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第264章



    表少爷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后晕了过去,王府上上下下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这表少爷在昏迷期间还曾一度背过气去,幸亏这王府的夫人王婆因长年受那风湿病困身。因此在大宅内养着一个大夫,大夫抢救及时,方保住了性命。
    王婆当真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她见她那宝贝外甥久久未曾清醒过来,再也把持不住就将那个大夫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这王婆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长得一副的刻薄,她年纪轻轻的时候不曾考虑到自己的长相,挑选夫婿的条件相相当的苛刻,因此即使外家有些家底,在县城一直呆到三十好几都嫁不出去。
    直到了三十有五方嫁给这乡下的土财主,她比她家男人还大上五、六年,而模样又显得比同龄人老气,因此人人都戏称她为王婆。
    但这女人不但小气、刻薄、还极度的记仇,因此王婆这称呼也仅是人们私底下的叫法,当着面也却也得尊称她一声夫人。闷
    然而这王婆虽下嫁到这乡下地方来,但却极度瞧不起乡下人,恃势凌人、眼高于顶,却是极度讨众人厌憎。
    这林采明拖着重伤回来后,就一直不曾挣开过双目,这王婆整日的忐忑不安,当真是食难安、寝难眠,天天搓手顿足、心如火灼地烧拜佛。
    直到那林采明呻吟着醒过来,那已经是被揍后第三天了。
    他一睁开眼前就开始鬼哭狼嗥、哭爹喊娘的哭着、闹着,直闹得整个大宅鸡犬不宁。
    王婆听闻外甥终于醒过来了,便从佛堂处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但见这寝室内一地的狼藉、碗啊、碟啊、药水都酒了一地。
    那林采明一见到她,直冲着她哭嚎着,在榻上打着滚:“姑母呀,痛死我啦---真痛死我啦---我要死啦---!。”
    “采明啊,你哪儿不舒服啊?快快告诉姑母,姑母让大夫给你瞧瞧---。”王婆急急地上前,伸出手来要扶起他,可她的手才刚碰着他的四肢就立即引得他歇斯底里的痛呼声:“哎哎---哟--别碰,哪都别碰,痛死我了,我周身哪都痛。”
    他这一声嚎叫,令王婆的手僵在半空,就是不敢再碰他一下。
    这林采明哭嚎了片刻,突然收了声,并用双掌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双耳,一会儿松开这只手,又捂上,随即又松开另一只手。
    那双眼眸瞬间恐惧地放大----。
    见他这骇人的表情,王婆一惊,不由得慌慌张张地追问他道:“采明啊,怎么了?---孩子,你到底怎么了?”
    “姑母----我---我---我这左耳听不到声音了---。”
    闻言,王婆顿时如遭雷电重击一般,整个人都呆楞住了----
    这是她娘家的人,她弟弟老来得子,这外甥可是她娘家仅有的一枝独苗,是她爹心中的宝贝孙子,可给宠上了天了。打不得、骂不得,什么事都由得他。
    此刻听闻他说一只耳朵听不见了,她的那个心揪的啊!
    要知道她这一家子都得倚仗着娘家,这回也是,她早就想好了要在县城给儿子开个铺位、做点买卖,好让儿子在县城谋个出路,不用呆在这乡野地方靠那些田租来过活。
    这也得靠娘家的帮忙,因此她好不容易让儿子将这外甥给拉过来这乡下地方玩耍玩耍,将感情弄好了,这日后方好开口。岂料却生出这般的事端来,这要让她怎生向她兄长交待。恐怕到时老父以及弟弟怪罪下来,那桩买卖要泡汤了不说,自己以后也没有脸面去回娘家了啊。
    杵了片刻,王婆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追问道:“不---不是---怎么就听不到声音了?你确定吗?采明啊,你可别吓姑母啊。”
    林采明泗涕横流地说道:“真的,真的听不到了。姑母啊,这可怎生是好啊?”
    王婆一听,急了,不由得追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天你不是替你表哥去赴宴了么?你在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是谁那么狠的心将你打成这般模样啊?”
