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的双面生活

听我B大的朋友说，你自己开了家小公司，现在还越做越大了，是吧！”
  
  莫小言猛然抬头，看着眉眼淡淡的苏诺。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苏诺好似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才转头微笑道，“是成立了一个小工作室，谈不上什么公司。”
  
  赵之云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家里不就是一个大公司嘛！干嘛还要自己成立工作室，直接接手你老爸公司不就行了！”
  苏诺笑笑，“上一辈人的事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不管是财富还是负担，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就可以了。”他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着莫小言，“莫小言，你说呢？”
  
  莫小言低头咆了一口饭，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睛里漆黑一片，不含丝毫杂质，“自己的路当然是自己选的，不管是因为父母还是其他，都是自己必须要走的，你这样，我也是这样。”
  苏诺牵动嘴角，轻轻一笑，“好，很好……”
  
  莫小言看向他，他的眼里有一瞬间的黯然，转眼即恢复如初，看不出任何波动。
  之后，他们讲了些什么，莫小言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耳边一直回响的只是那句带着让她胸口有些莫名疼痛的“好，很好……”
  
  ******* *******
  
  吃过饭例行的程序就是唱歌，本来莫小言还准备像个办法逃过这一劫的，没想到赵之云却屁颠屁颠跑过来，“莫小言，待会儿你可不许临阵脱逃！你可别忘记今天迟到那么久的事儿，怎么着也得和我们一起去唱歌，不让你唱那啥《敢问路在何方》不就行了嘛！”说完，不待莫小言回答，又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赵之云果然没有骗她，到了酒吧也没起哄着让她唱那首她打死不再唱的歌。让莫小言的心里安心了不少。
  可谁知没高兴多久，她熟悉的前奏却再次响起，拿着话筒的却是苏诺。
  
  他默默递过来一个话筒，“莫小言，一起唱吧！”
  “不唱！”声音坚定。
  
  “和我一起唱。”
  “我真不唱！”
  
  苏诺看着她，走到她身边坐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一段唱完后，苏诺把麦克风拿开，凑到莫小言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清晰地说道，“莫小言，你唱歌再难听我陪你一起唱，你脚下的路再难走，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牵着你，陪你一起走过。”
  
  莫小言转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和两颗灿烂的小虎牙。
  “……你的重点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苏诺嘴角一抽，扫了他一眼，默默流泪，“你说呢？”
  
  聚会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夏季里的夜色格外美好，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内慢走行走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莫小言头也不抬，低声问道。
  
84、尘封记忆 ...
  “今天。”
  “今天？”莫小言皱眉，“可我感觉不像。”
  
  “因为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接受起来并不算太困难。”苏诺勉强笑笑，“前面有个大排档，要喝酒不？”
  莫小言笑着点点头，“可以。”
  
  “老板，一箱啤酒，再来点下酒菜！”
  午夜的这种小巷本来生意就清淡，诺大一个街边摊就他们两个人，菜和酒一会儿就上齐了。
  
  苏诺倒满两个杯子，先一步端起来，“莫小言，头一杯酒是我的梦想。”他笑容淡淡，却透着浓浓的喜悦，漆黑的眸子比夜空还要令人沉醉，“我一直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坐在一家小店里，吹着风喝着酒，告诉你，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时刻。”他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满上。
  刚刚喝完一杯酒，苏诺觉得有些热了，他脱掉外衣，放在腿上。
  
  “苏诺，那么多好女孩你不要，为什么偏偏想要我这个坏女孩呢？你明明知道……知道我这么坏，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出头的日子，还可能明天就死于非命，你为什么要……”
  苏诺笑笑，打断她的话，“就算你是妖精，我也不怕！”
  
  莫小言心中一动，直视他带着淡淡笑意的漆黑眸子。
  苏诺接着在喝完一杯酒，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莫小言，你知道吗？你小时候长得特别丑，”他看着莫小言郁闷的表情，还不知好歹地加了句，“真的！”
  
  莫小言默默道，“然后呢？”
  “可你学习好！那时候我爸爸管我很严，我小时候不爱念书，总想着调皮捣蛋，爸爸每次都会打我。我那时候是羡慕你，你也同样不爱念书，却从来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我一直都坚定地认为你一定有一个神奇的东西，让你不用学习都能拿第一名！”苏诺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莫小言摇摇头，小时候的他，她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每次都是苏诺皱巴着小脸跑过来或喜或怒地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什么，她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他有这么多种表情。
  
  “我说，嘿，你是叫莫小言吧！”
  “有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苏诺像是掉入了某种美丽的漩涡，轻声回忆道，“你当时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说完，他自己也摇头轻笑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她，“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一点一点，就什么都知道了。可心里怀疑和亲眼看到还是差了很多，所以，刚刚证实了我的怀疑，一时间还没能够安然接受。”他顿了顿，“……其实我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像我说的那样，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路，我都会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下去――只要你愿意。”
  
  莫小言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可最后还是淡淡移开视线，声音在夜空下显得凉凉的，“别说那么多了，喝酒吧！”
  和苏诺一直又喝酒聊天到半夜三四点，才跌跌撞撞回了家。一觉起来，都下午了。
  
  顾生炒了几个小菜，非要莫小言吃掉后才放她出门。今天，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来到白虎堂，见几个小弟在那儿打瞌睡，莫小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故意轻咳了几声，这几个人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一见莫小言来到，他们马上打起了精神，“小言姐好！”
  莫小言看了这几人一眼，“你们是谁手下的？”
  
  “……彪哥。”
  莫小言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哦？彪哥教过你们值日的时候打瞌睡吗？”说完，转身上楼，脸上的笑容却是一下子全然消失。
  
  进屋的时候屋内就只有阿进一个人在，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见莫小言进来，他连忙起身问好。
  莫小言摆摆手，“阿彪呢？”
  
  “在巡场，这几天是受保护费的时候了。”
  莫小言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阿进面带犹豫之色，看了眼莫小言，却没有说什么。
  莫小言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阿进轻声道，“小言姐，阿彪对您的衷心我是看在眼里的，他真的没有二心，只是头脑比较单纯，没想到这么多而已。”
  
  莫小言笑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阿进，还是你比较了解我。”她顿了顿，接着道，“阿彪对我的衷心我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留他。他心里虽然有我这个老大，可却不知道怎么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底下的兄弟。在魏爷那儿的那天，你也看到了，他手下的弟兄根本就不听我的话，那你说他们还算得上是我的人吗？只是，就像你说的，他为人单纯，头脑简单，心里就只有打打杀杀，没有权利这两个字，自然也不会为这个多想。”
  
  她抬眼看看阿进，“阿进，该教的，你就多教教他，至少要让他知道这个道理。明白吗？”
  阿进点头，“小言姐，您就放心吧。您这样也是为他好，我明白该怎么做的。”
  
  正要再说点什么，莫小言的电话突然响起，却是赵之云。
  “喂。”莫小言淡淡道。
  
  “莫小言……我，我有点急事找你，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赵之云的声音还算平静，但却让莫小言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过来吧！在南华街天星咖啡屋……”他话好像还没有说完，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了。
  莫小言莫名其妙地挂上电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小言姐？”
  莫小言摇摇头，“没什么，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了。”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不管什么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突然顿住身形，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来，“还有，阿彪手下的人，纪律上有些松散，也该叫他好好整顿整顿了。你觉得呢？”
  阿进躬身答道，“可能和他平常大大咧咧的性格有关，对底下的小弟的确缺少管教，我会好好跟他说的，小言姐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