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风姿绰约的迎风站在船头,美目静静望着天边似锦的朝霞,晨风温柔的吹拂着她披肩的乌发,宛若黑色锦缎般轻轻飞舞,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忧愁与不快。一两只沙鸥自船前轻轻掠过,洁白的羽翼在朝阳中滑出美丽的弧线。
秦浪悄然来到她身边除下自己身上貂裘披在她的肩上。雪歌自沉思中惊醒,俏脸转向秦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秦浪关心道:“船头风大,小心着凉!”雪歌心中温馨无比,紧了紧貂裘,轻轻道:“我已经好久都已未看过这么美的天空了。”
她幽然叹了口气黯然道:“小的时候,爹爹经常抱着我去看朝霞,他对我说朝霞是天空中最美的风景,不过它的美丽无比短暂,一切都要被阳光所主宰,现在我才知道,人生何尝不像天空?快乐何尝不像朝霞?为什么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那么短暂?为什么人往往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秦浪默默看着雪歌美丽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想过没有,朝霞的美丽虽说短暂,可只要这个世界依然存在,它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这何尝不是一种永恒呢?其实每个人心中所珍视的事情都不一样同,你父亲一度被权势所困扰,也正是权势如乌云般主宰他的天空并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可最后关头他毅然选择了爱情、亲情。我想这就是他心中的朝霞,在他为你牺牲生命的那一刻,他一定已经真真正正拥有属于自己永恒的美丽与自由。”
雪歌缓缓回过头来,秦浪接着道:“有些人虽说不息一切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他同时已失去了生命中最为可贵的东西,他的天空再也看不到绚丽的朝霞。”
雪歌轻轻偎依在秦浪的肩头,深情款款道:“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朝霞,除了你世上在也没有什么值得雪歌留恋,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秦浪胸膛一热,他忽然摆脱了李存勖的困扰,前面无论有多大的挑战,他都将勇往直前,自己的命运他自己会完全把握。
正午时分船在大梁城西北的『龙华港』缓缓停靠,『龙华港』是黄河全段最大的港口之一,水深港阔,四通八达,由于这里槽运极为方便,四方异物聚集于此。
秦浪放眼望去港口来往船只川流不息,过往商贾如织,由衷叹道:“久闻此港盛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雪歌扯住他衣袖微微笑道:“这算什么,你到城中见到的情景更会大吃一惊呢!”
两人四下观望,看有无车马借步,却见正前方一辆装饰豪华无比的两轮马车在四匹健马的驱动下迅速驶至二人身边停下。驾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他跳下马车恭敬行礼道:“两位必是秦公子和雪歌小姐,请两位上车。”
雪歌奇道:“我们有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上你的车?”那汉子含笑答道:“雪歌小姐有所不知,秦公子是我家主人的朋友,主人现在身在外地,得知二位来到大梁,特命小的前来接二位到府上休息。”雪歌还要再问,秦浪一把将她拉过,笑道:“你哪有这么多问题可问,上车再说。”拖着云里雾里的雪歌上了马车。
马车『辚辚』行进在青石砌成的宽阔大道上,秦浪的心情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他清楚的知道来人必是李存勖派来的,马车每行进一步,他就接近了斗争的中心。为了挽救雪歌年轻的生命,他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投入这场斗争中去。
雪歌透过车窗观看着车外的景致,林木掩映中,只见一个小湖展现眼前,湖心有片小州,纵横数亩,上面有几座雅致精巧的小楼房舍,一道长桥连接州岸,走上长桥,便像走入了一幅美丽的图画里,风拂碧水,林树争艳,州上的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於枝青叶秀之中,粼波潋漪,绚丽多姿。穿过了一条修竹曲径和经过了两个避雨小亭後,马车在一座林中楼舍前的空地停了下来。
