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姑爷

第157章


还是想让钱安娘明白皇上的可怕?”云皓突然开口问道,一双鹰眼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御风。
    沈御风摸了摸下巴,没作声。
    “这已经够了,她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云皓说完也不管沈御风的阻拦了,当然以他的本事,他要往前沈御风阻止不了他。
    所以在沈御风的怒目下,云皓很快只身一人上前将那群人给解决了。他没留下一个活口,因为皇上要是知道他留下了伤害钱安娘的人的性命,他就再也得不到皇上的信任了。
    “钱安娘,你没事吧?  。”云皓解下披风,盖在她被打烂的背上。但他见她双眼紧闭着,眼角还有泪。他心里犹豫了下,又说道:“皇上命我等暗中保护你,但方才我们一时大意,没注意到这边情形,很抱歉。你别担心。我立刻护送你回宫去,御医会治疗你的伤。”
    钱安娘还是不说话,她心里已经凉了。她对季墨的所有歉疚,都在这场鞭笞中荡然无存了。疼痛如火烧般蔓延着,但她心里更痛,她不知道卫闻在那边,听到的又会是什么消息。
    现在她明白了,季墨故意放她回去,而平安公主那边却得到了‘故意’的消息,所以平安公主要她死,不准她再见卫闻和峦儿。现在。她浑身是伤的回不去了,季墨也不会再放卫闻进来看她。
    她跟卫闻又被分开了。
    “钱安娘,失礼了。”云皓小心翼翼的将浑身是伤的钱安娘抱了起来,放上了马车,然后亲自赶车。他心里想着那泼妇肯定又要大闹他的将军府了,他把她的小妹害成了这样——至少在那泼妇心里是如此想的。
    云皓再想到已经身为太傅的沈御风,微微叹气,又摇起头来。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明白沈御风的真正意思,等到他明白过来,再看见钱安娘心死的表情,他才真正确定了沈御风的心思。他不得不说,与其说沈御风是为了皇上着想,还不如说是为了整个乐朝着想。
    现在乐朝一片祥和,如果可能他也不想再打仗,他云皓一切尊重皇上的意思。要是皇上确实非钱安娘不可,他作为臣子只能尽量帮皇上一些忙,而不是像沈御风一样。他敢肯定,皇上虽然不会杀沈御风,但再也不会相信沈御风了。
    云皓在心里思量了很久,决定回宫就对皇上坦白。他一开始就是效忠皇上的,并不是沈御风,所以他如今还是选择皇上。至于沈御风,他觉得有点自作孽不可活。
    马车扬起了灰尘,云皓的速度比较快。他是想快些让钱安娘得到医治,但他也给钱安娘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钱安娘根本不能自己维持平衡,逐渐的就在马车的颠簸中跌倒了马车地板上。她再苦也不肯苦了自己,拼尽全力才使身体翻了过来,没让伤口贴着马车地板。然后她就闭上了眼,这才晓得当疼痛超过忍耐极限的时候,其实也没多疼。
    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卫闻会不会以为她死了,然后殉情?或者,卫闻得知她没死,但是跟了季墨?她意识逐渐薄弱了,但她想着:她得活着,打听点卫闻和峦儿的消息……
    云皓驾着马车直接奔入皇宫,出示了任意通行无阻的金牌。然后找了一名太监去禀告皇上说他云皓去了后宫。
    云皓将钱安娘带进了后宫,但没有做任何处理措施,而是先去找了御医。现在,他只有做这些事情,才能在皇上面前将功折罪了。至于钱安娘,他现在不敢随便碰她,毕竟已经到了皇上的地方。
    季墨听说了太监的禀告,立刻扔下一干人等赶往尚未有任何妃嫔居住的后宫……
         第一百五十七章:谈话无果
    季墨大步走到马车前。毫不犹豫地进入马车内将钱安娘抱了下来。见她身上被云皓的披风给盖着,他也没有立即去确认她伤的如何,只是小心的往殿内抱。
    “太医呢?”他沉声问道,只见云皓没见沈御风。
    云皓忙答道:“臣简单说了些症状,太医在准备药材,马上就会赶过来了。”这事儿也不能惊动太多人,他只好托给平日与他关系极好的陈太医,并嘱咐陈太医不可将此事告诉给任何人知道。
    虽然有些欲盖弥彰,但眼下也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沈御风那边,打算负荆请罪了,不过他看皇上的表情与眼神,觉得沈御风是再做什么也没用了。
    季墨没说话了,稳步将钱安娘抱进了殿内香室中,让她趴着躺在了床上。就在他准备伸手掀开她背上的披风时,他听见她开口了。
    “别……”钱安娘紧闭的眼里滚出一滴泪,她不想那些伤被他看见,也不需要他的道歉。当云皓出来救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要留下她,而非要她死。
    这让她心里更加难受,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么不顾身份用尽一切办法?她以为他该了解她的,他应该知道她只是想跟丈夫儿子在一起。而不是贪图这些荣华富贵。
