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姑爷

第140章


钱安娘笑,她知道路胜就是欠缺了点智慧,若有高人指点,不会落在季墨手中。
    季墨轻哼,移开视线。他知她在暗示他,若好好带路胜,乐家军如虎添翼。若非如此,这一年多时间他不会拿来专门收拢路胜。
    钱安娘笑出声来:“季墨,你不了解女人。”稍稍纠正一下,应该是‘古代女人’。她清楚的看见,当路胜被带走的那一刹那,钱香亚眼里所流露出来的恐慌及不舍。
    她不得不感叹,任性的钱家四小姐被收服,却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对钱香亚来说的确是唯一的办法,看样子路胜若真死了,钱香亚这辈子也就完了。
    更或许,其实钱香亚对路胜是有意的。路胜有着女人所爱的俊美相貌,有着女人所爱的钱势地位,也有着女人所爱的英雄气慨,说实话除非是心有所属的女人,否则很难不动心。
    “是不了解。”季墨眼里很深沉,譬如说——她。他明明看见了她的怒火,但很快她却消退了,又对路胜那般含糊不清的说话,路胜却偏偏也吃她那一套。
    原本,他以为路胜会反抗,毕竟他未真正降伏路胜。
    钱安娘站了起来,走近他几步后仰头笑道:“季墨,我们打个赌可好?”
    季墨突然伸手将她一抱,轻哼:“在你做出选择的那一日,你就没了反悔的权利。人都是我的,你没赌注。”
    钱安娘着迷地看着他美的想让人蹂躏的唇,声音却冷静异常:“我是五皇子的前任夫人,肚里还有着大宁朝的皇室血脉。当然了,你要我做个地下夫人,我是不肯的。”
    心里还是颤了颤,她总是能感觉到他的脆弱,所以她才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让他活下去。这么俊美的男人,要是死在她面前,她会一辈子难受,难受的什么也不想做了。没办法,她是个俗人,绝对不能这么看着美男逝去。
    “不肯也得肯。”季墨从未想过去做什么斗争,只是觉得她在眼皮子底下就行。
    钱安娘聪明的转移话题:“对了,打赌。”她笑的欢了:“我赌路胜不会死,你赌不赌?”
    “输赢?”季墨抿唇,他想赌,他想陪她玩儿。
    “路胜死了,我输,生死不论我当你的地下夫人;路胜活着,你输,万不得已时利用我吧。”钱安娘趁机摸摸他光滑的脸,心弦一颤,他丫的,比她最滑的地方还滑!
    季墨怔然之间,钱安娘已经偷油成功,挺着个大肚子转身走了。
    心头滑过一丝温暖,这赌没有输赢。
    他目光微微柔和了些,可以说她是赢家,也可以说他是赢家,只看这输赢从何处着手去判断。这个大肚婆……
         第一百四十一章:她有底线
    “王,斩了他,宁愿既怒又喜。”沈御风小小声。
    季墨挥手。让云皓将路胜押上台来。台上,站着一名手持大刀的士兵,犯下死罪的将士通常死于此刀之下。
    “王,钱香亚只是一个女人,他是一员猛将。”沈御风心惊胆战,再次小小声。
    季墨看向路胜,缓缓走近。
    “王,再等等钱安娘!”沈御风终于大声了,眼光迅速的在整齐队列中搜索,就盼着突然哪里骚动起来,然后出现那个大肚子女人,阻止这一场浩劫。
    路胜一死,卫闻必然趁乱而上,而且路胜一手带出的将士会群情激愤,乐家军形势不利。
    季墨已到了路胜面前,一丝不舍还是冒了出来。他看进路胜炯炯有神的眼睛,沉声道:“可怨我?”
    “怨。”路胜坦然相迎,但唇角有笑:“王该让末将去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不过,末将犯了军纪,的确该如此死法。这是最大的惩罚。”
    季墨心中一动,这是路胜头一回称他为‘王’。路胜真融入乐家军了,是以乐家军将军的身份、以犯乐家军之军纪的罪名,接受死亡惩罚的。他微瞥一眼众将士,人群静悄悄,没人大呼小叫。真可惜,他心中暗叹。
    “喝吧。”季墨不再犹豫,取过一旁亲信端着的断头酒,递至路胜唇边,心中却想着那大肚女人与他的赌约。
    “末将谢王。”路胜豪气一笑,喝尽碗中断头酒,转头从容面向众将士,站着迎接死亡。
    季墨退后,转身,命令:“斩。”
    “等等!等等!”女人声音自人群中传来,众将士纷纷被拨开了,所有人看着冲进来的女人。
    季墨沈御风路胜同时朝那女人望去,均有所失望。她脚步轻盈,腹部平坦——是钱香亚。
    钱香亚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一想到钱安娘对她所说的话,她又咬牙坚持着一步步走上前去。脚步愈缓,她愈拼命的回想钱安娘所说的那些话。
    “这件事情你是受害者,我不该怀疑任何事情,但我想问你的是:当时房门并未紧锁,你为何不大声叫人?我问过沈御风,虽然你确有拼命挣扎,流泪哭泣。但你可真的未对路胜动心?设想一下若你遇见的不是路胜,而是素不相识的山贼,你会反抗到何种程度。”
    “路胜被带走的那一刻,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否担心他立刻被杀死,而你则名誉尽毁,从此前途未卜?”
