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拓跋飏而言,也只有这件事情,比进犯中原更加的有意义了。毕竟,攘外必先安内。”凌无双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出。
“朕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对如今不停变幻的风云政事,也有如此的研究。”皇甫睿渊苦笑一声,他还能说什么?
“据说,拓跋飏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若不是皇上与他签署了合约,或是给了他什么实质的保证,他定然不会答应。虽说,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统一扈达,却不代表他对中原就没有了兴趣。”
“他不好单方面违反约定,便只能等翾国给他一个,他不打不行的借口。而就是他的那个借口,他明知道我声名狼藉,却不说一句嫌弃,让天下人都以为他是大度的。”
“但,我猜,他定然已经知道了,那个传说中与我私奔的人就是皇上。他想等着看皇上,是不是会为了一个女人,辜负了天下人给皇上的赞樱皇上,不值得的,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你的清誉,你还要留名千古。”
凌无双明明还笑着,但眼中,却已经盈上了泪光。
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嘶想与他吵,与他相互指责。
他是个明白人,她相信,她说的道理,他很容易便懂了。
或许,他一直都懂,他不过是仍旧不甘,想要寻求一个可以改变这不可能改变的现实。
“无双,你爱朕吗?”皇甫睿渊抬手摸上她的眼角时,拭去那蓄积的泪水。
“爱”凌无双不想骗人骗己,爱本来就该大声喊出来。
“只要你还朕,那就有别的办法。”皇甫睿渊终于抓住了一丝希望。
“什么办法?”凌无双的眼中不可抑制的燃气一丝的希翼。
若是,这困扰着几国之间的问题可以解决,她自然也不想嫁去扈达。
皇甫睿渊略微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的道:“只做朕的女人,朕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凌无双眼中的希翼,瞬间变得死寂。
沉默了好一会儿,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皇上,我是凌无双,我只做凌无双。”
这是她给自己的承诺,她答应了皇甫睿翀的,她绝不会再变,她更不想为了爱,将自己变得委屈求全。
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又怎么会让她抛弃所有呢!
就算是新的身份,可以骗得了天下的人,可是要如何骗过自己?嘶想一辈子都在不安和愧疚中过活……
而他,怎么忍心提出这样的建议来?
他可曾想过,就算是她今日一时间冲动,答应了他,终有一日,也会后悔的。
若是真的相爱,便不该是这样的。
皇甫睿渊看着嘶复笑意的容颜,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的说的。
可是,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一个女人,若是爱一个男人,不是就该无怨无悔的追随吗?
她只要她愿意,即便嘶再是凌无双,也依旧可以是他的天下无双。
“你休息吧!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他不想与她再辩,他想时间能改变一切。
只要他不放她离开,算还是他的天下无双,拓跋飏休想染指。
他的面上,依旧还是平日的冷然,可立刻脚步却明显带着些急切。
凌无双从没有一刻,希望自己是糊涂的。
她向他坦然一切,微笑以对,只是希望将最美好的记忆留在彼此的心中。
可是,他为何要说那样的话?让她清醒的明白,她若是想要爱他,便只能做他野心下的附属品。
不,她决不能妥协,有第一次妥协,她为他隐姓埋名,抛弃亲人国家。
那么,第二次,便有可能是看着他娶各国的公主,不能争,不能怒,不能挡着他的宏图大业。
她情愿嫁到拓跋,委曲求全,至少她无愧于自己的亲人和国家,也不愿被爱**,后半生在后悔和愧疚中度过。
想与最美好的方式与他告别,可那最初的纯净心动,却终是成了殇。
也好,痛过,伤过之后,或许可以忘得彻底一些。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
皇甫暖儿早早的便来了,她喜欢与凌无双玩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从小便没有什么朋友,又与凌无双性格很是相投的原因。
若不是因为凌无双,她早就回亘城去了。
她听说,哥哥似乎有意册封领悟苏杭为妃,可奇怪的是她等了多日,也没见两人之间有什么进展,不满急了。
于是,一大早的就约了凌无双出来,两个小姑娘跑到房顶上,坐着谈起了心来。
“无双,你喜欢我哥哥吗?”皇甫暖儿也是这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喜欢黄大哥”凌无双坦然的道。
她如今,彻底的能体会郁采珍当初的心情了。
她们其实都一样,爱的都是亘城的那个黄大哥,那个黄大哥可以给他们最美爱情憧憬。
可如今的皇帝,若是她们爱了,就要做好了与人争斗的准备。
他是个好皇帝,是以,他绝不会在这战乱的年代,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六宫无妃。
“黄大哥?”皇甫暖儿歪头想了想,忽然大力的一拍凌无双的肩膀,“你好狡猾啊,就直接说你喜欢我哥哥不就好了。”
“那你呢?很喜欢无垢吧?打算什么时候与他成亲?”凌无双故意略过她的问题,改为问道。
她知道,只要她一提霍无垢,皇甫暖儿就什么都能忘到脑袋后去。
“我也不知道”皇甫暖儿瘪瘪嘴,挽住凌无双的胳膊,“无双,你说无垢为何还不向我求亲?”
