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夫

第97章


智海含笑地道谢,如普通香客一般又奉上了五百两的香油钱。住持更是喜得越发殷勤有礼。智海便随口说想去法华殿看看。住持乐得在前面引路。
    智海牵着莫非的手来到法华殿,客气地请住持自便,不用招呼他们了。住持以为他是一个常来听讲法的香客,便关照几句退下了。
    殿上一桌一椅都和从前一样。智海抚过那方他常用的书案,眼中悲喜莫辨。
    莫非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下他,他却指着角落里一个蒲团先开口了:“那日我开坛讲法,我坐殿首,你就是坐在那里的。当时你没有听我讲法,还在殿上打起了瞌睡,让刘夫人给揪得大叫。那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吧?”
    经他一提点,前尘旧事一一浮现在眼前。谁也没有料到他们会有今天。莫非感概道:“这么一回想,我觉得自己老了。你是如何知道那个莫非才是真的我的?”
    智海眼中有掩不住的笑意:“当初莫家小姐一来回音寺便会穿红佩金,硬要往我案前挤。我讲法时,她一个字也不会落下————尽管她什么都听不懂。从那天起,你就极为反常。我以为是服了忘忧丹的缘故。现在听你说来,那时就才真正来到这个世界。”
    莫非见他自信满满,忍不住剌他一下:“别以为真正的莫家小姐就是为你着迷。人家喜欢的是九王爷。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些信么?就是她写给九王爷的!”
    “现在呢?”智海沉声问。
    “九王爷容貌俊美,重情重义,我有危难之时他总会挺身而出……”莫非小心地拿捏着智海的脸色,就在他濒临爆发时,话锋一转,又道,“他真是个出色的弟弟,我这当嫂子的自当多关心下他。”
    智海脸色稍霁,别扭道:“关心可以,不要引起人家误会!”
    再回城时,天色已晚。望京街头巷尾挂上了灯笼。
    智海陪着莫非吃路边小吃,看乞巧会。偶尔也会对某件绣品稍加点评。莫非前几天还思虑着将当初在孚郡给他缝的夏服叫人送来。现在看到他对绣品的挑剔她便有些退缩了。
    智海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捏着她的手柔声说:“你做的,我都喜欢。”
    灯笼发出的光微暗,照出智海刚毅的侧面。莫非心生感概,这个男人不会像楚润枫那般凡事都做得大手笔,但他实在。她的生日他什么都没有送她,却陪着她玩了一整天。爱人之间,这样恬淡的感觉真好。
    智海突然转过头对她灿然一笑:“等明年你生辰,我送你一个孩子!” 
         第120章 立太子
    宁采菲果然在七月初七这天上午“产”下一名男婴。智海表现出了一个帝王喜得皇子应有的喜悦。他下恩旨再一次大赧天下,不到一年时间便来这么两次。东篱国的罪犯都沾了宁采菲的光,莫非真为衙门中那些捕快叫屈。宁采菲的麟趾宫门槛都快给踏破了。不明真相的三夫人送上了一大堆婴儿用的肚兜、小衣服、虎头鞋什么的。莫非看得心里泛酸。
    更有三品以上的命妇三天两头地前来拜谒。麟趾宫的宫人收红包收到手发软,朝中官员送来的礼物更是堆积如山。智海每天早晚都会去麟趾宫看望宁采菲和孩子。而且每天都变着花样赏赐宁采菲各色珍宝。朝野里一片欢腾,喜欢溜须拍马的官员暗地里已把宁狄松叫国师了。
    靖安侯进宫两次,因着宫中妃嫔坐月中不便见男子,他都没能看到小皇子。莫非对智海说:“还是让他看看吧。虽然这个是假的,但他不知道。恐怕他等不到见到自己真正孙子的那一天了。”
    智海面冷心冷:“等满月那天他自然就见到了。”
    莫非一次都没有去过麟趾宫,连客套地让太监备礼都没有过。她在宫中仍是手机无份的莫小姐,宁采菲也没有办法拿她的过。
    莫非一天偶然问智海:“当初她给你下媚药被你识破了,那她清楚你知道她是假怀孕的事了?”
    智海肯定道:“宁氏父女应该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当时我用药物悄悄化了媚药之毒,假装晕睡不醒。宁采菲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假造了落红。”
    莫非咬牙切齿地问:“你在她床上躺了多久?”
    “一夜……”智海硬着头皮说,“为了让戏做得更真……哎哟,你别咬呀……我没脱衣服……她也只在房中坐了一夜……”
    莫非得到满意地答案后才松了口。智海委屈地说:“上次你因为怕痛就咬我。现在咬是不是表示你又想了?现在是白天……”
    后面的话又让莫非咬了回去。
    皇子满月,东篱皇宫一片喜气。门檐廊上、花木墙头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其火热之势直逼八月的秋阳。莫非没见到当初智海登极,宁采菲进宫的热闹场景。不次她没有错过。
    满月宴设在永福宫。宴前智海曾委婉地告诉她,因为她没有名份,到时候不能与他并坐。莫非狡黠地一笑:“我倒宁愿今天是帮你收礼的礼官!”
