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夫

第49章


为什么现在他不活着?难道父亲所说的葬先人骨殖是要将祖父葬在这里?”
    靖安侯有些尴尬地看着楚润枫和自己的父亲,有些事让他做没问题。当直面亲人的指责,他还是有些心虚。
    宁狄松适时替他解了围:“金穴葬祖先骨殖必能得帝位。但骨殖年岁越久,后人发迹越慢。最好的办法就是生葬!如若生葬,半年之内必能得帝位!”
    “生葬?哈哈哈哈…….生葬!”楚润枫仰天长笑,几近癫狂,汹涌而出的泪水濡湿了苍白的俊脸。“父亲,你是要亲手送祖父上路吗?父行子效,你就不怕他日我也学你一样,亲手把你送上归路吗?”
    莫非听得又惊又怒。依稀记得楚润枫曾对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想哭了,一定会在雨中痛哭一场。到时候,非儿,你会为我撑伞吗?”今天,他哭了,却没有下雨,当然也用不着她撑伞了!
    智海从手心里的颤抖感知到了莫非的不安,有些失落地说:“如果,你真想回到他身边。等这一切都过去后,他还能一如既往地对你好的话……我会亲自把你送到他身边的!”
    莫非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却不知从何分辩。她颓然地把头埋在智海胸前,任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侯爷,时辰已到。若再不动手,只怕……”宁狄松轻声催促。淡淡的一句话,但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老人从下车到现在,终于看了一眼靖安侯。“是时候了吗?我这条老命也算多活了五年。如果金穴在五年前就找到的话,如今我已是一堆白骨了吧?动手吧!”
    “不要,祖父!”楚润枫死死地拉住老人的衣袖。“父亲,停手吧!他是你的父亲啊!”
    老人慈爱地看着楚润枫,枯如竹枝的手指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枫儿,别哭!你就要当东篱的皇帝了。祖父能为你的江山献上的只有这条老命了!祖父被关在侯府地牢这五年,日日生不如死。如今能够解脱了,也是一件快事!”
    靖安侯在宁狄松的示意下毫不犹豫地抱起了老人。
    “不————”楚润枫向前扑去,试图抓住祖父的衣摆。身体乏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终于癫狂了!拼命地把头往地上的石块上撞。
    宁采菲惊恐万状,纤指一点。楚润枫晕了过去。
    莫非把脸死死地藏在智海怀里。她实在没有勇气去见证一场不见鲜血,与仇恨无关的杀戮!而且,是亲人之间的杀戮!她也想像楚润枫那样失声大叫,甚至想马上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但她不能,她和智海根本不是靖安侯带来的高手的对手。何况还加上武功不错的宁狄松父女!
    智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给她一点安抚。
    最后一捧沙土掩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去了!靖安侯脸上不见丧父的悲痛,反有难掩的笑意:“宁兄,金穴启动会从哪里开始?”
    宁狄松自负地笑了:“侯爷放心,最先自然是从东方炫义这个昏君开始了!他死之后,就是他的儿子们,一个个,谁都逃不过!东方家的龙脉如今已被金穴的灵气逼破。他们就是发现了也没有办法,找不到金穴,谁都无法破解东方家龙脉之困!”
    “那,这半年本侯一定得派重兵守卫金穴!”靖安侯激动地说。
    宁狄松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事如果让枫儿来处理侯爷知道他会怎么做吗?他会撤走这时的一兵一卒。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侯爷的重兵只怕会给人以此地无银的信息呢!”
    靖安侯对于宁狄松的嘲弄敢怒不敢言,阴鸷地说:“多谢宁兄指点!本侯决定回去后就让今日随行的人全部消失!这个世上,唯有死人能守口如瓶!”
    “哈哈哈哈…….”宁狄松捻须大笑,“侯爷大手笔,宁某敬服啊!枫儿什么都好,就是缺了王爷办事的狠厉!不过也好,宁某父女二人也不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忧虑了!”
    靖安侯的脸色难看起来,陪笑道:“哪能呢?我们很快就会结成亲家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楚家还要宁兄多加照抚才是!”
    等到靖安侯和宁采菲父女带着晕睡的楚润枫离开后,智海轻声说:“他们走了!”
    莫非终于敢起身活动一下酸软的双腿。
    智海默默地走到金井旁边,双手合十念起超度亡灵的经文来。他虽然不再是和尚了,命丧他掌下的人已有好几十个。但这是一个无辜的老人,一个被自己亲生儿子生葬的老人!