“一个姑娘家的,真不知羞。”凌无双故意挪揄她一句,才正色道:“如今战祸四起,你哥哥又初初登基,霍无垢也许是不想在这个大家都没有心情的时候提亲吧!”
“是这样吗?”皇甫暖儿想了想,还是无双说的话好听。
“当然是了”凌无双诚心的回了句,打心里的羡慕皇甫暖儿可以在亘城,与自己爱的人,一辈子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与我哥哥成亲?”皇甫暖儿眯着眸,盯着凌无双,像在警告她,不许说谎一般。
凌无双不想骗皇甫暖儿,毕竟她也是真心的将她当成朋友。
但,她却不想将那些残忍的实话告诉皇甫暖儿。曾经,她一直期望着,可以像皇甫暖儿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不沾染这世上任何的污垢。
可是,流浪在各国间的时候,算懂了,她永远不可能做那样一个人,她的放纵只能是一时,早晚都要回去的。
她栈知道怎么答皇甫暖儿,忽见她的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人。
“你皇兄来了,我下去看看。”凌无双当即从房顶跳下,刚步入院中的皇甫睿翀立刻循声望来,笑问,“又跑屋顶去了?”
皇甫暖儿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过皇甫睿翀的次驶多,自然是没有自己的亲哥哥感情深了。
皇甫睿翀抬头看了眼小丫头,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情绪。
可是,他只有在心里叹息的份了。
凌无双与皇甫睿渊之间的问题,从来都源于他们自己,任何人都左右不了。
皇甫睿渊有他的权衡利弊,凌无双有她的倔强。
可能,从身份的角度来说,两个人都没有错。
他看皇甫暖儿与他对视一眼,从另一侧跳下房顶后,才收回视线,温声对凌无双道:“我听说,他昨夜过来了。”
不是他一个人听说,整座皇宫的人如今都在传,皇甫睿渊在见了凌无双之后,脸色很是难看。
是以,大家都在纷纷猜测,是不是凌无双得罪皇甫睿渊,就要失宠了。
只有皇甫睿翀清楚,恐怕不是得罪那么简单,只怕是凌无双已经有了决定。
“便当时情深缘浅吧!”凌无双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别逞强”皇甫睿翀无奈的摇摇头,“昨夜一夜没睡吧!”
凌无双的心里很暖,她已经刻意施了粉黛,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疲惫来。
伤也好,痛也罢,路是自己选的,就没有比较再矫情的向人展示自己的悲伤。
皇甫睿翀叹了声,将视线落在她耳垂处带着的那对耳坠上,轻声道:“无乱何时何地,都一定要记得我对你的祝福。”
面对伤害和苦痛时,她都可以坚强,可唯独是面对皇甫睿翀对她那无私的祝福时,她总是鼻间泛酸。
她对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故意豪情万丈的道:“我不但会一直将你的祝福带在身边,还会记住你的话,做真正的凌无双,不算计,不伤害。”
“傻丫头”他的心,因她的话,狠狠的一疼。可想而知,入了深宫那种地方,不算计,不伤害,要吃多少的苦啊!
可是,若是算计了,伤害了,算很难得到拓跋飏的真心对待了。
拓跋飏本就厌恶中原的女子,觉得中原女子,都是奸险之徒,若是凌无双过去了,与他后宫的女子争斗,他定然先入为主的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无双的身上。
是以,凌无双只能用真心去感化拓跋飏,才能让自己的日子不难过。
“那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知道他不可能一直留在皇宫里,更不想卷入这场战争里。
“去陪我娘”皇甫睿翀的语气,透着淡淡的伤痛。
“恩”凌无双微颔首,“去陪陪她吧!”
前些日子,她已经听皇甫睿翀提起过周后的事情,是以,她知道周后已经离开顕国的先皇皇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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