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情话TXT全集

第6章



  「是她自己吓到我的。」瑞特鼓起双腮说。
  「是吗?她对你也说了恐怖的话?还是她露出长长的尖牙给你看?」
  瑞特红起脸,「不是。她跟我说声「嗨」!」
  「喔,她对你说了一声「嗨」?我听起来并不是怎麽吓人嘛!」原来这个女巫还是会说他们的语言。那为什麽她不对自己说?钟斯在心里暗道。
  「是她突然——」
  「瑞特,爸爸有没有提醒过你,不准靠近地窖?」看著儿子还打算继续狡辩,钟斯制止他说:「你违背了爸爸的命令,已经是你的错。你还要再为自己的行为找藉口吗?」
  瑞特低下了头。
  「知道错了?」
  瑞特点点头。
  「好,现在你上楼去到爸爸的书房。等我处理好这位女士的状况後,我会上去和你讨论你该有什麽处罚。你也要自己反省一下。」席钟斯边站起身边说。
  「是的。父亲大人。」瑞特一鞠躬後朝地窖洞口走出去。他走到半途,回头看见父亲正在替女巫解开手链脚链。「父亲大人?」
  「什么事,瑞特?」
  「在我到书房去之前,我可以去请村内的大夫过来看看女巫婆吗?」
  瑞特看到父亲眼中的谅解及赞许。他赞许自己弥补的心。「去吧!大夫一到堡内,告诉他到堡顶的房间来找我。」
  这是父亲第一回允许他的任务,瑞特觉得很高兴。他点点头,挺直背骄傲的跑出去。
  席钟斯看著躺在他床上的这名女子。
  她对他无疑是个谜团。
  由她独特的外表到她怪异的举止。他捉不住自己该对她抱什麽态度?甚至是用什麽面孔来看待她。
  原始的层面说,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他喜欢的那种。有著乾净的肌肤,平滑如丝,绝美的双峰。他并不是故意要看她的胴体,只是他必须替她换上衣物。若不是堡内的女仆都恐惧她,不肯接近她半步,他也不会有机会浏览她的美丽。
  他看了,便没有办法再由脑中扫去她的身影,绝美的双峰和那一双修长的腿。他为她而炽热如赤铁,他想以一个男人要女人的方式,要她。
  若非他有著许多的顾忌,他或许会占有她。
  而当他占有她的时候,他知道那会是一场绝不同以往的体验。
  他会抚摸她黑如子夜般的长发,吻著她玫瑰花瓣似的唇,歌诵她深幽神秘的黑眼,试图穿过那片夜空解读她的欲望,使她和自己共同燃烧在这场激烈狂野的占有中。
  甚至是现在,这样看著她,他都不自觉的会悸动著。
  可是,她是个谜。
  他不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带著她上床。这会让情形复杂许多。现在,还不是他们结合的时候。他要先得到答案。
  彷佛有人在她耳边催促她醒来。一个热切的声音在鼓励她睁开双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金嘉翎捺不住那声声的请求,她辗转的,由潜意识中浮升到意识层面。
  她睁开了眼。
  错觉。她第一个想法是,她产生错觉了。她不可能看到火把,也不可能看到壁炉,特别是旺盛烧在壁炉里的木材正散发出阵阵的木香。
  有这麽逼真的错觉吗?她不只看到、听到、闻到这个影像,她还觉得自己只要伸手就能碰到那火旺烧的热度。
  「你醒了?」一个中音阶的男音,在黑暗的角落传来。
  嘉翎必须扭转脖子才能够看到一个在她床後方的高大影子。不是梦,她真的在十三世纪,倒楣的被一堆箱子撞到。她不知道还有谁能比她更倒楣了?得了绝症也罢,自杀不成也罢;被人误会为女巫也罢;现在她甚至在十三世纪被几吨的东西给打昏了。
  嘉翎躺回靠枕上。起码,她不用待在那恐怖的的脏地容了。
  天堂。她能够睡在这张宽大的床上真如天堂。不晓得古时候的人为何对床这么讲究,这张大床上铺著软羽毛,很舒服。
  席钟斯走到火光照射下,深蓝的双眸望著她。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麽事吗?」
  多方便,嘉翎忽然找到一个最佳的解释。她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他皱起眉,在他的俊美上添了忧郁。
  她可以方便的出神望著地。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应该也失去一点羞耻吧!她给自己一点籍口。她希望良心会放过她这小小的放纵。
  席钟斯走向壁炉,像在思考著。他抬起头看著披著发躺在床上的她,无辜的眼回望他。他眯低了一眼。
  他不会是起了怀疑吧!嘉翎有一秒钟担心,可是她随即乐观的想,怀疑又有何用?她不说,他永远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发生什麽事,」他开口,「你是一个女巫,在准备逃跑的时候撞上了一堆的木箱,被木箱打昏了头。就是这样。」
  噢!他太过分了。嘉翎燃起怒火,「你胡说。」她终於对他开了口说。
  席钟斯眉半挑,「你会说话了?」
  「我没说过我不会。」