    “你是要破坏这个金井吗?”莫非奇怪地问。
    智海睁开眼睛,好久没有再出现在他脸上的慈悲悯人之意又浮现出来。“金井不是说破就能破的。不仅要懂得地埋风水的人来做,而且还得看时辰。轻举妄动只会造成未测的灾祸!我不过是为地下所埋之人诵段经文,略加超度而已。”
    楚润枫悲痛欲绝又无助的眼神浮现在莫非眼前。她想,作为朋友,她能为他做的就只有代他向他祖父尽最后的孝道了。
    莫非找到一株小柏树苗,小心地拨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智海看见莫非的手指已被剌破,殷红的血迹沾湿了手中的小树苗。
    莫非在金井旁挖了一个小坑:“当然是在这里替老人家植上棵树了。都说松柏万年长青,就让这棵小柏树来守侯着老人家吧!”
    “你倒是想得周全!”智海抢过莫非手中的树苗,帮着埋起土来。“你为他祖父坟前植树,他为你空悬后位!”
    莫非终于暴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怎么跟夜郎那厮一个德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是亲兄弟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智海掩土的手一顿,掩饰地说:“刚刚走了个楚润枫,又来个九皇子!你牵挂的人真多!”
    莫非怒了,大叫道:“智海,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会不清楚吗?今天我就厚着脸皮把话挑明,本姑娘看上你了!怎么?有没有胆量娶我这个四处遭人追杀的逃犯?”
    智海眼中一亮,触及眼前的金井,眼中的光亮又渐渐熄灭。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每一件都艰险不已。就算他不想管,这金井一旦启动,他也会受到牵连!
    莫非鼻子一酸,强笑着说:“智海,你越来越聪明了呢!这样的玩笑都骗不到你!”
    智海哪能不明白莫非的难堪,也是心酸不已,却无可奈何。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现在他们随手种下一颗树,会给时局带来极为微妙的变化。 
      第60章 闺蜜     再见望京,莫非有难以言说的激动。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智海不敢冒然带她进城。朝庭如今在通辑她不说,靖安侯派出的杀手也该在四处寻找她了!
    智海把莫非带到了望京城东郊的一座小庙。这小庙叫雷陀寺,智海以前曾到寺中讲法,与住持颇有几分交情。这是眼下他唯一能为莫非找到的较为安全的避难所。九皇子东方溟筹是他最先想到的人,但金井一但启动,皇室子弟个个都有难以预测的危险。
    一辆极为贵气的马车停在雷陀寺外面,与稍显破旧的庙宇有点格格不入。回音寺灭寺后,望京城中的善男信女想必都会来这里进香吧。
    智海机警地拉着莫非隐入暗处。他和莫非在望京城中都有很多人认识的。这种时候还是避避为好。
    一个身着粉衣的妇人腆着肚子被一个小丫环扶了出来。看她的肚子,应该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月月!”莫非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妇人和侍女正是她的闺蜜田紫月与她的贴身丫环绿扇!莫非激动万分,挣脱智海就想冲过去!
    智海复又拉住了她。“别去!”
    莫非不满地说:“你是在怀疑她吗?她对你的心思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她怎会出卖你?至于我,她就更不可能出卖了!”
    “不是说她!”智海沉声说,“再看看,还有没有随行的人!”
    莫非吓出一身冷汗!是啊!如果田紫月的相公随行的话,她不敢保证那个刘检校的庶子刘子玉就算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智海!田紫月和她当年去回音寺里闹的笑话可是人尽皆知的。
    田紫月比以前胖了许多,丰腴却不显孕妇的笨拙,仍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她似乎嫌绿扇扶着碍事,推开绿扇,利索地向马车走去。绿扇大惊失色,一边叫嚷着一边追了上去。
    莫非边笑边摇头,都快做妈妈的人了,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
    马车就快动身了,仍不见有人出现。莫非再也忍不住了,冲到马车面前,哽咽着唤道:“月月!”
    田紫月掀开车帘,愣住了。继而泪流满面。“非非,真的是你吗?绿扇,佛祖显灵了呢!刚刚我才祈祷他保佑非非平安,现在就让我见到她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莫非笑眼弯弯,又泪流不止。“你没有做梦,真的是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智海在莫非身后说道。
    田紫月这才注意到了莫非身后的智海。青涩的少女时代已离她远去,如今她已为人妇。田紫月略一恍神后,便落落大方地说:“大师说得对,你们快上车来!”
    智海迟疑地打量着绿扇得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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