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

24 死者为重


各位以为此文成坑的亲,请多麻烦一下你们的手指头哟,在百度搜索里面,查找寡妇门前 水无暇 就可以看到下文了,谢谢大家~~~段磬大步流星,走进大牢。
    他走得太快,沈拓差点要用跑的。
    走到最里面那间,他喊道:“姚千钧,姚仵作。”
    角落里头,爬出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咧开嘴冲着他笑一笑。
    “怎么才来?”
    “你知道我会来!”
    “总是要来的,不是吗?”
    姚仵作的手指,紧紧抓着木栅栏:“放我出去先。”
    “我不能放你出来。”段磬紧紧看着他,“你知法犯法,罪孽不轻。”
    姚仵作顿时怒了:“那个贱货找人打了我一棍,差点没打死我,你怎么没把她也抓来,我犯了什么法,你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就这般偏袒她。”
    “够了。”段磬一双眼,在暗色中,晶光烁烁,“我来不是听你诋毁她的。”
    “哈哈,段都头,你中邪了,那个贱货的八字轻的吓人,克父克母克夫,她嫁了三次,三次男人都死了。”
    “她都同我说了,不用你来告诉我这些,我要问你的是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姚仵作静默片刻,忽然问道:“他是不是已经杀了被掳走的女人?”
    段磬的气息变重了。
    何止杀了一个,四个失踪的女人,已经出现了三个。
    都变成了尸体。
    活生生的消失,各种的死相,很是惨烈。
    “我相信你不是同伙,你至今还是扬州州衙的仵作,所以,你如果知道什么,请看在死者为重的份上,说出来。”
    姚仵作混浊地喘着气:“我不想告诉你。”
    “那你想告诉谁?”
    段磬的话一出口,已经猜到了答案。
    “你别想再见到她。”
    “那也未必,我犯了什么罪,能关几天呢,楚大人心中自有一本帐的。”
    那笑声满是得意。
    段磬闭着嘴,拔腿就走。
    “你走了还是会考虑我的建议,只要你带她来,带那个贱货来这里,我就把我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你。”
    姚仵作的声音始终回荡在那里,久久不散。
    “段都头。”沈拓有些发急。
    “不用说了,邢苑伤得不轻。”
    “我看邢家大姐不是那么脆弱的性子,而且她也是为那些惨死之人做件好事,只要都头去找她商量,她绝对不会拒绝的。”
    便是知道她不会拒绝,才更不想让她牵扯进来。
    要是见过那几具女尸的死状,哪怕是再不脆弱的女人,怕是都会惊声尖叫。
    或许,沈拓说的没有错,邢苑曾经同一口棺材,一个逐渐腐烂的尸体,在同间屋子里头,待足了七七四十九天。
    她,是那样与众不同。
    段磬一扬眉,神采光华。
    长哨响起,黄骠马踏蹄而来,他跃身上马,飞驰而去。
    沈拓站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
    段磬又在那个小山坡上驻足眺望。
    九华村中,灯光点点。
    最亮的那一家就是邢苑的院子。
    她还真是舍得灯油钱。
    一个连五百贯都不放在眼中的女人,段磬被压抑住两天的心情,豁然有些开朗。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策马冲下山坡,直指目的地。
    院门拍了两下。
    他听到邢苑的声音在说:“去开门,是段都头来了。”
    段磬的嘴角弧度,很轻微地上扬了。
    “你一定在猜,我怎么知道是你?”邢苑开门见山,替他答了,“每个人敲门的力度都是不同,你的格外有力,而且干脆。”
    第一次来查案时,邢苑就了然于心。
    “青灵,给客人上茶。”
    青灵多看了段磬两眼,这个人难道也和邢寡妇有一腿?
    明明记得是官差来的,居然这么不检点。
    邢苑咳嗽一声,这丫头,脑袋里尽不想好事。
    “受了伤,行事不便,借用了村里的一个女儿家,来帮帮忙的。”
    邢苑这般解释,青灵心里舒坦了,她就怕旁人把老鳏夫的事情挂在嘴边说。
    幸好,邢寡妇的嘴巴一点不碎,很严实。
    “原本说了当天过来的,有些事情给绊住了。”
    “无妨的,这些伤,就是看着吓人,倒是不怎么痛了。”
    邢苑半是安慰,半是真话,姚鲁明开始的时候,也没想杀她,要不是被她所激,也不至于下了重手。
    “他还在大牢里头?”
    “他要见你。”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同时闭口,对视了一眼。
    段磬的眼中,有股子坚定不移。
    邢苑想一想,有些明白:“遇上为难的事情,他知道所以然?”
    “也未必都知道,但是他不肯告诉我,只说要见你。”
    邢苑莞尔一笑道:“我是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他见了我,又有什么用?”