  「是没有。」他点点头,「那么,你最後还是记起来罗!」
  「记起什麽?」
  「记起你发生什么事。」他轻松的跨著两个大步走到她身前。
  压力,他身上的气势带给嘉翎压力,她深呼吸一次,迎向他。「我发生什么事?」
  他用两指执起她下巴,「别玩文字游戏。你知道我指什么。」
  「我知道什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是个女巫。我知道,我不用逃。」
  「好!」他放开她的下巴。「你说你不是女巫,你也没有逃。那么,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我没听过你的口音,虽然我不讨厌,可是我没听过哪里人这么说话的。」席钟斯客气的问。
  这是德州腔,当然他没有听过。都怪她的死党阿妮塔,她的德州腔影响了她!嘉翎垂下眼,「我旅行过许多地方,从法国到西班牙,当然我说话的腔调和一般英格兰人不一样。」
  「西班牙?」
  夏娃冒出来在嘉翎耳边说:「法兰西。」
  「噢!就是法兰西地方。」嘉翎暗呼一声:「好险!」
  「法兰西,你坐船到英格兰来的?」
  「我是个流浪的人,不论是陆地还是海船,我都要习惯。」
  「我见过非常多的流浪汉,而你一点也不像是流浪者。你保持的乾争程度和一个淑女不相上下,也许有的淑女还不像你这般清洁;你也不像那些吉普赛人,他们是集体行动的;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听过有吉普赛人来到这一地带。」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又何必问我?」
  「你在闪避我的问题。」他微微一笑,又一慑人心魄的笑,「或许你和擅於说谎的吉普赛人还是有点关系的。」
  这是个侮辱,也是个激将法。「省省你的话,我不是个傻瓜,不会连续两次上当。」
  「你没有选择。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的来历。」
  「何必,你可以明年春天淹死我就好了。」
  「若不是你救了我的儿子,你的命运也许是如此。可是,我想一个奋不顾身去抢救一个小孩子的人,就算是个巫婆,也是个好巫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要那么做。」
  「你不必改变你的主意。救你的儿子是我的一个直觉冲动。说不一定,我已经後悔我这么做了。」嘉翎不在乎的说。
  「你不怕我淹死你?」
  哼,要是他知道她原本就已赴黄泉路的话,他也不会这样满脸错愕。「你要我表现得恐惧一点,好让你满足淹死一个巫婆的快感?」
  「不。但是你要被淹死——不,我是说审判——难道你真能不怕!」
  「淹死就是淹死。我知道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一样的下场。害怕?我胆子一向很大。」否则她也不会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出国学医了。解剖尸体早已扫去她对死亡的阴影。
  席钟斯认为要不她说谎,否则他便是遇上一个奇女子。在他印象中,淑女都不会这样说话的,提到死亡这种话题还能这麽坦然的更是少之又少,不,一个也不曾有。
  「所以,等到明年春天,你真能让我们扔你下水?」
  「如果我待到那时候,」或者说活到那时候,「可能吧!」嘉翎模棱两可的说。
  「为什麽你这么坚持要保有你的小秘密?你只要说出你来这里的用意,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说了他们也不相信。「你们又为何要追杀我这一个弱女子?我是无害的。」
  「一个女巫不可能会无害。」
  「我是无害的。」她强调的说。
  席钟斯的眼梭巡著她。
  「我暂时会这么相信你。毕竟,你救了我儿子,我不习惯拿刀子来回报我的恩人。你暂时会很安全的在堡中。可是,你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一步,你的出现已经让我城堡内的上上下下一片恐慌,我不要你再去嚇他们。待在这里,我会照顾你的三餐和需要。假使你有需要的话。」
  他话说得这麽一本正经,让嘉翎不好意思去认定他的话有双关。
  「以后呢?」嘉翎不得不问,她被囚禁在堡中,她一辈子也捉不到犯人。「我是不是要在这房间待一辈子?」
  席钟斯忽然无比性感的一笑,「我不认为这样有何不好,我个人倒很喜欢知道有位美女在我的床上睡著。」
  「这是你的床?!」
  钟斯点头,「我花了三十镑请人由伦敦替我运来的,它当然是我的床。我平日都睡在它上面,就像你一样。不过,我喜欢裸睡。」
  这几句话,不仅加深了她颈耳间的热度,也让她的下腹升起闷热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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