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

19 入贼


简妈将端木虎请了出去,他就差扒着简妈的手求饶了。
    邢苑丝毫不为所动,别过身,自顾进了内屋。
    到了晚上,都没有出来吃饭。
    简妈端了饭菜进去:“大姐儿,今天无缘无故的,怎么闹了那样一场?”
    邢苑勉力一笑道:“你真觉得是我在闹?”
    “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你同他置气的话,这几年早被气死几回了。”
    “我不是同他置气。”
    邢苑的举止看起来是肆意而为,她却是在心里掂量过的。
    七爷的压力,还有这条道,究竟能够走多远。
    正如,她同端木虎所言,叛卖私盐,赚钱是不少,却是犯了官家大忌。
    如果有一天,来捉拿她的人是段磬。
    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想看到段磬失望的样子。
    简妈见她油盐不进的,还跟着在那里絮叨。
    “你去看看虎子走了没有?”
    “这是,没打算真的撵走他吧!”
    “要是没走,你去劝他两句,千里搭凉棚,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今天他那番话,瞧着也不像是他自己能够想出来的,大姐儿就没再细想想?”
    确实,端木虎的性子,说不出那样的话。
    看着是名正言顺,实则伤了人心。
    而且,早不开口,晚不开口的。
    跟着她去了七爷那里一次,回来就起了异心?
    端木虎说要去看热闹那会儿,邢苑同段磬单独说话那会儿。
    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他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听了多少谗言挑拨?
    邢苑想过却没多计较,她不是端木虎的亲妈,不能手把手,带着大小伙子长到中年大叔,才肯罢手。
    她还巴不得有个知人冷暖的,天天呵着护着,不用她操一分的闲心。
    “我暂时不想同他说话,你传个声知会一下便是。”
    简妈知道劝不出她的回心转意,又听到她说了暂时两字,才算放下一半的心。
    开了院门一看,果然如其所料,端木虎气呼呼坐在门槛外面,又不敢敲门喊人,眼睛都红了。
    简妈好声好气地将邢苑的话都说了,又哄他说姐儿是一时动气,过个三两天就好,让他先找个地方去,别白白让村子里的人看笑话。
    端木虎听她说的有理,起身拍拍灰,找落脚的地方去。
    简妈关了门回来,邢苑已经卧下睡了。
    听得简妈将灯烛拨得小点,蹑手蹑脚地离开,邢苑翻过身来,压根没有睡意,只是不想再听啰嗦的话。
    听多了,耳朵生茧子。
    这样子,翻来翻去的,已经过了二更。
    窗外传来一两声野猫的叫唤,叫得人愈发地糟心。
    邢苑正想索性披衣起来,后院传来动静,似乎有重物落地,又刻意地放轻了声响。
    她顿时警惕地坐到床沿,找着鞋子,穿戴好。
    无巧不成书的。
    端木虎今天才离开,少了个看家护院的,这是就要进毛贼了!
    她也不十分害怕,毕竟邻居也住得不远,扯开嗓子喊两声,也会有人来帮忙。
    视线扫了扫,她从门背后将笤帚先拿捏在手里。
    扑哧一声轻响,却是窗户纸被捅破开来。
    邢苑意识到自己麻痹大意了。
    回来的路上,段磬才同她说过,近来外面不太平,那作案的都是选的夜深人静。
    她今天出门一遭,将虎狼给引到家里来了。
    呼吸在不知不觉之中,缓慢下来。
    她闻到一股香气,有些刺鼻,有些呛人,想要憋住呼吸已经来不及了。一只手去扶住身边的桌面,身子有些不受控制,摇摇欲坠。“什么人,夜闯民宅,下迷药。”邢苑听得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要想喊人是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是,先将对方骗到身边来。这个人绝对不是段磬所要缉捕捉拿的采花大盗。她记得这个香气,死都不会忘记。一声低笑,从窗台下面传过来。邢苑双目一闭,脚底下虚浮,再站不稳,脸孔朝下,重重摔倒在地。“这美人要是摔块了标致的小脸蛋,那可就大煞风景了。”窗外头的,料想着迷药效果差不多,才慢吞吞地爬窗进来。邢苑一动不动,眼角的余光,见到一双薄底黑靴。那人蹲下身来,凑过来想看一看她的神情。先是在后肩膀推了两下,触手软绵,毫无气力抵抗。这才又阴测测地笑了两声:“等了这许多天,才算是让我等到你落单的时候,你还真是有能耐,连姓段的床都能爬的上去。”邢苑静静地听着。“我还以为那小子是个柳下惠,原来也是在等好货色。”他用力扳动邢苑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猥琐地笑道:“先让我亲一口,真正是想死我了。”寒光一闪,邢苑存下的那点力气,正够将藏下的簪子对准对方的脸孔用力戳了过去。
    那人一声惨叫,飞起一脚,踢中邢苑的腰腹处,生怕她还有后招,赶紧地退了三步。
    邢苑趴在地上,根本不能动弹,口中却笑道:“姚鲁明,簪子的滋味如何?”
