有什么闪失就不得了了！”
  莫小言脚步顿了顿，“魏爷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少费点力气。”
  
  阿进点点头，很是赞同，不过却问道，“小言姐，刚刚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卖魏爷一个面子放他回老家呢？即使放了他又如何，量他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莫小言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魏爷现在的心思我也算摸得一清二楚了，但我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第一，现在的他对我已经有了芥蒂，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当初，与其放他出去让我寝食难安，还不如让他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活，求个心安。第二，魏爷提出这种要求，分明就是存了自生自灭的念头，我让他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他好，以后他就会明白我的。”
  
  她走到车旁，打开后座的车门，缓缓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那个棋盘上有个明显的缺口，是三年前我和魏爷下棋时不小心划到的，魏爷今天把它拿出来，就是想的我能念及旧情，想想他提拔我的日子。我想到了，也感恩于他，但放他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也只有用心照顾他。阿进，这边的人手好好琢磨一下，不懂事的就先换掉吧。”
  阿进连忙点头称是。
  
  莫小言微微颔首，却是转头看向阿彪，莫名奇妙地放下一段话，“阿彪，管好你的手下，什么事该怎么做都是有学问的，不懂的事好好跟阿进学学，知道吗？”说完，她坐上车，轻轻带上车门。
  
  阿彪愣愣地看着阿进，傻乎乎地问道，“阿进，小言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又做错什么事了？”
  阿进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子，又看了眼一脸茫然的阿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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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城黑道首脑会集也是定在了今晚。
  莫小言穿着白天穿的这套白色的棉质连衣裙站在皇朝酒店的大门口。身后的安橙安安静静地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莫小言猛然回头，引起齐耳的学生头的一阵飘动。她扬起唇角，笑得天真烂漫，“安橙，这样漂亮吗？”
  “啊？”被她这样突然一问，安橙下意识地看向她晶莹透彻的眸子，脸刷地一下红透了。他连忙低头，不经意间却看到□在外的洁白小腿，脸更是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
  
  莫小言背着小手歪着头看着他，嘻嘻一笑，“那我知道了，是好看的，对吗？”
  安橙咬住粉嫩的嘴唇，脸瞥向一旁，却还是微微点点头。
  
  莫小言拨弄了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笑容却变得愈见清冷，“好看就对了，白色的衣裙红色的血……安橙，你准备好了吗？”
  
82、血流成河 ...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皇朝酒店的“颂”间里坐着三桌人，大概二十几个，个个看上去都是凶神恶煞的。
  其间不时有人不停地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每走一分，这些人的脸上就多露出了一分凝重。
  
  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含着怒火，“她奶奶地！她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好歹我们这里头坐的都是D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许三哥，你到底把邀请函给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