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欲

第47章


是本垒打……”等神智昏聩之语。
    甚至就连她这样的运动白痴,在C.C大人的空前施压下,竟然也能将两球的发源地以及一代又一代运动员的血泪奋斗史背个滚瓜烂熟。
    昨儿晚上她便把这事跟顾纾说了,岂料那小子说,胸闷,陪我喝酒,喝完了等明儿病一好,我带你光鲜亮丽地准时赴席。
    这个人到底是生命力有多顽强的毒物?他居然可以淡定如斯,方才她慌慌张张地提醒了他这个总监的重任,顾纾靠在窗前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一句:反正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不如再迟到两个小时吧,正好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好去赴宴,对了是在梦幻酒楼吧?这些人可真是没新意,凡是大事小事都喜欢选这么个破地方,我就不觉得那里有什么好的,姑娘也不是很漂亮,比天上人间的差远了……
    在张子期愤怒的一记包包甩过来时,他才乖乖闭了嘴,然后一直以一种颇具闲情逸致的表情,靠在门框边上笑吟吟地看着张子期在自己家里翻箱倒柜。
    遵照他的指示,张子期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成功找出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具,低头一看是女生用的,而且很明显跟顾纾摆在那儿的一套是同一品牌,再联想到当日在华语广告公司见到的那位女模STAJ,心中了然。
    “这是STAJ以前最喜欢的牌子,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惯。”顾纾倒也坦诚。
    张子期双目噙泪含着满嘴的泡沫拼命点头,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顾纾你丫真是淡定得太让人肉疼了,这种时候谁还管什么牌子的牙刷牙膏用不用得惯啊  只想背上插对翅膀直奔南区好不好!  C.C……呜呜呜,C.C……
    一想到C.C,张子期就如丧考妣。
    出门之际,她忽然又想起另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昨晚她在这儿喝得大醉,然后又狗胆包天地大宿了一晚……这事要是传出去,身上真是长着十张嘴也说不清。
    尤其是尤一刀那货,要是知道了这事今后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呢,她可不想被自家老娘误会,从今往后没完没了地念叨“既已生米煮成熟饭,不如早点嫁人”之事。
    以尤一刀的个性,这事绝对做得来。
    冬日里阳光暖到了心扉里,使得整个人都不禁有些惫懒无力,张子期独自站在一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忍不住就有点想打瞌睡,方才只顾着最起码的梳理,压根就连镜子里自个儿什么尊容都没看清,身上既无礼服又无御寒的衣服,心下真是好一阵沮丧。
    车来车往,居然都跟作对似的载满了人,张子期打不到车,在路边气得直跺脚,差点就想往路中央一滚,碰上哪司机师傅是哪司机师傅了,她心里正七上八下风中凌乱,只顾着机械地招手,这时忽然有一辆白色的林肯大无畏地停在她的身边。
    车窗摇下,周围的世界顿时万籁俱寂。
    车内身着白色西服的男子,绝美的侧脸在阳光的剪影下,显出冰雕雪砌般利落的线条,半是阴影半是明媚的光线下,她望着那个她曾经为之疯狂爱恋过的男人,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上车。”历堇年冷冷地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有点面无表情。
    张子期鬼神神差地爬上了他的车,他没有问她去哪儿,而她看他开车是往自己要去的方向,便也没有主动告诉他。
    一时之间,窄小的空间里气氛压抑窒闷,期间历堇年接了一个电话,带着耳机说的话,神色竟似前所未有的柔和,她从语气里听出来了对方是个女人。
    只是不知道是他的前任还是陆若笙,那般古典欧洲般的名臣世家的贵族生活离她太远,她只是怔怔地坐着,听他三言两语讲完话,心里百味杂陈。
    “是……陆大小姐吗?”鬼使神差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历堇年轻轻瞄了她一眼,道:“不是。是VIVI。”
    “哦。”她也没有多问,VIVI是谁,她压根不认识这个人,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好像有一个地方陷下去了,她仿佛沉在一个水潭里,有一种胸闷到窒息的感觉。
    两人一路无话,正尴尬无语间,张子期手机忽然没命地响了起来,平素舒缓柔和的钢琴曲此时却仿佛一颗炸雷,吓了她老大一跳。
    待到看清来电那人,张子期顿时大出冷气,不是C.C那个女魔头又是谁?