    段磬也不相瞒,将案情发展原原本本都说了。
    按照原先的分析,将可能藏匿的地方也都找全了,偏偏没有丝毫的线索。
    三具女尸,悄然无声地出现。
    都没有一个目击者见到,究竟是谁抛尸。
    “最小的那个才十五岁。”
    段磬的声音又沉又重。
    在旁边沏茶的青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邢苑摸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啪得一拍道:“大人家说话,小孩子莫听,去陪简妈做针线活。”
    段磬见屋中只剩下两个人,反而说话更方便:“这孩子,像只小兔子似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厉害着呢。”
    “和你一样。”这句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段磬一怔,随即赶紧抬头去看邢苑,她微微侧身,肩膀动了几下,显然是在笑。
    他揉了揉鼻子,等她笑完。
    邢苑转过身来时,已经很是认真:“死了三个了。”
    “是,楚大人要急疯了。”
    死者家属也快疯了,而且城内谣言四起,都说那恶徒杀人不眨眼,看中哪家就先掳走,先奸后杀,手段残忍。
    白天,街上都空荡荡的,没人敢随意出门了。
    “上一次,你也说,获悉姚仵作会知道些□□。”
    邢苑起身,不说话,段磬想跟过去,却见她已经往内屋走去。
    两条腿,顿在原地。
    女人家的闺房,如何能够擅自往里闯。
    稍一会儿,邢苑披了个斗篷出来,微低头时,将半张脸都遮起来。
    “你这是愿意走一遭了?”
    “既然你都来了,我没有说不字的道理,要是都袖手旁观,早晚这个恶徒也能摸上我家的门。”
    一家三个,都是弱女子,不得不防。
    两人共骑一马。
    邢苑先抓住缰绳,亲热地拍了怕黄骠马的脖子,将手里藏的一块饴糖,放到它嘴边。
    她打听过,良马爱吃糖,特意留着讨好的。
    果然,黄骠马侧过头来,在她胸口蹭了又蹭。
    段磬目不斜视,不看不该看的位置。
    即便是一前一后,乘在马背上,他的腰背依旧挺得笔直,骑术又精湛,根本不会碰触到邢苑的身体。
    有些女人却是天生的尤物。
    便是不接触到身体,从邢苑头发,领口散出来的幽兰香气,也需要他聚精会神,才不至于会产生旖念。
    邢苑又不是笨的,段磬颇不自然的身体举止,一路上半个字不曾吐露。
    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换了是他,她在心里却会觉得是个正常的君子。
    大案当前,更不会刻意挑逗唬弄。
    到了州衙大门口,她都没有丝毫破格的举动,连下马都是段磬伸出一手,她借力而下。
    两个人之间,再规矩不过。
    说出来,都怕旁人不相信。
    段磬正色道:“大牢之中,难免有些不肖之徒,你莫要惊慌。”
    邢苑早有准备,掏出一块帕子,将下半张脸蒙起来,风帽扣下,根本看不清长相。
    段磬从背后看她,却不免苦笑。
    她走起路来,婷婷袅袅,腰肢摇摆,纤细若柳。
    大概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是个招男人注意的美人儿。
    他始终离她最多两步的距离,打开大牢的牢门。
    一阵风从背后吹进去,整个大牢里头,先是一静,随后像是潮汐涌出,几乎所有的犯人全部站起了身,粗粝而浑浊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似乎在贪婪地嗅闻着空气中的香气。
    “你只管往前走,不要往两边看,我在你身后,不会有事的。”
    段磬的手,在她的肩膀,很轻按一下,飞速地拿开来。
    邢苑觉着他的体温,留在自己的身体某处,听从他的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前半段,仗着段磬的气势,还能压得住。
    邢苑眼见着不长的一条道,怎么越走越黑,耳畔的喧闹声越来越响。
    有人在用铁链拼命敲打栅栏,也有人高声□□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她吸一口气,默默念叨着段磬就在她身后,这些人都是用铁链锁着,用牢门关着,根本不可能会伤害到她的。
    一颗晃动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眼见着,就差了两三步。
    不知是紧张还是松口气,邢苑脚底下牵绊了下,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
    段磬眼明手快,捞住她的腰身,稳住身形。
    邢苑戴的风帽却摔开来,簪子落地,丝缎般的长发婉约落下,飘飘扬扬,馨香溢出。
    姚仵作似乎也闻到熟悉的滋味,从角落里又爬了出来。
    邢苑不甚介意,更不会退缩,自己弯下身来,将簪子拾起,重新挽好了头发。
    笑容很温和。
    “听说,你要见我?”
    姚仵作点了点头,重重咽了口口水。
    “你过来些说话。”
    “她站在这里就能够听得见。”
    段磬一口回绝了。
    姚仵作阴测测地笑起来:“既然已经来了,还怕这怕那的,有什么意思,你爽快些,我也自然也爽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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