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回自己房

第173章


    韩子楠阴冷地笑,“是,我看到了她的尸体,我看到本是大好年华的她却成了一具白骨,我看到她腹中的孩子都已成形……是你告诉我,她是被你害得摔跤,被你的母后装入麻袋沉尸湖底。你说,她其实并没有死,还拉了你母后的手,然后你母后掐了她,还用石头砸了她……殷炎,你知不知道,那时我身旁就有一柄烛台,我多想,我多想拿起烛台杀了你……可是我却忍住了,我想,该死的不只你一个,还有你的母后,还有当时跟在你母后身边的太监宫女,还有你那个风流的父皇……若不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晨晨不会死得那么惨,我不会失去一切,我活着做什么?晨晨已不在,我活着做什么?我活着,唯一还想做的,便是让你们殷氏偿命!”
    韩子楠冷笑两声,“严相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竟还玩起了假死。现在的一切,不知严相还满意吗?既已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还能有大瑞的十五万士兵作陪,还能有殷氏的江山作陪,何其乐哉!”
    “你未曾想,我是如何假死的吗?”严璟突然问,“当日,是宁三壮以见血封喉的匕首划伤我,是宁三壮将我逼落山崖,你也曾亲眼见过我的尸体。”
    韩子楠目中露出惊诧之色,严璟看着他,接着说道:“因为,在怀疑你接近皇上有不轨意图时,我也在你们身边安插了人。你们不曾抓到的严家第三子严峻,原名严壮,后来因算命先生说他命里缺金才改名为峻。而我娘,本姓宁,所以宁三壮,便是我三弟,严峻。”
    
