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查后证实戴富死于中毒,之前发疯就是毒性发作失控,从而挥刀乱砍,铁嵩阳盘问起酒家里的人了解情况,刘佳却呆在一旁沉思。
“他女儿呢?”猛然,刘佳想到这个问题,因为这一连串的死亡让刘佳察觉温小姐可能也有危险。
“也死了……”这时酒家一伙计从里屋走出,脸上惊慌得煞白。
“死在哪?”刘佳彻底无语了,怎么弄到现在所有的人都死翘翘了?
“就在后堂……刚刚还在,真是很怪异……”
刚刚才死?刘佳难以想象,赶紧冲进后堂,见一女子倒在地上,也是口吐鲜血,脸上有些稀少的疮疤,看来还真是温小姐?
同样是中毒,刘佳检查后发现,死状和戴富相同,后堂内被打翻了无数酒杯茶壶,而且温小姐双手还有伤痕,指甲缝里残留着木屑渣子,可能是在毒发时失控,然后乱抓乱摔时弄伤。
奇怪,他们怎么会在同一时间发作?而且一个在前厅一个在后堂,难道这种毒药不是立即毒发,而是他们老早就中毒了?
铁嵩阳问清酒家里的老板伙计,得知这个戴富一直都在酒家做工,由于没地方住,老板就将后堂隔了间屋子,作为他们父女的栖身之地,所以他们吃住都在酒家。
“那他们有没有单独吃什么东西,或者离开过酒家去过别的地方?”
店家摇头,“他们父女生活都是在酒铺,怎么会单独进食?而且他们父女都忙于斟酒上菜,哪有空去别的地方?”
这么说来,他们中毒就不是从嘴里吃进或者在外中毒,但是凶手又是怎么下毒的呢?不但能让他们二人同时毒发,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下毒成功了。
想不明白就检查尸体,从头至脚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却摸到头上发髻里藏有一根细小的针,刘佳轻轻取出,见针尖上有乌黑的血迹,父女俩情况一样,原来凶手是用毒针将他们父女射伤然后中毒。
想来凶手将毒针刺入死者脑部时伤到了脑部神经,使神经受损错乱,所以在毒性还未完全散布全身时发疯。
“但是什么人能走近他们,然后施针刺入头部?”铁嵩阳很费解。
“你忘了之前的死者都是被人用针直穿心脏而死吗?想来凶手是同一个人,之所以这次没有直接射向死者心脏,是因为他不想让人发现,所以用毒针刺入头部,可以减缓毒性攻心的时间,另外死者神经受损失控发疯,这不但能掩盖死亡真相,还可以趁所有人一哄而散时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现场。”
“原来如此。”铁嵩阳点点头,但又觉得不对,“但是温小姐在后堂,凶手又如何施针暗算?”
刘佳笑了笑,“你没听见刚才老板说他们父女都忙于斟酒上菜吗?想来是温小姐出来上菜时,凶手将针从远处射中她头部,温小姐进后堂后毒性发作。”
“这个凶手实在太狠毒太狡猾!”铁嵩阳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为什么连温小姐也一同杀死?”
这个问题刘佳也猜测不透,本来这案子一直围绕到温小姐的真实身份,可到最后温小姐也被杀了,难道凶手见自己就将暴露于人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温小姐杀死后就可以永远将真相埋葬?
假如是这样,那之前处心积虑杀死三名太子妃岂不白忙一场?而这个幕后黑手的最终计划也功亏一篑了?
不可能!刘佳否定自己的推测,相信这案子后面一定还另有隐情,凶手已经杀死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杀到最后一无所获。
又或者,那个华御医是在盲人瞎指路,要不就是在说假话,这个温小姐根本就不是真的温小姐。
“对了,这个戴富的女儿,是不是以前长满脓疮?”刘佳询问起老板。
“他女儿是最近几个月才来酒铺,以前确实一脸脓疮吓死人,不过现在好了,不然也不敢叫她端菜上桌。”
“那你知道,他女儿以前在哪里,是不是和戴富分开了十多年?”
“这个……”他想了想,“我们也不太清楚,他们父女很少说话,我们也没管他们,只要他们认真做事就没计较他们来自何处。”
“谢谢……”刘佳陷入茫然,难道这案子查到这里就查不走了?
目前来说,这个女子是否真实温小姐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但是假如这对父女和这个案子毫无关系,凶手又为什么要来将他们杀死呢?
难道只是来混淆视线?但是这样做不是画蛇添足吗?如果她不是真的温小姐,而又巧合的姓温来自保定,那么我们前来问话就正好帮助了凶手掩盖真相。
但是凶手却下手杀害,也就是说这对父女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遭到灭口,那么,她真是温小姐吗?
这是个让刘佳绞尽脑汁也难以解开的谜团,还有谁能真正认识温小姐呢?
另外更悬乎的是,为什么每次查到一个线索,凶手都会抢先一步灭口?难道凶手一直在跟踪自己,对于自己的一切行动都了如指掌,所以才会每到一处都先下手为强?
但是,这个能料以先机的人是谁呢?难道是一直跟着自己的铁嵩阳?
刘佳突然想到这个可怕的问题,自从一开始怀疑李公公起,铁嵩阳就跟着自己调查一切线索,然后接着竹林别院女子和温家管家被杀,再是后来的保定温家,还有李公公,最后是戴富父女……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向来每次他都很认真的和自己分析案情,假如他是奸细,没道理会这么认真投入的让人看不出破绽呀?
不过,人心隔肚皮,自己的一切行动除了铁嵩阳没人会这么清楚,不是他事先通风报信,凶手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要去查谁?
“刘姑娘,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难道此案到此就结束了?”铁嵩阳满脸愁云,跟刘佳走出酒家。
刘佳疑惑的盯着他,看他这么认真着急这个案子,她实在难以将他看成是个很会演戏的探子,可是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人已经不能再信任了。
“哦……那个,我又有新线索了。”刘佳狡猾的转动眼珠,得想个办法试探试探。
铁嵩阳顿时露出喜色,“刘姑娘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这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是曹公公……”
“曹公公?”铁嵩阳收起笑容一脸惊诧,“你认为凶手是曹公公?”
“Ofcourse,你想整个朝中只有曹公公势力最大,而他想要杀个人更是轻而易举,再加上曹公公身为东厂都督,旗下眼线爪牙更是遍步天下,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所以我敢肯定是他!”
铁嵩阳还是不大相信刘佳所说,“但是……”
“没有但是,皇上曾说要你协助我查案,有什么事尽管差遣,现在我就叫你去查查这个曹公公。”刘佳瞪着眼,念他不敢说不干。
“可是,你叫在下去查他什么呀?”铁嵩阳一脸无奈。
“嗯……”刘佳抬手抚摸着下巴,“不如你就去查查他什么时候进宫当的太监吧……”
铁嵩阳顿时眉开眼笑,“刘姑娘果然智慧过人,你定是推测曹公公在未进宫前曾有个女儿,那好,在下立刻去办。”
说罢,铁嵩阳转身就去,刘佳偷笑,但是又觉得奇怪,假如这家伙真是卧底,他也该知道刚才说的话完全没有根据呀,但是他却毫无猜忌的点头而去,难道他不是奸细?
不对,有可能他也发现了自己开始怀疑他了,所以即便是叫他去查那么一个太监何时进宫,他都表现得很认真,就是要打消自己的猜疑。
不管怎样,这案子不能再让他知道自己一切行动了,于是见他远走了,刘佳悄悄转头离开,找马车直奔保定而去,她要自己去验证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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