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术杀人魔法

第44章


我这么说,十个人听了应该都会点头称是。
  首先,御手洗所得知的情报应该和我相同。不对,吉田秀彩、梅田八郎的事
他不知道,所以知道的比我还少。这样竟然还要在本日内找出凶手?
  他叫我回去公寓,等他的电话。如果我那么做,就代表我有那么一丝丝的相
信,一个严重的病人要在今天内找出凶手的白日梦。
  这事的可能性,以常识来说,根本绝对是信不过的。但是将错就错吧,反正
那个末期症状的病人已经“跑”了。我非帮他这次不可,而且也有必要回去交代。
这,这什么跟什么嘛!
  约定的时闲就在今天。如果御手洗那边失败的话怎么办?我是不是该先做点
什么呢?
  总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御手洗才会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而我再怎么
烦恼也没有用,如果我能稍微了解一点他那混乱的思考,那么我便能乖乖地回去
房子里,等待他的电话。可是照这样子下去……唉,想到这里,我只能仰天长叹
了。抬头一看,天空是一片厚厚的云层,和我的心里一样。
  对了,刚才他是看到贴胶带的钞票之后,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才突然发飙,
认定自己有答案了。钞票上的胶带和这个案件有关系吗?
  我急忙拿出钱包,把贴着胶带的那张钞票抽出来看,但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就是胶带贴在钞票上而已,能从这个想到什么呢?我还把钞票翻过来看,背面也
同样贴着胶带。御手洗并没有看背面。
  钞票上写了什么字吗?仔细看,什么也没有。色彩呢?和一般的钞票一样,
并没有任何异状。那么是钞票上伊藤博文的签名有什么机关吗?还是“千”这个
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钞票,就是钱。这个事件和钱有什么关联吗?但是,这是以前就讨论过的问
题了。
  假钞!他说过假钞这两个字,这个事件和假钞有关吗?平吉是个艺术家,会
和制造假钞的犯罪行为有关吗?可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线索里,都
和假钞的犯罪行为扯不上任何关系呀!
  那么,这和至今的所有线索有什么关联呢?我现在想到的,就只是它有假钞
犯罪的嫌疑,或者完全没有,可是御手洗那种夸张的表现应该和假钞脱离不了关
系,可见假钞这个字眼,隐藏了破案的关键。这么说,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除了假钞之外,他还提到了用不透明胶带贴的话,就有是假钞票的可能性。
又说一千圆的不可能,一万圆的才可以……为什么?是不是一万圆的纸质比较好?
  我明白了,制造一千圆的假钞票,利润不大,而制作一万圆的假钞。可以获
利十倍。一定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必须用不透明胶带,不能用透明胶带?假钞票都是新印好的纸
币,没有必要贴胶带啊。他说的话莫名其妙。
  一路想这些问题,终于回到西京极公寓。他说傍晚跟我联络。万一他失败了,
我也来不及去找吉田秀彩谈了。天才与白痴,不过隔着一层纸,现在我就赌那层
纸,看着办。
  ◇
  因为期待这是一场公平的竞争,所以我的这封挑战信,或许来得有点迟了。
总之,我是希望有更多的读者能揭开谜底。
  现在,找鼓起勇气,想在这里写下一句名言:
  〈我要向读者挑战〉
  不必多说,所有的资料早就全部呈现给读者诸君了。请读者诸君别忘了一件
事,那就是:解谜的关键事实上就在你的眼前。
  
