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踪

第六章双规
    李琴急切的打断徐蔓玲回忆。
    米薇现在怎么样？
    糟透了。
    徐蔓玲指指自己的头。
    精神出了点问题，叫什么应激性精神病。
    李琴满脸担忧。
    我是不是去看看她？
    徐蔓玲马上用手制止。
    别，你可千万别去。现在只要是熟人，对她都是一种刺激。
    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问题不大，大多这样的病人，辅以药物，经过些时间就会好起来的。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是，国辉帮她查过了，那姓赵的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身份证都是假的，怪不得，那姓赵的总说举行了婚礼再去领证，就是怕露了马脚。
    这个米薇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不领证就结婚呢？
    米薇心里还不是有个小九九，她给我说，没领证便可进可退。套一句麻将术语就叫，见势不对，化妆撤退。
    切，这都是些么话呀！
    对她打击最大的，应该是她完全没想到，这姓赵的花了那么多钱筹办婚礼，却根本就没想过要参加。这太有辱她智商，所以她受不了。好在她的前夫施和平还有良心，已经回到她的身边，在医院照料她。
    李琴惊讶地问。
    他不计较？
    徐蔓玲老道地说。
    都一起活大半辈子了，还计较个啥呀。而且他们两个一直都没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李琴着急地央求徐蔓玲。
    那你快做做工作，让他们两个复婚得了。
    遵命！首长！
    李琴继续追问。
    王蔚又是怎么回事呀？她真的被双规了？
    徐蔓玲突然将头凑近李琴，并压低了嗓门儿神秘地说。
    她是被双规了，且问题很严重！
    李琴被徐蔓玲制造的紧张吓得心咚咚跳。
    你别吓唬我呀！
    徐蔓玲不屑地扬了扬眉毛。
    哼，受贿几百万，没事，也就无期、或是死缓的。
    李琴听徐蔓玲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还不严重呀。
    徐蔓玲的脸上挂着更浓厚的不屑，懒懒地说。
    最严重的不是这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举报了她，一进去，还没给她动刑呢，便招了个干净。要是在解放前，她要落国民党手里，肯定一叛徒甫自高。
    李琴显然对徐蔓玲的话，感觉十分不悦。于是责怪徐蔓玲到。
    我说蔓玲，你现在说话，怎么成了这样。
    徐蔓玲看真把李琴吓到了，于是抱着李琴的肩，摇晃着李琴说。
    别担心呀，我这么说，是想逗让你开心，看你那个急。
    李琴瞪着徐蔓玲说。
    我能不急吗？你看这都什么事呀。在我的记忆里，你们都还是年轻时的样子，个个青春靓丽。特别是你们五朵金花，让我这个区队长多有面呀。那时候学校开会，无论什么样的会议，只要我喊着口令带着你们入场，都会赢来最热烈的掌声。可现在，你看看你们几个，方馨逸二十年前，就不知去向，现在好了，曾一菲也失踪了。这米薇，离婚就离吧，挺正常一事，怎么就让新郎给遗弃在婚礼现场呀。更严重的是，王蔚竟然被双规，马上面临审判和坐牢，这、这都什么事呀。
    徐蔓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死死地盯着李琴。那眼神把李琴的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哎，你说的是呀，你不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全区队六十个人，为什么偏偏我们五朵金花里的四个人没来，其中三个人出了事呢？
    正在这个时候，聚会的组织者招呼大家去餐厅就餐。李琴拉起徐蔓玲的手说。
    别在这瞎联系呀。走走走，吃饭去。
    徐蔓玲僵在原地，并对李琴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等会儿，让我想想……
    李琴不理会徐蔓玲，用力把徐蔓玲从椅子上拉起来。
    快走吧，一个人，一辈子有多少个三十年，好多同学都打老远来的……
    徐蔓玲无奈地被李琴拉着走出了会议室。
    沙城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庭，方可馨，站在辩护人的位置上，正在为她的当事人辩护……
    当法官说完，现在请辩护人发表辩护意见。方可馨站了起来。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是海城方圆律师事务所律师方可馨，我受被告吴新民亲友的委托，并征得其本人的同意，担任涉嫌故意杀人被告吴新民的辩护人。在充分了解案情的基础上，经认真分析研究，提出如下辩护意见：被告人吴新民的行为不构成故意杀人罪……
    旁听席上一遍哗然。
    庭审结束，方可馨走出法庭的时候，许多记者朝她涌了过去，接二连三地向她抛出什么问题。
    方律师，你千里迢迢从海城到沙城来打赢这样一个官司，请问有什么感想？
    方可馨俨然是习惯这样的的场面了，她镇定且严肃地以她惯有的从容而又冷漠的姿态，将记者的问题一一化解。
    这是法律的胜利，我的感想只有一个，对法律，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足够的敬畏。
    但是你有想过受害者家属的感受吗？
    律师的使命，是理性地维护法律的尊严。
    方可馨边走边回答着记者的提问，走到一辆轿车的旁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轿车很快驶离了法庭现场。
    方可馨松弛地靠在车子的后座上，问与她一起坐在后排位子上的她的助理文迪。
    小文，回海城的机票订了吗？
    已经订好了，因为明天你还要参加华西公司的董事会，所以我们今天必须赶回去，我订了下午五点的航班。
    方可馨喘了一口气，疲惫地说。
    算好时间来叫我，我现在想回宾馆好好睡一觉。
    文迪点点头。
    好的。
    徐蔓玲提着李琴的行李，送她去机场。因为都喝了酒，徐蔓玲没敢开车。李国辉让他的司机小王开了他家的车过来为李琴送行。今天在沙城的同学，大多把自己的家的私家车开了来，不会开车的，都让老公当了一次司长。
    徐蔓玲和李琴都坐在车的后排座上。李琴拍拍徐蔓玲的肩说。
    一会你就别进去了，机场不好停车，你把我丢候机大厅门口就行。你回去陪那些还要留在沙城玩的同学。哎哟，这顿饭，竟然吃了三个钟头。
    徐蔓玲睁着已有些醉意的眼睛。
    你不能多玩几天呀？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呀？
    孙子没人带呀，两孩子又在外地，老头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改天带孙子一块来吧。
    李琴显然想到孙子便挺开心的，笑着对徐蔓玲说。
    好呀，只要你们不怕烦，我下次就带着他，那小子可淘了。
    两个说着话，很快到了机场。李琴从车上下来，给车里的徐蔓玲和司机小王道别。
    快回去吧。
    区队长再见，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快回去，让他们别喝了。
    车子驶离繁忙的机场出港口。李琴走进候机大厅。
    坐在车上的徐蔓玲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徐蔓玲打开手机。电话是曾一凡打过来的。
    喂，一凡。
    蔓玲姐，你说奇怪不奇怪，云城大学旁边有家酒店，你猜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
    馨逸商务酒店！
    啊！
    原本已有些昏昏欲醉的徐蔓玲，眼睛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