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勇敢的事

第28章


  睡前故事?
  十几分钟之后,温冉深深地认识到自己被这个男人给骗了。睡前故事是没错,但是谁会对一个二十一岁的姑娘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当睡前故事?
  温冉听了几分钟后,忍不住打一个哈欠:“叶老师,我可不可以申请换个故事?”
  “哦?”他偏过头来看着躺在枕头上,眼睛明亮的她,“讲什么?”
  温冉想了想:“不如,讲讲你。”
  他微微一笑,闲适地靠在床上:“想听什么?”
  “嗯,比如,你的家庭,爱好,人生经历?”
  叶以祯忍不住失笑:“那可就太漫长了,说到天亮也讲不完。”虽是这样说,看她一副坚持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跟她讲了,从亚洲一直讲到北美洲,又从北美洲讲到欧洲。温冉听得饶有趣味,这个男人经历过她不知道或者向往的许多事情,虽然都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却轻易地让她心生向往。
  她不禁问:“走过这么多的地方,归属感会不会就不那么强烈了?”
  他不直接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嗯?”
  他凝视她良久,笑了:“不说了,说了你又要害羞了。”
  温冉:“……”
  “温冉同学?”过了一会儿,他叫她。
  “此人已睡着。”温冉闷闷地答。
  “等会儿再睡,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叶教授耍起了光明正大的无赖。
  温冉睁大眼睛,听他说:“赵洧川这个人,你有没有考虑过要接受他?”
  温冉简直要佩服这人的执着,赵洧川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这么追究下去。虽然她不心虚,但是也要被这个人问出来心虚了,她揪住被角,摇了摇头,“没有。”抬头看向他,一双眸子氤氲着温柔的光泽,“我在想,我认识他的时候,可能已经喜欢上你了。”
  趁叶教授怔愣了一瞬,温冉扑哧一笑。
  “怎么?”他低声询问。
  “总觉得你今晚不像老师了。”温冉回答,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舒心,连带着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叶以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她扣住:“是么?”
  “嗯。”温冉老实点头。
  叶教授满意一笑,开始收网抓鱼:“那我就做一点儿不是老师做的事情。”
  “咦?”温冉睁大眼睛,下一秒便别人扣住了后脑勺,有柔软的唇贴在了她的唇瓣上,轻轻吮吻,撬开她微弱的防御,温柔占领与掠夺。
  温冉揪住他的衣领,不知所措地承受着他的吻,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他说。
  “温冉。”
  “嗯?”
  “以后试着喊我的名字。”
  
  沈从文先生在与妻子张兆和的信中提到这样一句: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喜欢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老叶想到的就是这一句,在他看来,这个人,就是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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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脚着,这一章充分展示了老叶的恶趣味——逗弄小盆友。
  看到有美人要福利,我想了半天,写了个吻。至于神马时候船儿上岸,我还在想,总脚着这两人要真是那啥了,有点儿违和啊。大家觉得呢?嘿嘿,所以我准备把船放到后面拉,O(∩_∩)O~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哦。当做番外好了~O(∩_∩)O~O(∩_∩)O~
  
   
作者有话要说:
修。
  
28
28、5、 ...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吃过早饭,温冉就跟着叶以祯回家了。
  站在家门前,温冉又一次犹豫了起来。手指放在门铃上,要按不按的样子踟蹰不行。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替她按下了门铃。温冉偏头,看见某人高大的身影,缩了缩脖子。
  “是问题就总要解决的,不用怕。”
  点头的瞬间,门从里面打开。温太太披着外套来开门,神情有些焦急,看清敲门之人顿了一顿,须臾,恢复了镇定。
  “伯母,早上好。”叶以祯温和地说道,温冉抬了抬头,看了眼母亲,又低下头去,没说话。
  温太太微微一笑,拢了拢还未梳好的头发:“快进来。” 拽住别别扭扭进屋的温冉,用手贴了贴她的脸颊,那温度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冻坏了吧?”
  “没有。”
  温太太静了一瞬,说:“还在生妈妈的气?”
  “没有。”说话间,语音已微微哽咽,仿似有些委屈。
  温太太和叶以祯相视一笑,叶教授揉揉她低垂的脑袋,向温太太说:“这孩子昨晚已经忏悔了,其实心里早就不怪妈妈了,就是搁不下面子。”
  话毕,就见温冉掀眸瞪了他一眼。
  温太太看了女儿一眼,一时间感慨万千,嘴唇动了动,却只说出了一句话:“先去书房坐一会儿,我有些话,要与叶先生谈。”
  温冉微微一愣,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叶以祯,后者向她微笑,示意没关系。
  