    姚仵作的左边脸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糊了半张脸,他用手抹了几下,都抹不干净。
    邢苑暗暗叫糟,她原本想着,要是簪子能够正好刺到他的眼睛,就万无一失,没想到只是破了皮肉,怕是他更加不肯善罢甘休。
    再想试着动一下,手指头都不听使唤,簪子滑落,掉在一边。
    姚仵作生性谨慎,又等了会儿,才蹭着脚接近过来,不敢大意,靴子直接往邢苑的左手踩了下去。
    这一脚踩得很有分寸,疼得邢苑冷汗直冒,又不至于会断了指节。
    “还挺硬气,居然都不喊出声。”姚仵作将粘在眼皮上的血渍擦去,“对啊,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不喊,是根本喊不出来,药效已经到了你的身体里头,这会儿就是任人摆布,再不能反抗了。”
    他有些懊悔方才心急,才会受伤,脸皮一痛,他心里头的邪火更旺。
    再加上,邢苑雪白的脸孔在微弱的灯烛辉映下,透出一股子等人□□的楚楚之姿,简直烧得五脏六腑都发痒了。
    “你别急,天亮之前,药效都不会过去,有一个晚上让你慢慢享受的。”姚仵作放松开脚,直接跨坐到了邢苑身上。
    邢苑有种在劫难逃的挫败感。
    那一声惨叫都没有吸引到简妈过来,她剩下的力气实在是,实在是……
    姚仵作看着她挣扎,她不过是垂死挣扎的鱼,肉质肥美丰腴,一口吃下去,鲜嫩多汁,他还真有些不舍得就这样结束了。
    反正,这一整夜的时间,还长得很。
    他可以慢慢调弄,一尝夙愿。
    邢苑真心失望,心里却没有面对青衣候那时的惊悚。
    姚仵作正一寸一寸挑开她的衣服,整个人都兴奋地在发抖。
    邢苑的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挣扎,迷药的药效猛烈,却也不是无坚不摧的。
    她也懒得再去激怒姚仵作,只顾着慢慢存着力气下来。
    外衣已经被脱得干净,薄薄,半透明的亵衣底下,露出一抹鹅黄色的肚兜,滚着湘妃色的边,脖颈线条流畅而下,滑腻雪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等人采撷。
    “你说当年,一副青涩模样的小丫头,如今却出落成这般的尤物,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你不怕吗?”
    邢苑的声音很小,嗓子黏黏的。
    “我怕什么?”
    他是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连死人都不怕,还能怕什么?
    “段郎会替我报仇的。”邢苑一句话说得婉转迁回,无限旖旎。
    “就你这残花败柳的,还指望着别的男人来救你,你真是异想天开。”
    姚仵作的话,就像最锐利的刺,想要往她心口□□去。
    一个寡妇,嫁一个克一个,长得美貌动人有什么用,还不就是玩过就算的贱货,谁会真的拿她来当真。
    邢苑没有反驳,她方才说的那句话,一半是为了唬住姚仵作,另一半却是真心的。
    提到段磬名字的时候,她的手指动的幅度更大,好像是从身体里头横生出一股气力来,挡都挡不住。
    姚仵作说得正欢,手底下摸到的又是上好丝缎一般的软滑,一颗心都快乐得飞起来,哪里有闲心来察觉她的举动。
    “除非你今晚过后杀了我,否则,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说完这句,邢苑双眼一闭,再没动静。
    姚仵作一呆,他与段磬共事的时间是不短,段磬的为人处事,他也很是了解。
    便是这个寡妇同段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段磬怕是也会为一个受辱的妇人出头。
    那样子,可大事不妙。
    □□妇人,那是重罪。
    就算是□□未遂,罪也不小。
    邢苑平静如一池死水,睫毛都不颤一下。
    她越是这样,越是像在嘲讽他。
    嘲讽他的能力不行,嘲讽他身患隐疾,除了手里嘴里讨个痛快,根本不能制服女人。
    姚仵作的淫念顿时化成了怒气,想都没想,抬起手,给了邢苑两巴掌。
    “贱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怕你,更不怕段磬,既然你讨死,我就成全你,我要把你扒光了放血,回头再赤身扔出去,让整个村子里,不,整个扬州城的人都看看你脱光了样子!”
    他骂得狠,心里已经起了熊熊杀意。
    邢苑却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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