 飞鸢凤鸾山(大结局)五千
    
      “你……原来宁三壮是你的人……”韩子楠脸上稍显不安,严璟接着开口:“他早知杀我的计划,那具尸体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个悬崖也是事先看好易在人不查下逃生的,所以我才能假死。还有,送交京城的塘报牒文,都是宁三壮与马原商议假报的消息。马原并未因你的挑拨而有反心,宁三壮并未杀马原,军心也未大乱,大败的不是大瑞,而是乌勒;丢失的不是肃凉,而是乌勒边城祁仪。南梧对大瑞的调兵遣将只是假象,暗中却突袭乌勒后方,腹背受敌的不是大瑞,而是乌勒。”
    “什么?”韩子楠立刻白了脸,往后倒退几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严璟说道:“先帝在世时,我曾出使过南梧,与南梧皇帝相识。在我从围场离开后,便去南梧面见了南梧皇帝,共同决定了进攻乌勒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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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璟……”她紧握他的手,转过身来,泪流满面,“我想怪你,怪你让我这么难受,让我不知死了好几回,可我却狠不下心怪你,你竟还在,竟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严璟,为什么你这么笨?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风,连个风筝都放不起来。”
    “你……”韩子楠已不能言语,皇帝却一下子回过神来,冲到严璟面前,“严璟,你说的是真的?乌勒败了,南梧没进攻,大瑞没事?大瑞真的没事?”
    “太好了,太好了……朕是在做梦么……”他立刻看向乐清,兴奋道:“皇姐,大瑞没事,朕不是亡国之君,朕不是亡国之君!”
    “好。”
    “子楠……”她看着他腹部似并不致命的伤,无措道:“你怎么了……”
    裁幻总总团总,。“就算没放过试了这么久也该放起来了吧?真是比谁都笨!”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玩,江南也行,别的地方也行。”
    “是。不过也要有与皇子一般的魄力。”
    “是吗……”他轻轻一笑,极其温柔,比以前的所有笑都要温柔,“你知道吗,这里……”他微微侧头,看向院中的宫殿,“这里,是她住过的地方……她在宫中住过的地方……我知道,她一定会怪我,会说我做错了,会……”
    “是我没料到张宣真的会谋反,没料到他会对汜王爷下手……”严璟叹了口气,看看失神的乐清,似有意换话题道:“我爹娘过些日子回来京城。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还有……”他停了停才说道:“她看上了宁宁,想让宁宁嫁给二弟,宁宁却说她已与京城的一个卫兵相好,拒绝了。娘十分不舍,想问问你,宁宁是找理由搪塞,还是真的。”
    “没错!”张宣立刻大喊,“各位勇士,成王败寇,如今命运就在我们手中,皇帝昏庸,汜王爷才是真命天子!”
    “璃儿……”
    “璃儿……”他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似从喉间哽咽而出,“我并非有意,并非有意……”
    “璃儿,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我也是无奈,我也毫无办法,我最怕你有事,最怕你不在计划内,努力了这么多年,我输不起的,便是你。”
    “真的?公主可以做皇帝?”乐清睁大了眼睛。
    “这么说……就算成功报仇,他也会死吗?”乐清失了神,喃喃自语,随后紧张地问:“那五皇叔呢?他怎么样?”
    “那一年,你穿一身粉红色的裙子,伸出指头指向我,让我抱你去摘一枝玉兰花。皇上来,我立刻放下你,你嫌我手重,跑到皇上面前让皇上打我二十大板,皇上笑着说好,你却又改口,说让我摘下那棵树上所有的玉兰花,皇上笑得更开心地说好。然后我便憋红了脸站在玉兰花树下摘花,惹得朝中同僚纷纷掩嘴偷笑。而你爬在皇上身上,要将玉兰花戴在他头上……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我也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可能会比皇上更欢喜,笑得更开心。
    “那我带你南梧,南梧的女子可以参加科举,可以做官,公主还可以做皇帝。南梧的皇都叫凤城,四季如春,常年花开不败,你应该会喜欢。”
    “那,那要建一个公主府,我是主人,你要听我的。”
    “驸马,丞相,郑公公,还是该叫你,文诚王?”
    ……
    一阵钢刀落地上,一名禁军跪倒在地,“皇上恕罪,卑职该死……”
    严是回过头来,也微带着失落,“张宣给他吃了苗疆傀儡师的傀儡毒,并未想置他于死地,每三日给他一次解药,若他不听命于自己,便会用傀儡控制他。他答应了,却没有服下解药,到前天夜里,傀儡毒终于发作,他那一刀,只是求死。”
    严璟一边放线,一边僵着脸开口,“我以前没放过。”
    严璟低下头来,微笑着贴住她头顶的发丝,“怎么,现在就担心你皇弟了吗?放心,从此,他会懂得先强大自己,会懂得韬光养晦,我再在朝中守几年,待他成人,便离京去封地,专心做我的驸马。”
    严璟停了拉绳的动作,“汜王爷……在服药,也许会好,也许会一世痴呆,也许……会死。”
    严璟却似没听见,看着空中,语气不无兴奋,“璃儿,你看,风筝飞上去了!”
    严璟看向庞武,“庞家世代忠良,我可向皇上进谏,留你妻儿老小一家性命。”
    严璟肯定道:“皇上,大瑞没事。”
    严璟脸上十分难看,不觉黑了脸,“你是在拿我和韩子楠比吧,我知道你以前和他这儿放过风筝。”
    乐清不由自主地笑,而后看向严璟,那笑又慢慢散去。
    乐清不觉鼻中一酸,泪眼朦胧:“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她一定不希望你恨所有人,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的……”
    乐清忍不住笑,“原来你娘喜欢宁宁那样的,要是见了安安,说不定又想弄给你做小妾了。不过宁宁与别人相好,我怎么不知道呢?”
    乐清抚向肚子,忍不住笑,“你看你爹真笨,放个风筝都这么不容易。”
    乐清紧拽住手,抱着膝盖低下头去,“难怪那天汜王妃难过成那样,也许,她早就不喜欢那个什么贪污的扬州刺史了,也许,她都不知道五皇叔是爱她的……”
    乐清蹲下身去,只见他唇早已乌黑,嘴角涌出一道血来,却是墨汁似的黑色。
    乐清躺在严璟怀中,仰头看着风筝,轻轻说道:“严璟,你不做丞相,不做王爷了好不好?我们离开京城,去外面和孩子、和你爹娘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手中的刀摔落,掉在乐清脚边,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他扣住她的头,将她紧紧搂住怀中,“是,我活着,璃儿,我会一直活着,一直一直,与你在一起……”
    他本想说她还怀着孕,出口的却是一个“好”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隐去,脸上含着笑,带着明显的歉疚。乐清缓缓抚上他的发丝,泪流满面。
    他笑着,紧紧握住她的手,“璃儿,你知不知道,哪个男人都想睥睨天下,哪个男人都舍不下手中已有的东西,我也曾有过别的心思,也曾有与张宣一样的想法,等死不如一搏。可我只要想到与你沦为仇敌我便再不敢往前行一步……终究,我只能决定,成就殷家的帝王之业,守大瑞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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