    掌乐司的歌姬果然比醉金楼的强得多,盘中独舞、倒立口中衔贺联这样的高难度动作都做是信心捻来。莫非看得津津有味,智海才略为放心。
    官员们的贺词说了一遍又一遍。酒敬了一轮又一轮。歌舞一曲接一曲。宁采菲带着产后的“虚弱”得体地接受着朝贺。小皇子也被抱出来在朝中老臣面前走了一圈。一个个须发雪白的老头们看着襁褓中的胖小子,眼中饱含忠诚的热泪,竟比自家添了孙子还高兴。靖安侯甚至失态地离席,伸手在小皇子脸上轻抚一下,结果将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倒是宁狄松对这个外孙的反应只流于面上的喜悦。
    这一切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轮到今天满月宴的真正内容了。智海给小皇子正式取名为东方诚恩。接着,他让礼部侍郎刘子玉宣读圣旨。对于圣旨的内容,在场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不外乎就是晋升宁采菲为皇后,皇长子东方诚恩为皇太子。
    刘子玉恭敬地接过圣旨正要展开,宁采菲突然离席跪拜在地。她满脸真诚地说:“皇上,在宣读圣旨之前,臣妾有一事相求!”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宁狄松差点从上面蹿上来。智海也是难掩一脸惊诧:“爱妃有事直说,何必行此大礼?”
    宁采菲高声说道:“臣妾自诞下皇儿后,身子越发虚弱。本应由臣妾亲自抚养皇儿,但他是皇上第一个血脉,臣妾恐照拂不周。恳请皇上将皇儿转由其他姐妹抚养!”
    原本寂静无声的大殿被宁采菲这一席话激起了层层热浪。众臣哗然,议论不休。智海强压心中的惊疑问道:“朕的后K宫之中仅有你一名妃嫔,这是天下皆知的事。你这个要求朕不能答应。”
    宁采菲顺藤而上:“这事本不该臣妾多嘴,但事关皇儿,臣妾不得不在皇上面前失态了。莫家妹妹夜夜承恩长平殿,差的只是一个名份了。臣妾请求皇上封她为妃,由她来抚养皇儿更为合适。”
    智海沉思片刻后道:“爱妃贤淑,为朕广纳后K宫之心朕甚为感动。只是朕觉得爱妃这话似乎在怪朕冷落了你……”说罢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宁采菲。
    莫非心里暗骂了句“无耻”。
    宁采菲一张粉脸倏地红了个透,争辩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智海适时打断她的话道,“爱妃可知这道圣旨的内容。朕是要正式册封你为东篱皇后,撑凤印、统后K宫,母仪天下。诚恩作为皇长子也会被封为皇太子。”
    宁采菲原本染上绯色的脸又突然转白:“皇上,臣妾出身江湖,不懂宫中礼仪,如果做了皇后只怕难以服众。莫家妹妹出身大家,才是真正皇后的不二人选。臣妾请皇上改立莫妹妹为皇后!”
    不仅是智海,莫非也有些怨怒了。她爹明明将后命改到了她身上,她却在这里来苦苦作秀,一旦莫非为后,金井之势岂能容她好过?然而不容智海否决,宁狄松再也沉不住气走上前来。“皇上,贵妃娘娘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恐怕已是醉了。她的话当不得真,还请刘大人宣读圣旨!”
    智海松了口气,暗示刘子玉宣读圣旨。宁采菲面露戚色,脱力地瘫软在地。跪在她身边的宁狄松竟没有出手相扶!智海看不过去了,只好又扮了一次温柔夫君的角色,将宁采菲扶了起来。他不用看莫非也知道今晚的日子不好过了。
    宁采菲目中含泪,虚弱地说:“皇上,臣妾求你了。看在皇儿的份上,不要封臣妾为皇后……”说完便晕了过去,也不知是真晕还是装晕。
    结果发好好的满月宴就这样被搅得只有草草收场。宁采菲被宫人用软轿抬去了太医院。
    宁狄松仍然要求宣读圣旨。智海心中有疑,便说:“朕答应过贵妃不封她为皇后了。封后之事以后再议!今日便先立诚恩为太子吧!”
    群臣下跪高呼万岁,又行过拜见皇太子子的大礼。宁狄松无法,只得作罢。
    回到长平殿后,莫非没有如智海意料中那样指责智海对宁采菲的温情相对,而是追究起宁采菲为何反常的事。智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们一致认为,宁氏父女这个曾经坚不可摧的同盟现在内部出现了裂痕。
    这无疑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于是,二人就男女双修和合之事进行了深入的切磋以示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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