18
  我的思考活动处于停止的状态了。事实上我并不认为案件现在已经进入结束
的阶段,如果我的思考还在活动的话,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找吉田秀彩。
  眼睛只能盯着电话,我的心情当然不会轻松。不过,原本像泄了气的气球的
御手洗,现在已经恢复活力,这点身为朋友的我是很为他高兴。
  在傍晚以前,御手洗还没有打电话回来之前,我可以做什么事呢?我不知道,
我只能在电话前来回走动吧!为了打发时间,我还提前吃午饭。这样穷担心,其
实无济于事。回到房间里,我在电话旁躺下,不到二十分钟,铃声便大作。因为
电话来得比想像中的早,所以我认为不会是御手洗。我拿起电话说:
  “这里是江本。”
  “你是石冈吗?”
  是御手洗那嘲弄的口气。
  “这么早就打来,是不是忘了东西?”
  “我现在在岚山。”
  “好啊,那地方不错,你讨厌的樱花正开放。情况怎么样?”
  “从我出生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你知不知道渡月桥?岚山的渡
月桥。过了桥,有个地藏庵似的电话亭,你知道吗?”
  我记得很清楚。
  “你现在过来。电话亭的另外一头,有一家‘琴听茶馆’,我在那里等你。
那儿卖的樱花饼好吃极了,快来尝尝,顺便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好。谁?”
  “见了就知道。”御手洗绝对不会现在就告诉我对方是谁。
  “你一定也很想见见那个人。让我一个独占这个碰面的机会,你会遗憾终生
的。要快,那个人很有名、很忙,你不快来的话,对方就回去了。”
  “明星吗?”
  “哎呀,快来就是。天气怪怪的,正在台风,可能会下雨,记得带伞。玄关
有一把是江本的伞,另外一把便宜货是上次下雨我买的,把那两支伞带来,快!”
  匆匆穿好上衣,又在玄关的鞋柜下找到一白一黑两把伞,然后连走带跑赶至
车站。还好自己体力还不错,可以这样随传随到。不过,御手洗搞啥把戏,追种
时候要我去见什么明星?难道这个大明星和案件有关?
  走出岚山车站时,虽然还是下午的时刻,但是天上有云在飘动,因此天空蒙
着一层浅灰色,天色也就有点像夕阳要西下时的时间。一阵阵的强风吹动树梢,
我小跑步经过渡月桥时,以为要闪电了,抬头看,却不见闪光,是春雷吗?
  “琴听茶馆”的客人不多,御手洗坐在挂着红色布帘的靠窗的位子上。一看
到我,御手洗略略举手,要我过去。他面前坐着一位穿着和服的女人,那个女人
背对着我。
  拿着两把伞,我在御手洗旁边的位置坐下,从御手洗的位置看出去,正好是
渡月桥。“请问要点什么?”女侍跟在我身边,轻声问道。“樱花饼。”御手洗
熟练地说,并拿了几枚百圆硬币给女侍,替我先付帐。
  隔着桌子,我可以很清楚地看着对面的和服女人。她眼睑低垂,给人的感觉、
气质都很好,且面貌姣好,年轻时候,想必是个美人。她的年纪介于四、五十岁
间。如果以五十岁来算,发生案件的当时,她应是十岁。这么大的孩子,能提供
什么意见?御手洗可以从她口中间出什么呢?
  妇人完全没有去动摆在面前的饼和茶,茶恐怕已经冷掉了。我很奇怪她为什
么老是低着头?
  我对这女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管在电视或电影里,我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按照常理,御手洗应该会替我们介绍彼此,可是气氛出乎意外地沉闷,大家
都没有说话。虽然我曾暗示御手洗为我们做介绍,但他仍然不为所动,只说:等
你的饼来了再说。然后又陷入沉默。
  果然,得女待拿着托盘,端来小碟子和茶,摆在我面前后,御手洗终于开口:
  “他是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叫做石冈和己。”
  妇人总算抬起头来看我,并且微微一笑。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微笑,令人一
时难忘。一个五十岁的女人,脸上会有这种笑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
羞怯中带点幽怨。
  御手洗面向我,以梦中人物即将出场的口气说道:
  “石冈,这位须藤妙子,就是梅泽家占星术杀人事件中,我们所敬佩的凶
手。”
  霎时,我觉得头昏目眩,好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三人面面相觑。或
者这才是足以与四十年匹敌的东西。
  时间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突然之间春雷轰隆轰隆的响,电光闪过时,微暗
的室内便乍放光明,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夹在轰隆的雷鸣声中。
  那个惊叫声好像是信号般,大雨开始落下,河和桥都笼罩在一片烟雾中,雨
打在屋顶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若不大声说话,根本听不见,所以我们都沉默不语。
  雨势渐猛,打在玻璃窗上,彷佛成了一幅泼墨山水,游人落荒而逃。有几个
慌乱地打开店门,冲了进来,大声交谈。我好像听到来自遥远世界的声音。
  我开始想:是不是御手洗又在开玩笑了?偷看御手洗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开
玩笑的样子。再看看那位女性,她仍然正襟危坐,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为什么她就是凶手呢?我左猜右想,心里渐渐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
  须藤妙子,这名字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她真的是我们全然不知道的人物吗?
  看她的样子,大概是五十岁左右,那么昭和十一年时,她才十岁。就算她现
在已经五十五岁了,当时也不过十五岁,也还是一个小孩子,会做出什么呢?
  谋杀了平吉、杀死了一枝和阿索德,干下一连串命案的,不仅是个女的,竟
然还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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