秦浪首先跳下车去,转身接住雪歌。那汉子恭恭敬敬的在前方引路,雪歌被这眼前美景深深吸引,问道:“这是哪儿?”那汉子道:“这儿唤作『凌烟楼』离大梁城中心约有五里,是主人特地送给二位居住的。”
雪歌吐了吐舌头,难以置信道:“秦浪,你何时认识的这个朋友,手笔这么大!”秦浪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那汉子引两人走入院中,满园盛开着郁郁葱葱的蔷蔽,纤小的白色花瓣如星星点缀着身后强大的绿色背景。院中有一棵参天古树,树干上刻着高祖的名篇《阳春赋》。两个美丽的婢女袅袅迎上前来,那汉子停下步来,自怀中掏出一封密函递与秦浪,恭敬道:“这是我家主人让我给公子的,待会我就告辞了,听琴、颂月两个会留下来照顾二位饮食起居。”
秦浪接过密函揣入怀中,雪歌一旁道:“我先随她们两个去看看房间。”秦浪点了点头。
待雪歌走远,那汉子低声道:“秦公子以后倘若有什么急事,可到城西『富贵钱庄』找我。”秦浪点了点头,那汉子躬身告辞。
雪歌一脸兴奋的跑来,远远喊道:“秦浪,你快来!”秦浪迎上前去。雪歌拽住他衣袖将他带到院子左侧的小楼内。整个小楼均是竹制结构,共分三层,下层是一个大厅作为会客之用,二层共有四间,分别作为书房、茶室、兵器房、古玩库。三层只有两间大大的主卧室。雪歌指着左面那间道:“你住这间。”秦浪扮了个鬼脸道:“谨遵圣谕。”逗得雪歌笑靥如花。
雪歌沐浴过后,随着两个丫鬟去院中赏玩。秦浪来到房中,见到床前摆着一个大大的箱子,上面封条书写着『恭请秦公子笑纳』,打开箱盖,但觉满目金光闪耀,竟是满满一箱金银,秦浪掩好房门启开密函。上书
『梁王朱温性格暴戾,喜怒无常。贪恋女色,长子朱有硅性情极似乃父,因朱温曾强霸他爱妾月奴,与其父结下深仇,他是大梁政权中的实力人物,其人性情暴躁,手下拥有武士过万,据悉藏宝图已落入他的手中,二子朱有贞性情阴郁,野心勃勃,暗地发展自己势力,偷偷组建『铁旗楼』吸纳各路江湖中人实力不断增加,现今已初见规模。早有取代其兄长之打算,三子朱有和是三人中最不成器之人,恃强凌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却深得朱温宠爱,三人近日几乎夜夜前往『天然居』,据悉,契丹、无双城、渤海、桀燕都已获知藏宝图之事,各路人马不日将汇集大梁。你需极早行事,务必抢在他人之前得到此图,箱中金银备你行动所需,资金倘若不够尽管到富贵钱庄支取。』
秦浪皱了皱眉头,将密函凑在桌上烛炬上烧成灰烬。心中盘算道,照此看来自己只有先接近朱有硅,朱有贞两人之一方可打入敌方内部。
房门轻动,雪歌步履轻盈的闪了进来。向秦浪道:“秦浪,我让听琴,颂月备好了车马,我们到城中去看看好不好?”秦浪点了点头道:“也好,晚上我们在外面吃。”
秦浪驾着马车行进在大梁城中心的主干道上,雪歌隈在他的身旁轻轻哼着小曲,快乐的无以言表。马蹄轻快的落在青石板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行过五里长道,渐闻人声鼎沸,一个宽阔的拱桥映入眼帘。道路两旁挤满了商贩,吆喝叫卖之声此起彼伏。
马车缓缓通过闹市,雪歌遥指正前方道:“那座小楼就是『天然居』,据说里面的厨子是大梁城中最好的。”秦浪微微笑道:“好!我们去尝尝。”
『天然居』位于大梁城的中心,面前交叉着连接四门的两条主干道,它是一座五层高的建筑,一二两层为大厅,皆可摆上二十张八仙桌,其余各层均是雅间,越往上装修越是奢华。两人停好车马,步入门来。
大厅内已是灯火通明,食客早已将一二层楼坐满,小二安排两人在四楼西首的一个雅间坐下,房间虽说不是太大,可装修的古色古香,清雅无比。窗口下面正对街心,向下俯瞰,城内景色尽收眼底。
小二递上菜谱,雪歌接过放到一旁问道:“店中都有什么菜肴?”小二得意道:“是凡小姐点的出的,我店中皆会做。”雪歌眨了眨美目,说道:“你听好了,四道果品『红果拌梨丝、诗礼银杏、蜜汁鲜果、滚龙丝瓜、』四道烧菜『银耳陈皮炖乳鸽、玉兰明虾、碧波龙舟、红烧驼峰、』再加一『珍珠雪耳羹』;一壶二十年的『春又春』你可记清楚了?”她点的烧菜还到罢了,果品大多为此季所没有,小二听得嘴巴都合不上,喃喃道:“小姐我……没记全……”
秦浪笑道:“你何必为难他,尽管拣店中有的上来,没有的便换其他特色补上便是。”小二如释重负的去了。雪歌俏皮的扮了个鬼脸。
秦浪打趣道:“真看不出,你点菜和做饭水平不相伯仲。”雪歌俏脸一红,佯怒道:“不理你了,取笑人家。”扭过脸去凭窗俯瞰外面景色。忽然轻轻『咦!』了一声向秦浪道:“你快来看,下面是不是何先生?”秦浪向下望去,还未看清,雪歌已然奔了出去:“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追他!”