    季墨住了手,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微微叹气。忍着心底如针扎般的疼痛,他淡淡地道:“你不该不信我,我以为我们足够彼此了解,你可以全然相信我。”
    钱安娘抿唇,疼痛的感觉再次淹没了她。
    陈太医进来了,惶恐地道:“微臣叩见皇……”
    “治!”季墨终于有了一丝怒气,拂袖退至一边。他要亲眼看看,沈御风是如何违抗了他的旨意,这不过是他刚登基而已。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着,只有陈太医如坐针毡,以至于后来拿药的手都有些颤抖。当然他不敢去给那女人上药,只敢在把脉之后,开了外服内服的药,一一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药膏盒子看着冷峻的皇上。
    “将用法都写下来。”季墨命令,先在陈太医手里取走了药膏,知道那是外抹的。他说完便拿过陈太医药箱里的剪刀,将陈太医隔在了屏风外,放下了床幔只露出下半身在外头。
    他看了钱安娘一眼,开始剪去她伤口外的衣裳。方才陈太医必须得看伤口诊断,不然他也不会允许陈太医掀了那披风看她的背。但看了之后他又佩服她的聪明,幸好她一直趴着,便只是背部伤的有些严重,臀部及腿上也只有几道鞭痕。想必云皓救得及时,没听那沈御风的。
    钱安娘将头转向了一边,睁开眼睛告诉自己要活着。她忍下了拒绝的念头。竟在这时候开玩笑对自己说——都血肉模糊了,哪儿还有什么其他想法,看就看吧。
    季墨开始上药了,动作很轻,但还是听见了她忍耐的沉重呼吸声。于是他更轻柔,语气却有些嘲讽:“我不是给了你机会?临走之前你也没来见我一面。”
    要是她来坦白,告诉他为什么瞒着他让卫闻先走,他也就不会真让她离开乐朝,面临那危险情况了。当然,他少算了沈御风这厮,果然还是云皓更可靠。往后,他不会再让沈御风插手任何事情,让沈御风悠闲在家。
    “路胜怎么样了?”钱安娘吸了吸气,觉得那药膏不错,抹过的地方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痛了,精神也恢复了些。
    季墨默了一会儿才道:“放心,他在想什么,我比你清楚。”他自己不也跟路胜一样,碰上她的事情就完全乱了方寸,忘了原则?只有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才会一再利用路胜。也利用他。
    “谢谢。”钱安娘闻言放下心来,又继续沉浸在那疼痛之中了,恨不能要求他快些抹完药让她舒服些。
    她知道他在生气,也给了她时间。但是那件事情太大了,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她不敢信任他。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做了这事,她对他的愧疚还是减少了。有时候她甚至卑鄙的希望,这事就是他做的,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意思,而不是沈御风背着他做的。
    这样,她会更加心安理得。可惜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他对她还是那么好,虽然这种好已经开始变质。
    “你在怨我吧?  。”季墨轻叹,终于给她抹完了药。考虑到她会冷的问题,他还是漠视她的疼痛而给她盖上了丝被。
    钱安娘不作声,装睡。这些话题不应该摊开来说,摊开来就没意思了,也伤感情。她和他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他是皇上了,其实沈御风做的事情从某些角度来说,是对的。
    只是沈御风也忘了一个事实——季墨是皇上了。
    既然身份变了,他就不会允许下边人欺骗他。他既然肯坐上皇帝的宝座,他就有着一定的野心与魄力,沈御风不该挑衅他的皇威。而她肯定不会这么傻了,她再不会将他看成东溪岗上的季墨……一个为了无辜女人,有可能放弃自己霸业的君子……
    “你好好休息。”季墨起身,吩咐两名宫女将那药拿去熬了,然后离开了屋子。他不会选在这时跟她说什么。她需要好好静一静,他也需要。
    走到外殿,季墨看见云皓的贴身侍卫将外殿给围住了,他眼中出现了赞许之色。虽说这事跟云皓也有一定关系,不过看在云皓事后补救的份上,他不会计较。也许她会怕他是对的,换作以往他一定将沈御风给打一顿。
    但现在沈御风也是太傅了,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责罚太傅,让满朝文武认为他是暴君。乐朝上下,如今都奉他季墨为神,他不能自己破了这份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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