    “C…C…”几乎是哆嗦着接起来。
    “子期啊,”C.C许是中了邪还是怎么地,非但没有如预料般发飙,反而格外亲切友好善良温柔道,“等下到最北城的甘宁军区大院去一趟,记得无论如何都要把凌老请过来一趟,这边有点事非他老人家出马不可……我看好你哦~”
    “凌老?”张子期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你说的可是凌蒙老将军?”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张子期决定继续傻眼,凌蒙自打从某省军区上将的高位退役之后,一直在北城最大的军区大院养精蓄锐,几乎不问世事,老爷子脾气古怪,看人不看身份,看对不对自己的胃口,他看不顺眼的,就算国家主席之子来请他,他也不屑一顾。
    这回C.C虽然只是请他坐镇,却也是不情之请,不管是多大排场的宴会,凌老又岂是那种随随便便应约的,先前无数人在那位老人家手里碰过钉子,更不用说张子期一个手机小卒,跟那等时下政界泰山级的人物素不相识,别提是他老人家本人了,恐怕就连他家里的老妈子都请不来,……这怎么成?
    “这事儿,我恐怕办不成。”张子期委婉地拒绝。
    “不管成不成,”C.C从牙缝里飚出一句阴飕飕的话,“好歹得试一试,之前我们晋世的人马都出动得差不多了,老板现在又实在抽不出身来,你得帮他这个忙,也是帮我这个忙。”
    张子期虽然满腹疑虑,奈何C.C这么说了,一时竟然找不到拒绝的词,只得应允。
    搁下电话,想起C.C最后那句语重心长的话,就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C.C居然说:“三十六计,总有一计适合你。十二点我验货。”
    C.C说她“验货”就跟检查纸箱子里的苹果一样,末了还良心未泯地加了一句:“你要是实在办不到,倒不妨求一个人帮帮忙,那个人……你很熟的。”
    张子期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家伙就是冲这点来的,她开始在脑海里物色人选,嘴上不免咂舌问道:“谁呀?那么大本事……”正如溺水之人抱住了最后一块浮木,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当即表示为了公司事务愿意与其无耻勾搭。
    C.C满意地首肯:“历家大少爷呀,听说他跟凌老的孙子关系很好,两人又是莫逆之交,应该能说得上话的。”
    张子期僵硬地扭过脖子,满是恼恨又满是幽怨地望了望身侧之人,只觉他的姿态无论放在何时都是这般优雅美好,瞳孔里略带了几丝凉意,笔挺的鼻梁,秀而微抿的唇,显出几分应有的贵气跟危险的气势,五官的线条让人百看不厌……张子期越看下去,便又止不住地分起神来。
    末了,她闭上眼睛在心底长叹一声,紧了紧自己的拳,似乎暗自下定了某个决心,再睁开眼时,眼底流淌而过几分黠慧的光彩,方才还苦大仇深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个颇为狗腿的笑容来,轻轻地哀求道:“那个……堇年,咱能紧密勾搭一会儿么?”
    历堇年望着前面一派繁华之境,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天天看日日看实在没什么能勾起他兴趣的地方,因而对这个女子的提意竟似来了点莫名的恶趣味:“哦?怎么个勾搭法?”
    仍是她记忆中那种好听的声音,只是如今听来,更显成熟男人的低沉性感,饶是已经听惯的她,心底都不禁起了一层涟漪,也难怪那么多的女人见了他便魂销骨酥了……果然,祸害是遗千年的。
    张子期正欲解释,忽见眼前这个男人嘴角微微一提,勾起一个甜美可人的笑靥,说的却是十足邪恶之语:“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该知道,一般的勾搭法对我是不起作用的……”
    “那你要怎样?”张子期气愤之余,还不忘公而忘私,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历堇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冷不丁伸过来,微凉的手指顺手摸了摸她垂在额前的乌发,轻轻笑道:“……嗯?车震?”
    “咚”地一声,张子期掉下了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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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2
    车震、车震!他居然恬不知耻地要求车震!  ……张子期的脑海里沸腾成了一团浆糊,满面愤恨的样子盯着历堇年,一副仿佛下一刻马上就要扑上去咬死他的凶样,遥想当年,两个人如糖似蜜地搀和在一起时,他也没提过这么过分的要求--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时候小两口穷得叮当响,压根没有车,不然也许历大少早就实现了这个夙愿。
    说实话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那经历实在谈不上愉快,历大少试图以强权镇压她,张子期死活不肯服软,两个人在床上奋战了大半晚,只为了争夺谁在上位,当时候按捺了许久跟她讨价还价的历大少,死死压着心头一撮怒火,还没把对方怎么就差点累瘫,他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呼吸不紊,说张子期你丫的不是说要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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