待她出了大门,四顾之下,哪里还有何太迟的身影,雪歌跺了跺脚刚一转身迎面重重撞在一人身上,雪歌抬头去看,却见来人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高瘦,面色隐隐发青,双目深陷,唇色苍白,衣饰极为华贵,身后跟了十来个随从。雪歌歉然道:“对不起。”那人正要发怒,看清雪歌绝世姿容,立时化怒为喜,神色轻浮道:“不妨事,不妨事。”
雪歌垂首闪过一旁,那人却阻住去路,笑嘻嘻道:“小姐还未告诉我你叫什么呢?”雪歌怒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告诉你?你让开!”那人挥了挥手,十数个随从将雪歌围在正中,雪歌叫道:“你想做什么?”那人嘿嘿笑道:“我想带你回府共享富贵如何?”周围行人看到这边吵闹,俱远远避开,显是对这帮人颇为敬畏。
那人伸手向雪歌抓来,雪歌向后一缩骇然叫道:“秦浪,秦浪快来救我!”那人哈哈狂笑道:“大梁城中,谁敢救你?”
忽听一个粗豪的声音身后说道:“不想死的话,快给我滚开!”众人回过头去,一个身躯魁伟的汉子骑在一匹乌黑的骏马之上,冷冷望着几人,他眉目粗大,鼻阔口方,国字方脸上长满虬须。
那人一怔,撇了撇嘴唇盛气凌人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那汉子仰天狂笑,冷冷道:“龟儿子,别怪我不给你机会。”话音未落,一拎缰绳,乌骓马疾风般向几人冲来,手中『狂沙刀』卷起无可匹敌的狂飚。居高临下劈向那轻浮男子,众随从慌忙挡在主人面前,那大汉一声大喝,刀背重重击打在几人胸前,霎时间将几人击得东倒西歪,闪开一条通道,左手一探,抓住那公子衣襟,拎小鸡般提在半空。
那公子吓得浑身不住颤抖,结结巴巴道:“我……我……父王……是、是……梁王……你敢……耐我……何?”原来他竟是朱温的小儿子朱有和。
大汉哈哈笑道:“梁王怎地生出你这种废物。”
雪歌趁机脱困,秦浪见她久未回去恰巧寻来,芳心一酸,扑到秦浪怀中,秦浪揽住她香肩轻轻劝慰。雪歌抽抽噎噎将刚才所发生的告诉秦浪,秦浪拥着她来到那汉子马前感谢道:“在下秦浪,多谢兄台仗义援手,不若上楼共饮几杯?”那汉子微微一笑,手下一松将朱有和掷在地上,几个随从慌忙将他扶起,朱有和仍是颤抖不止,只觉裆下湿哒哒一片,竟吓得尿了出来。围观众人齐声哄笑,几人灰头土脸的逃窜而去。
那汉子翻身下马,向秦浪拱手还礼道:“我叫耶律阿保机,区区小事何须挂齿。”秦浪执意相请。耶律阿保机笑道:“既然如此,就叨扰兄弟了。”
三人回到楼上重新坐定,酒菜早已上好多时,秦浪倒了满满三大杯酒,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双手递给阿保机,阿保机连忙起身道:“秦兄弟何须如此客气,我喝了便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秦浪又陪了三杯,两人性格都是十分爽快,言谈之间颇为相投。不觉间已二斤『春又春』已经下肚。
雪歌启开第三瓶,刚给两人满上,却见小二慌慌张张奔入道:“二位大爷……不好了……三……三公子带好多人来拿你们……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秦浪与耶律阿保机相视一笑,秦浪道:“耶律大哥,此事因我而起,理当由我去解决。”耶律阿保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情万丈道:“若当我是朋友,干了这杯酒一起下去。”秦浪胸中一热,仰首一饮而尽,朗声道:“好,我们好好教训一下这帮混帐。”
大厅之中人声鼎沸,朱有和率着四五十人站在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美女挡在他们面前,娇声斥道:“朱三公子,你把我『天然居』当成什么地方?带着这么多人前来闹事,我还怎么做生意?”
朱有和又恢复了一脸的跋扈,傲然道:“胡姬,你再拦我,我便将你的『天然居』给拆了!”
那唤作胡姬的女子大怒道:“朱有和,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娘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天王老子都别想在我店中闹事!”
