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夫记

第12章



这两个也爬过你的床欸…虽然连通房的名分都没有。慕容灿古怪的睇了他一眼。但她精神着实不成,半阖着眼睛说,「你看着办吧…不然问问大嫂…」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最后她是被激动的容铮摇醒的。她茫然的睁开眼睛,望着跳上跳下的小白渣受,「什么?」
「阿灿!娘子!心尖儿!」他萝唆了一大堆怪模怪样的名字,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有了…」
「有什么?」她其实还没全醒。
「有喜了!」容铮大哭着扑进她怀里,「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唉…这算好消息吗?
万一男孩子像小白渣受,女孩子像霸王玫瑰…怎么办?
遗传是那样不可抗力的大问题。后天的教育能不能彻底扭转呢…?她看着自己的老公兼学生,突然觉得把握真的…
不太大。
最少这个爱哭的问题,就很难解决。容铮去参加乡试时,正好是春天,虚岁十八了。
他入闱时,长子刚好出生了。母凭子贵,柳姨娘气焰高涨,坐月子做得非常热闹,她的丫头天天捧着脸哭,被打得很惨。
至于慕容灿,虽然没受到孕吐的折磨,却天天思困,抱着有些显怀的肚子卧床高睡,外面撵鸡打狗德吵得再厉害,也没妨碍到她的睡眠。
现在院子的人口可少了,任她们折腾去。有权没钱,还怕她们翻天?
梦乡路稳宜长至,他处不堪行。
考中秀才的容铮回来时,慕容灿一脸娇困的从被窝里抬起脸来,对他傻呼呼的一笑。
他这才觉得,自己真的回到家了。等慕容灿生下了个男孩子,他才觉得,真的把她留住了。
但容铮不知道的是,慕容灿暗暗出了道考题,决定她未来的人生。
容铮为她打发掉通房,也只得了三十分。在她生完小孩,将两个无出的姨娘送人,也只积分到五十九分而已。
不及格。
她知道,很知道容铮已经做到这个时代的男人最好的极限。他没再上过柳姨娘的床,顶多去她那儿看小孩而已。她也知道,小孩子是无辜的,甚至柳姨娘都算是无辜的…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子。容铮已经竭尽所能。
但她看到幽怨的柳姨娘和那个对她明显有敌意的孩子,她就觉得…还是不及格。
她想,等孩子长大了,不用忍了,或许她会跟她的婆婆一样,避居佛堂。或者干脆一点,直接离开。
她这么厉害的女人,走到哪都能打出一片天的。
容铮考上秀才时,大燕朝同时也翻天覆地。
丰帝驾崩,太子伤心过度「病逝」。东宫传出「不祥」的传言。慕容后所出的长公主慕容雁,暂代东宫,立为皇太女。
慕容后被拥上帝位,史称凤帝。
凤帝即位,查清楚王谋反乃是诬告,重新倚重,圣口亲言为「天子之剑」。
在孩儿周岁时,楚王亲临道贺,李家上下才知道容铮干了些什么事情,他们的脑袋在他腰带上晃了多久。
「他待你好不?」楚王还是话很少。
「还行。」慕容灿淡淡的。
但没让他们多说话,容铮火速请走楚王,紧张得要命。
慕容灿的感觉很复杂。每次她想要清醒点,就会让小白渣受拖进泥淖。
爱又不敢爱,走又走不开。
本来慕容灿以为,她会处于这样的矛盾中,尽力拉开距离的过了一生…谁知道命运总是充满惊奇(或惊吓)。
容铮一路高唱凯歌,非常顺利的考过举人和进士,圆满了他父亲的功名梦。慕容灿深深怀疑,当中应该有楚王帮着作弊的缘故。
等到这个新科进士被分发到江南当个富县的县令,她就更肯定了。
科考制度真的有大问题啊大问题…连小白渣受都能当父母官。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搞不好小白渣受就是来实现这句话的。
容铮带了她和孩子一起上路。
他说,「也让你清心几年。省得天天不开心…」他那张依旧妖孽的脸孔,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可恶的人。为什么不更小白更渣受一点,这样起码我能筑起长城。
大燕朝某些地方的治安不太好,连官府都敢打劫。
当然他们带了不少人,但总有疏忽的地方。
混战中,她和宝宝坐在马车里,手底紧紧攒着剑。她那学剑了几年,却依旧三脚猫的夫君兼学生,就靠三脚猫的剑术,跟其他侍卫共同顽抗。
当匪徒冲进马车时,她挥剑出手,虽然伤了几个,为了保护惊吓哭嚎的宝宝,她只能用身体挨受那一刀。
这时候,她很荒谬的微笑。颇有喜感的自嘲,啊,真的盖棺论定了。到此时,她确定小白渣受还爱着她,她的一生虽然有点坎坷,但还满幸福的。
但那一刀一直没砍中她。
容铮扑了过来,那刀砍中了他的侧脸,被侍卫撞得一偏,才没真的挖出他的眼睛。
「阿灿,阿灿!」半张脸都是血的容铮尖叫着摇她,「你伤到哪了?伤到哪?啊?回答我啊!」
愣愣的慕容灿说,「…卖了。」
「什么?」容铮更害怕,眼泪不断落下来,混着血。「阿灿!你魔怔了?不要吓我…」
将我大好头颅,未来的余生,都卖给你了!
「我爱你。」慕容灿正色说,把宝宝塞在他怀里,跳下车。
一整个见神杀神,见佛弒佛。杀得匪徒丧胆,大败而逃。这个杀气冲天,宛如鬼神的官家夫人,让这路的盗匪胆寒很多年。远远的看到马车里有女眷,都不敢窥视。
容铮一路哼哼的趴在慕容灿的怀里,理直气壮的和他的儿子抢位置。他那已经有妖孽雏形的儿子嘴巴一扁,只好去找奶娘安慰他受创的心灵。
幸好不像他老爸那么爱哭。慕容灿默默的想。
「阿灿,好痛喔…」他朝慕容灿的怀里拱了几下,「再说一次嘛…说了好像就不那么痛…」
「…我已经说了两百次有吧?」慕容灿开始懊悔这槌子买卖了。
「说嘛说嘛说嘛…」容铮开始哼哼的打滚。
木着脸,慕容灿声音很干的说,「…我爱你。」
脸上还裹着布的容铮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攻守互换的将慕容灿抱在膝上。「阿灿,咱们这姿势…就是『观音坐莲』欸…」
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
「住口!渣受!」
(驯夫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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