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吵闹

第59章


  我只能将路上塌方晚到的事情道出,争取党的宽大处理。
  你来这到底是做什么?茫然哥好奇。
  就是生活太无聊,所以到处逛逛呗。我说。
  茫然哥摇摇头,显然是不信我的话。一个女人出走,肯定是因为爱情不顺利了。茫然哥做出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
  我也没话反驳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要是感情顺利,估计我现在已是在家忙着养育儿女了。
  等事情处理完毕,我也没来得及欣赏此处风景,立马就搭乘了去往另一处地方的火车。不同的是,这次的目的地是明确的--我要去寻找父亲。
  这次的事件让我明白,随时随地我都可能会小命呜呼,我不想自己的生命到最后一刻还留有遗憾。
  父亲所在的地方是个江南小镇,风景淡雅,因为交通不便,并没有受到多少商业气息的侵蚀。其实小镇并不大,但我还是找了个旅馆住下,洗漱,吃饭,拍照,并没有急着去寻找,即使知道父亲可能就在附近。
  并非是不在意,不过是在刻意拖延。我有太多的害怕,害怕他可能有了新的家庭不便与我相认,害怕他是一个风流惯的人根本不记得以前还有个女儿,害怕……他或许已经不在人世。
  就这么一直熬到第二天下午,我才起身去寻找。
  小镇中有一条小河淌过,父亲就在河对岸,越过石桥,穿过青砖乌瓦的房子,我找到了那个地址。是个卖水墨画的小铺,墙上挂满水墨字画,中间有一书桌,上面摆满文房四宝,虽朴质,却是实打实的文雅。
  看了许久,我转身,才发现有一中年男子正从内室走出,盯了我好一会。
  外婆给的纸条上只有地址,并无姓名,所以我无法提问,但看见他的那一瞬,我就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神秘的血缘无声地告诉了我这点。
  这个人,就是我从未谋面的父亲。
  男人的年纪很难猜测,他比我想象中年轻许多,三十四十都有可能。他年轻时必定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步入中年后漂亮中添上了一股成熟,很迷人。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看我良久,竟张口问道,你是小绮?
  你,知道我?我心里一动。
  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他的眼睛逐渐被柔情软化。
  你妈妈还好吗?他问。
  嗯。我点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这么晚了,今晚就在我这吃吧。他说着便进了内室的厨房,开始做起了饭菜。
  不多会,菜便做好,小葱拌豆腐,清蒸鲈鱼,金针菇炒鸡蛋,时令素炒,清淡可口。
  在吃饭间,他便将自己的一切告知了我。
  他叫游秋声,确实是我的父亲,而我的祖父祖母都是画院老师,他自小耳濡目染,也学习了画画。
  你妈妈真的一点也没说过有关我的事情?父亲这么问。
  我摇头。
  她不提,或许是想要忘记跟我的这一段吧。他猜测。
  你们之间,究竟是如何开始的?这是我一生都想要弄明白的问题。
  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被同学拉着去看了一场画展,认识了一个意气风发小有才气的画院学生,故事就这么开始了。父亲的眼中氤氲起了幻色。那时,她十九,站在桃花树下,背着手,眼神倨傲又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就像是注定那样,我们相爱了,也像注定的那样,我们的爱情不被家庭允许。在年轻人的世界里,什么也比不上爱情,我和你妈妈私奔了,我在一所中学里当了美术老师,而你也在那期间孕育了。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父亲喝着自家酿的酒,慢慢地回忆着。
  后来呢?我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妈妈从小是在富裕的环境里长大的,忽然之间变得一贫如洗,自然很不习惯。或许是应了那句老话,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们开始争吵。说起来很惭愧,作为一个男人,我提供不了妻儿舒适的生活,实在是没用。某一天我们又因为琐事大吵一架,隔天她便留下张纸条,说自己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贫苦生活,决定回家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并且……要打掉你。她希望我不要去打扰她,说这样做才是真正地爱她。虽然我很痛苦,但不得不承认这样做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没想到,最后你妈妈还是没放弃你。
  绮这个名字,是你们当时约定好给我起的吗?
  是的,绮罗日减带,桃李无颜色。思君君未归,归来岂相识?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诗句。
  闻言,我沉默了。
  自从你妈妈走后,我就开始消沉,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周游世界,遇到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当然也有过几段感情,可因为心里还是放不下她,最后无疾而终。去年我回到这里,看此处风景甚好,便决定留下。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
  这个夜晚,父亲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我,并且还讲了许多他行走在外国时的趣闻。他是个天生的谈话者,身上有种很强的魅力,能让人安心倾听,令人愉悦。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半夜,我决定回旅馆,约定第二天再来看他。
  从小铺走出来,深感夜凉如水,整个小镇都陷入了宁静的沉睡中,小河波光粼粼,映着冰荧的月色,美不胜收。
  我在寒凉的石板路上走着,在桥上时停下,没回头,只是轻声地对身后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人道,你打算跟多久呢?
  那取决于你要走多久。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65
65、65 ... 
 