秦浪三人步下楼梯,分开围观众人来到门前,秦浪双目盯住朱有和冷冷道:“我们出去说话!”回身对雪歌轻轻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和耶律大哥去去便回。”雪歌听话的点了点头,嘱咐道:“你小心点。”秦浪向她微微一笑。
众人来到门前开阔之处,朱有和做了个手势,嚣叫道:“给我杀了他们!”手下众武士挺枪将秦浪、耶律阿保机团团围住。
秦浪未等包围形成,疾迅无比的向右方攻去,身形抢在敌人长枪难及的死角,双拳先后击中近处两人,两人惨呼一声萎缩于地。耶律阿保机同时发动,右手『狂沙刀』寒光霍霍,刀影落处长枪俱断,左拳重重向敌手击出。朱有和带来的武士俱是些平庸之辈,那禁得起两人合力攻击,『唉呦』之声不绝于耳,瞬间已有三十余人被击倒在地。
秦浪二人也不想多惹是非,出手虽重,但所击部位都非要害。
朱有和哪里想到二人如此强悍,面色渐变,悄悄向后溜去,秦浪、耶律阿保机已同时欺到他的身前。朱有和大骇,挥剑刺向秦浪,秦浪身躯微侧拿住他手腕,向怀中轻轻一扯,将他整个人扯向近前,肩头一沉,曲肘重重撞在他胸口之上,朱有和被撞的仰天倒下,耶律阿保机抬起右腿,大脚踏在他胸口之上,大喝道:“再不住手,我一脚踩死他。”
仅剩的几个有战斗力的武士唯唯诺诺退到一旁。朱有和一张马脸吓得没有一丝血色,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
雪歌欢天喜地的奔到秦浪身边,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替他拭去额上汗水。
耶律阿保机向朱有和道:“龟儿子,你服不服?”朱有和吓得不住点头。
秦浪笑道:“耶律大哥,放了他吧!”耶律阿保机在朱有和臀上重重踢了一脚,啐道:“还不快滚!若不是秦兄弟求情,我踩死你这个混帐。”朱有和瑟瑟发抖,手下武士连忙将他扶过一边。
此时东南方忽然响起马嘶之声,数十个骑士疾风般驰至面前。为首一人三十余岁年纪,身材高大,阔膀乍腰,面色阴郁,高鼻深目,长发垂肩。额前一缕白发分外显眼。他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自马上一跃而下。大步走到朱有和面前,森然怒视。朱有和吓得垂下头去。
来人冷森森道:“老三,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朱有和小声嘟囔道:“二哥……他们两个欺人太甚……”言语间显得对来人颇为敬畏。
“还不快回去,你是不是嫌丢的人还不够!”朱有贞怒喝道。
众武士吓得架着朱有和一溜烟去了。
朱有贞回身望向秦浪,耶律阿保机三人,目光停留在秦浪面上,冷笑道:“两位身手不凡啊!你们可搞清楚了打的是谁?”
耶律阿保机大声道:“我们才不管他是谁,谁让他对我弟妹无礼,他活该挨打?”雪歌一旁听他唤自己作弟妹,心中暗喜,俏目偷偷扫向秦浪,芳心『怦怦!』跳个不停。
朱有贞忽然出人意料的笑了,他居然躬身向秦浪三人赔礼道:“舍弟年少无知,还请三位原谅,有贞代他向三位赔礼。”
秦浪暗道:“此人行事能退能进,不可小觑。”拱手还礼道:“二公子太客气了。”
此时一个娇滴滴声音唤道:“二公子,你可算来了,再晚一会,三爷就把我的房子给拆了。”
胡姬推开众人来到朱有贞面前,紧身的淡紫色轻衫把她美好的胴体线条显露无遗,充盈着活力和生气,令人感到这迷人的肉体内流动的定是野性的血液,绝不会轻易向任何男人屈服。此女的脸庞明艳照人,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一对明眸,像两潭香冽的烈酒,充浴惊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在娇巧鼻梁下配的是温软而充满性格的红色樱唇。
胡姬千娇百媚的向朱有贞抛了个媚眼,娇声道:“不如今日就由胡姬做东,请几位一起坐坐?不知大家给不给我这个薄面?”
耶律阿保机首先告辞道:“非是我不想留下,我确实有急事再身,今日就算了吧!”
雪歌轻轻扯了扯秦浪衣袖,秦浪会意拱手道:“今日天色已晚,胡老板的心意我们领了,吃饭就算了。”
胡姬白了秦浪一眼,樱唇微撅道:“说来说去,还是不给胡姬面子。”
耶律阿保机笑道:“老板娘哪里话来,你若诚心相邀,明晚我一定过来。”
胡姬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惹人陶醉,娇声道:“明晚就明晚,说好了,你们都要来!”秦浪想到这正是接近朱有贞的良机,当下点了点头。雪歌狠狠在他臂上掐了一把,秦浪痛的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未叫出声来。胡姬似乎看到什么,微微一笑,也不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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