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山贼做皇妃

第20章


朱权眼里是大大的惊奇,他推开我直接拉起那侍卫,他人在何处?
已经按主子说的,安顿在京城外同福客栈。
朱权回头看看我,一脸昭然的喜色,他说四九你不是要出宫吗?那不如跟我一起去见位故友,如何?
故友,我挠挠头,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是故友。
朱权将琴细心包起来,交给下人,然后揽着我的肩,一抹得意笑色又好比重归数年前的模样。
这样的喜怒无常,实在让我放不下心,于是救扶瑶复活的事,我暂先没有说,就随着朱权连夜出宫,赶往同福客栈。『上一章节』 『返回目录』 『下一章节』 【加入收藏】 
心悦君兮君不知(2)
第二日响午,我们赶到同福客栈。
而朱权所说的这位故人,竟是威四海。
自扶瑶死后,我也曾打听过消息,可一直没有结果,朱权到底路多权广,入了土的都能让他拽出来。
同福客栈上房里,威四海背对着我们依在床榻上,看背影都觉得他削瘦了好多。
朱权很是激动,他过去拍拍威四海的肩,说四海兄弟,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我也有点小激动,毕竟一起患过难的人,也整整衣领露出一副迷人表情只待四海回眸一笑。
可床榻上的四海,一动没有动,或者说他连想动的意识都没有,始终就背朝我们,装死一样。
他这样,我便上火了,我说你玩什么啊?兄弟一扬,多不地道啊!说着就伸手去扳他。结果我手都没落,朱权的贴身侍卫就把我拦住了,他向前一迈,抱拳说,主子,威四海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朱权手中的扇子猛地停顿中,他一把扳过威四海,他没什么反应呢,可我只看了一眼,就吐了。
这哪里还像是个人,眼珠被挖掉,只留下两个空空的眶子,嘴巴也被挑得稀烂,往日一口大白牙荡然无存,双手双脚都被跺掉,只有四个秃秃地肉球无力地耷拉在那里……
朱权看了好久,眼睛才眨了一下,他无力地向后退一步,然后问侍卫,怎么会这样?
侍卫老实回答:我们找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听莲庄附近的百姓说,莲庄大火后没几天,他就被废了……
朱权手掌撑着桌子,说四九,你怎么看?
我连续数次深呼吸地自己脑子变清楚,四海被废,可重要伤的是眼嘴和手脚,就便说明有人存心让他眼不能认,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四海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才会遇此毒手……
朱权思考下,点下头,到底又是宁不义的人?可为什么当日杀扶瑶的时候不一并将四海杀死,而是后来又加害呢?
我的心里猛咯咚一下,想到了莲庄内的石洞,莫非是因为四海知道了这个秘密,被残害?可也不对呀,我也知道了呀,而且告诉了沐有示他们,为什么我没有事?我在房间地里来回地走,还有什么是莲庄不可告人的,而四海知道?
我走,朱权也来回地走,他说还记得当日水葬扶瑶后,我与你们分开,刚一上路就见到了四海,他说扶瑶的尸体,他日后会好生安葬,如果按村民说,他难道是在安葬扶瑶时遇害?朱权深深叹气,原本想问四海扶瑶的坟在何处,好将这琴一并烧给她,可这下连四海都变成这副模样……
朱权说在这里,突然就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猛看向我,而于此同时我也停下了思考,从朱权的目光里,我知道我们俩想到的是同一个答案。
扶瑶诈死?!
我们俩同时奔向四海,将他扶在桌边,朱权用银针刺他大穴,让他有片刻的神智清醒,然后问他,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四海的头迷茫地晃一晃,没有什么动静。
朱权接着问,可是扶瑶?
扶瑶两字刚一出口,就见四海突然疯了一般的挣扎,嗓子里发出嗷嗷地声音,似乎是在回忆一个很残忍的场景……
我跟朱权一对视,心猛地就沉下去了。朱权的脸有些扭曲,他不能相信四海的伤与扶瑶有关,但还是死死地摁着四海不放手。
我看着四海一阵比一阵痛苦,我的心也跟着他纠起来,我抱住他的身子,一字一句问,那么扶瑶现在在那里?
四海的肉球样的手臂在桌上来回地摸索,好像是在找什么,我看了看他的表情便将墨盒端到他面前,我说这里有墨,你可以沾着它,大概写出来!