    闻言,林采明一把将床上的枕头抓起来,恶狠狠地抛到了地上去,气愤地说道:“姑母你出去外头打听打听就知了,还用来问我。”
    “我都出去打听了,但这外头那些村民都三缄其口,一点风声也不给我透漏啊。你这耳朵当真的听不到了么?那可不能啊,我得找大夫给你瞧瞧---”
    这话刚一说完,她就急急地冲了出去,大声呼叫着:“来啊---快---快将大夫给我请进来---”。
    大夫匆匆来给他看了诊,只见他扶着长长的胡子,摇摇头说道:“恐怕表少爷这左耳已经失聪!”
    闻言这林采明一把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往这大夫身上砸去,并大声地责骂道:“你这庸医,自己没有本事还敢胡乱给本少爷下结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名大夫也是个懦弱的老汉,依靠着王婆每月支付的那么银子养活老少一家子,因此在这大宅内多少冤气也得受着,此时也是,只能任由着这小霸王无情的侮骂,却是不敢吭上半句。
 番外之官夫人篇(二十七)
    林采明在大夫身上撒了气,哭闹了一会,再伸手去掩住右耳,这左耳当真什么都听不到。他不由得害怕地扯着他姑母怨声载道地嚎叫着:“姑母啊,你得为我取回个公道啊,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账!”
    这王婆也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恶狠狠地说道:“你说,到底是谁吃了这豹子胆,竟敢将你打成这般模样,他要了你一只耳朵,我就定然要他没了一双腿---。”累
    这些低三下四的庄稼人竟胆敢欺负到她林心惠的头上来,她绝不是隐忍苟活的主。
    “就是那个住在二里庄那户人家的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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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下了西山---刚入夜,但见在夜色当中几个人影行色匆匆地冲出了村子,快速地往二里庄的小径奔去。
    几人气喘吁吁地奔至二里庄的那座大宅跟前,但见院门已然关上了,走在前头的一人想也没想就抓起那嵌入大门的铜质狮面门环,大力地叩响了大门。
    半晌里头响起了脚步声----
    “来了---是谁啊?”小福子提着灯笼走出来拉开了大院的大门,探头出去但见三个身穿布衣的庄稼汉正神情焦虑地站在门口,他不由得疑惑地问道:“几位大叔,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闷
    一个庄稼汉冲上前来,急促地对他说道:“小哥,快,快去告诉你们家主人,那王婆召集了十几个家丁,听说今晚就过来找你家主人寻仇---。”
    另外两人也频频向他点头---
    小福子闻言,不由得一楞,却是一时间听不明白他们这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喃喃地问道:“寻仇,那是为啥?”
    “别问这么多了,快,快进去告诉你家主人吧,得尽快些出去避避风头,那王家的人尽然是些不顾天不顾地的蛮人,要是走晚了,可不得了了---。”
    小福子虽搞不清楚状况,但由这几人焦虑的神色来看,也知道事态相当的严重,于是他赶紧招呼这三位好心的庄稼汉说道:“那---几位大叔,跟我进来吧---。”
    这三个好心的村民被带到了董秀的跟前,他们匆匆向董秀讲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并好心地提议要领着她们一家到村里头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避一避,好躲过这一劫。
    董秀闻言不由得懵了,不由得喃喃说道:“这避得了初一也避不过十五啊,小福子,你快去将大鹏找过来商议商议吧。”
    大鹏进来后,一听原由,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并恶声恶气地说道:“这个无耻的小人,干出了那伤天害理的事来;我饶了他一命,他倒还敢来寻仇滋事。”语毕,他伸手就从腰间抄起了一把长剑,凶神恶煞地说道:“看我去将他给剐了。”
    “大鹏,你别冲动,这般闹下去定会闹出人命的。赶紧将剑给收起来了!”董秀赶紧上前阻止他。
    大鹏见她神色焦虑,于是敛起怒气来,将锋利的剑刃收回,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仅这一瞬间,这个本来如猛虎一般的彪形大汉就因为这个夫人简单的一句话,立时就变得无比的温驯,倒令这几名冒险前来通风报信的村民不由得啧啧称奇。
    小福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猜出了个大概的原由,立时也是怒火冲天。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夫人赴喜宴回来,那神色就不对,脸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的;他亦曾追问过,但主子却只道是不小心摔倒了。
    当时他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摔法能摔得这般严重,但转念一想,在这纯朴的乡下地方也不能出什么事,也就没有再多加追问了,只是听了主子的指示,削了几片土豆来给她敷脸,如此呵护着,直过了两天才消了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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