  在沙发上坐下,叶以祯再一次环视了一下四周,整个家里,书房是离客厅最远的地方。心思微微一动,便明白了此次谈话的意义。在GP工作那么多年,谈判场合也上了无数次,但奇怪的是,从未有今天这样的感觉,像是……紧张?
  温太太在他对面坐下,首先便是一笑:“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了。是叶老师,还是叶先生,亦或是?”
  叶以祯忙放下杯子,轻声道:“称呼我以祯就好。”
  温太太看着他,摇了摇头:“虽然我昨天晚上说明白温冉带你过来的意思,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即是行之的朋友,又怎么会与我们家冉冉……?”顿了顿,温太太又笑,“我还是不太理解。”
  叶以祯笑了笑:“我明白。这种关系和感情,也是我花了一段时间才确定下来的,我又怎么能要求您一下子理解。”
  “伯母,说实话,温冉是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我的课堂上,但是真正注意到她的时候是在温家。”
  温太太一愣:“温家?”
  是的,温家。说起来温家与叶家关系也匪浅,温恪和叶赞都是从同一个集团军甲种师出来的,师长政委,是配合相当默契的搭档。叶赞比温恪早一年进集团军,但两人是同时调到军区工作的,八十年代温恪与叶赞和顾长志共同被授予了将军军衔。只不过,叶赞喜静,便搬到了京山居住,一下子与老战友们都分开了。
  叶以祯在B市工作,经常代替父亲去探望温恪。那日正与温行之一起在T市开会,听闻温恪生病了,便跟着温行之一起回去,没成想,是老爷子使得苦肉计,目的就是让小儿子回家。他看了不免要联想起自家的老爷子,慨叹一番。
  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温冉,他站在二楼到三楼拐弯处等温行之,不经意的一个回身,便看见一个嫩黄色的身影从楼梯口闪了过去。他微觉眼熟,等到她被那杯热茶泼了一身出来抹药的时候,他才想起。哦,经济系研究生班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是温行之的……侄女?
  “不瞒您说,那时的她在我眼里是有趣且矛盾的,尤其是对于温家。”
  温太太低下头:“是我的错,冉冉一直不喜欢温家,是我总是让她多回那里看看。她的父亲,一直希望这样。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她的父亲,也一定希望她能快乐。”
  叶以祯微笑:“伯母,其实,您和温冉很像。”
  温太太笑:“是,她跟我很像。”
  遇到事情总是把它塞进肚子里自己消化,不管心里有再多的事也要告诉对方,自己很好。明明知道对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依为命的人,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却总是告诉她自己很好。这种复杂且矛盾的心情并不是不信任,只是因为她们经历了同样的伤痛,她不忍心,也不会,让对方再因为一点点事情而担心难过。
  “所以,她需要一个人来疼。许多她无法跟别人讲的事情她可以跟他讲,受了伤和委屈也可以有人来呵护,而不是自己抹了药任由伤口落成疤。因为许多事情她受了伤害不够勇敢,所以她需要一个人来替她勇敢。她还年轻,她还有资格拥有这些。”叶以祯直视着温太太的眼睛,淡声说道,“只是这些,您都无法给她,因为你们都一样。”
  温母顿觉心里一颤,仿佛被什么勾起,隐隐作痛。她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聪明之处,他温和干净,坐在那里恰到好处地指出了她的不足,他明白她们两个人共同之处,即是苦衷,又是软肋。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切,所以他充满自信且势在必得。这个年轻人在用另一种方式来获得她的认可。
  可是尽管他如此强势,她也无法生气,因为,她同样能够清楚地发现他的软肋,那就是爱与宠溺。想到这里,温母微微起身,哑着声音问道,“那你呢?”顿了顿,有一字一字地问道,“那这些,你能给么?”
  叶以祯微微一笑:“如果不能,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温冉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温太太跟叶以祯已谈完,两人正坐在桌子前喝茶,看不出来任何情绪波动。温冉童鞋抓抓后脑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温太太一看女儿来回乱跳的小眼神便明白了,假意生气地敲了敲女儿的头:“妈妈在您心里就那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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