四海能听懂我的话,他慢慢平静下来,手臂肉球蹭着黑墨在桌上一笔一笔地写出一个白字,正要写下面,就见门轰地被劈开,一只银色小镖直冲四海咽喉……
四海应声而倒,我跟朱权飞快追出去,客栈走廊里却早就没有人影……
跑回来,四海已经没了呼吸,只留下桌上一滩墨缓缓滴在地上,还有那个渗着四海鲜血的,一个“白”字。
朱权用丝绢将四海的脸轻轻盖上,吩咐侍卫,厚葬四海兄弟。然后便再也不发一言,僵硬地站在原地。
而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重重谜团,四海一听到扶瑶的名字,便情绪失控,扶遥真的是诈死吗?还是因为四海护主心切,想起了对他下毒手的场景,才会大叫……
朱权的脸上,我看到了隐隐地恨。如果是我们用生命去爱的女人,却是这样的歹毒心肠,那么这一场情深只能被当做一纸笑柄了吧。
爱得深,才会有这么深的恨吧。
可为什么我没有呢,我也爱扶瑶,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爱一个女人,可为什么我恨不起来,就算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证明她是诈死,都证明是她亲手害了自己的属下,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有着莫名的憧憬。
我只是想,想扶瑶她,还活着。
晚上,我跟朱权各自在房中,谁也没有打扰谁。
我们都需要安静,将这所有的事从头想一遍。只是我猜朱权他的记忆里,已经将地宫中那个英姿飒爽的白莲女首席横尸万段了,我太了解朱权,恩与怨他向来分得太过清楚,他必定认为扶瑶有负于他的真心。
我与朱权的房间窗对窗,整夜里,他的烛火都没有熄,而他坐桌边一壶壶地要酒,直到酒壶横一桌子还不肯停下……
我在屋里发呆,我不喜欢喝酒,我喝酒就容易有幻觉,于是就跟小二要了木桶和热水,泡起热水澡。
正泡着,门就被风轻轻吹开,我光着屁股跑过去把门踢上,没等重新泡回水里,它就又开了,这一次我提着板凳准备挡上它,却见那门口突然窜进来一个人,紫衣紫纱包得严严实实,我双手一抱胸,我说哇,你干嘛偷看人家沐浴?
我提一块毛巾围起自己,就听这紫衣人呵呵地笑,然后声音隔着面纱传出来,说小奴才,我穿夜行衣,好不好看啊?
我手里板凳咣当落地,我见这行头,满以为是紫衣夜访,却不想是初阳跟着来了!
心里又气女喜,我气得上人家被她看了个光光,喜得是我正想有人陪,可偏偏这小东西就来了。
我把她安顿在屏风后面,待我穿好衣服然后出来审问她,我说干嘛半夜跑出来?
初阳小嘴一嘟,说小奴才你走了一天,我好无聊,也不知道你救活扶遥没有,担心太晚知道结果,就跑出来喽。
那干嘛学别人穿紫衣啊?我皱起眉。
这都是偷得我师傅的呢,我从来没有行过夜路,哪里有什么夜行色啊……
你师傅?我突然就想起来那一日遇上初阳时,就是追紫衣才追到了初阳宫,我坐在初阳面前,严肃起脸,紫衣,是你师傅?
哇,你知道我师傅啊?她是不是在江湖上好有名啊?初阳一脸骄傲表情。
有名个头啊,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师傅正在玩尿泥!我不屑地摇摇头,我一直不解紫衣为什么出入皇宫,可现在看来就是为了初阳了。我抛根问底,你是什么时候认的师傅啊?你可知她什么来路的?
其实某些程度上,我希望紫衣是扶瑶,我甚至希望初阳也是扶瑶,她们都是整了容的扶瑶,起码这样,我就从不曾离开过她呀……
初阳歪歪嘴,说小奴才你不要打我师傅主意呀,师傅的脸我见过,一半毁容了,是不能见人的!
毁容?你师傅被人使了阴招?
才不是,我小时候在尼姑庵长大,而师傅父母死的早,就靠天天来给庵里送菜送米为生,师太可怜她,就教了不少功夫给她,后来因为师傅疼我,我就拜师了,但是就在去年,师傅与人出手,被剑伤了脸,好大一条剑疤……
哦。那就肯定不是扶瑶了。去年我还没认识扶瑶,但是她的脸上也没有剑疤啊。我轻叹口气,要说这紫衣也真的够惨的,爹杀了娘,娘含了冤,她又成了孤儿……
我自己想啊想,想得直叹气,结果初阳就又跑上来捏住我鼻子,说小奴才啊,扶瑶到底救活了没有啊?
哎,她一问起这个我就搔心,于是又将前因后果给她讲一次,听到小初阳直冒冷汗,她嘴巴一直就没合上,始终保持一个圆,随便在惊叹的时候,发出哦哦哦的叫声。
事情讲完了,我把下午刺死威四海的银镖往桌上一扔,我说呶,就它结束了我们兄弟的命。
初阳拿起银镖放眼前瞅了瞅,说小奴才啊,那威四海死前的那个白字,跟这个镖有什么关系啊?白,是什么意思呢?白莲教?
我摇摇头,如果是扶瑶还在白莲教,那四海可以写莲庄的莲啊。当然了,也不排除白莲教换了基地……
初阳继续甩那只银镖,甩着甩着手就停下来了,哎,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还说过一个镖的事啊?
她这么一说,我也猛地想起来,与沐有示在酒家讨论紫金袄那天,也确实有一个飞镖带着纸条扔进来,回忆起这手法和这镖,还真是蛮像!
于是拿回银镖也仔细看看,如果这两次是一人所为,他告知我紫金袄下落和杀死威四海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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