 
  你最近又无聊了是吧?我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月光下那双眸子,纯洁的月光,邪恶的眼眸,矛盾地融合着。
  来人,正是和一。
  你怎么把自己定性为无聊时的娱乐品?和一问。
  这是你定义的,我是无奈接受。我反驳。
  这么冷的天,还站着聊天,等会冻死了,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俩殉情呢,多伤面子。和一提议我们回旅馆谈,我同意了。
  哟,原来你们两位认识啊?披着军大衣来帮忙开门的旅馆老板看见我与和一一同回来,表情嗨皮得很,活脱脱像看见tvb的奸情戏码了。
  这才知道,原来和一跟踪我,也住进这旅馆里了,就住我楼上。
  进房间后我直接就踹他一脚,狠狠地骂道,我说昨晚是谁在楼上悉悉索索走来走去弄得我大半夜没睡好,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
  和一躲开,往床上一躺,不起来了。
  跟踪我多久了,我倒了杯开水,暖暖手。
  哎我说大绮你到底寻找到什么人生真谛了?和一岔开话题。
  你管呢。我不理他,抱着热热的茶杯窝在椅子上。
  有什么想问我的没?和一卖关子。
  有,您老人家的前内腺炎好了没?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偏就不给他机会。
  你就真不想知道,范韵和唐宋怎么样了?和一用桃花眼瞄我。
  我不说话,只喝茶,憋不死他。
  范韵本来说是要和杨杨订婚,但发生那件事后,杨杨移居加拿大,她也回英国去了。和一给我讲述了那两个人的下落。
  听完,我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觉得他俩的下场还不够惨?和一猜测。
  他们下场再惨,秦丽也不会活过来,所以又有什么分别?水缓慢流下腹中,暖暖的。
  那唐宋呢?他的情况你也不想知道。和一问。
  我如果说不想,那你还会不会说呢?我反问。
  不会。他笃定。
  OK,我并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情,谁再说谁木有小鸡鸡。我发狠。
  你记住,是你不想听的,跟我无关。和一的微笑中带着点神秘,估计是刚吹冷风久了,脑子有点抽筋。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这么想我走?他问。
  是啊。我实话实说。
  和一沉默好一会,终于道,大绮,你真是歹毒。
  看这话说得,我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要是真歹毒我干脆就又不给名分又暧昧地拴着他了,至于做恶人帮他斩断情丝挥别过往努力迎接新恋情吗?
  不过英雄总是孤独的,我认了,他说我歹毒就歹毒吧。
  你别跟着我了,我就想一个人静会,你别惹我烦行不?我故意皱眉。
  我隔两天就走。和一终于开口了。诶,大绮,半年多没见,你就不想我啊?
  不想。我冷冰冰。
  真没良心。和一叹气。
  那行吧,你自己回自己房间去,我要困了。我下逐客令。
  懒得走,今晚我就睡这了。和一将被子一裹,闭眼装睡。
  行,你睡这,我去睡你房间。我见招拆招,起身出门。
  谁知身后咚咚两道脚步声,我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给拉到床上,房间中的灯也随即被拉上。
  虽说我已经离婚,可也不能乱搞419,当即我就反抗了,可他却张开腿将我给压着,令我动弹不得。我急了,直接喊,和一,你再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别急,先等一下。和一虽然压制着我,但也没什么近一步的不轨动作。
  我看他的眼睛并没盯着我,而是望向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又在玩什么?我问。
  不告诉你。和一嘴角勾起。
  我正纳闷着,没多久房门被大力敲打,一个严肃的声音道,开门!我们是警察!
  这和一还真是个倒霉孩子,每次遇见他都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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