    “你知道‘**’与‘**’的区别吗?**可以让路胜死,**却只会让路胜受罚。乐家军里并非没有男人拥有妻儿,与自己的女人**并非死罪,最多是地点不对时间不对违反军纪而已。若你俩是两情相悦,季墨即使要整顿军纪,也无法对路胜做出斩杀的审判。”
    “所以,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他是不是一定会死,而在于你想不想让他死。”
    钱香亚终于走到了台前,她不敢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季墨,低着头一下子跪了下来,小声地说道:“王,民女有内情禀告。”
    季墨指尖微颤,已然猜到这场赌局他输了。他静默半晌,终是妥协:“说。”
    “民女与路将军早已相识,自从路将军降乐之后,民女便一直关心路将军身体状况。”钱香亚忍着心底羞涩。誓要救出她要托付终身的男人,清晰地说道:“昨日路将军酒醉,民女不忍路将军醉卧地面,便进入路将军房间。不曾想路将军酒后乱性……民女当时原本可以反抗,叫来侍卫阻止路将军。但民女喜欢路将军已久,且路将军也对民女极好,民女不忍推开路将军,才发生了……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但你当时流泪不止,何解?”沈御风赶紧追问道,当日不少将士都见着了房内情形,若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怕是难以服众。
    钱香亚紧握粉拳,红着脸道:“女子初次,自然疼痛难忍,流泪也属常情。”
    “后来王将路胜打倒在地,你为何不解释?”沈御风又追问道。
    钱香亚扬高了声音,语气中有些愤怒了:“民女尚未与路将军婚配,王带人闯入,民女恨不能当场自尽,怎还记得说其他事情?”
    沈御风暗骂了声:我这是在帮你,不是在逼你!笨女人!他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按照你这么说,你跟路将军其实是两情相悦,只是路将军酒醉后才成了好事,并非路将军强迫于你咯?”
    “是!”钱香亚咬牙切齿地答道,指甲刺入掌心。
    沈御风转头看向季墨,笑的像狐狸:“王,这事……该怎么办?”
    季墨漠视沈御风的得意,瞥了一眼路胜。问道:“路将军,这名女子所说,可是事实?”
    “这……”路胜迟疑,如果这样承认了,他岂非要娶钱香亚为妻?可钱香亚,是安娘小姐的姐姐啊——他要成为安娘小姐的姐夫?
    钱香亚心中愤然,这男人还在迟疑什么?她连名节都不要了,就为保他一命!她当即流着泪哭道:“路将军,我知道你是为我的名节考虑。可是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还要名节何用?我原本是打算等路将军你死后,自尽随你而去的。要不是安娘点醒我,此刻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呀……”
    路胜心中顿时了然,原来是安娘小姐她……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目露痛心:“香亚,你又何必如此?我路胜酒后毁你名节,原本就该以死赎罪,你却为何站出来遭受这耻辱?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你会被千夫所指吗?  。”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为了你被千夫所指那又如何?路将军,你别再为我担心了。这本来就是事实啊……”钱香亚心里刺痛,果然一搬出安娘,他就什么都懂了,也愿意配合。想到占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却在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她的心就如刀割般难受。
    沈御风不失时机地冲众将士说道:“路将军虽然情有可原,但也确实触犯了军纪,有失将军身份。大家以为,将路胜贬为先锋兵,削去大将军职务。再按军纪领受责罚,如何?”
    众将士面面相觑,许久没作声。
    终于,在一片静默中,有一士兵开口问话了:“那大将军之位,谁坐?”
    季墨沉声道:“自然还是云皓将军。”
    “好!好!好!”众将士突然精神抖擞,纷纷震动手中长枪入地,高呼之声直冲云霄,许久不散。
    沈御风露出笑容,看来冥冥之中还是有天意,原本他和王打算利用路胜逼逼士气,顺便也让路胜感受到他们乐家军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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