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第271章


    他这举动令安惜娇一楞,不由得惊鄂地望着他,愕然地唤了他一声:“老爷,您这是---?”
    蔡官达呵呵一笑,说道:“这玉镯我也挺喜欢的,就先给我吧,日后见到有更好的,再给你买上一只便是。”
    她安惜娇对这些金银珠宝爱惜如命,到手的东西要从她的手中夺过去,她却是不依,但见她神色微微变了变,说道:“老爷,这只镯子奴家也喜欢得很,老爷您就还给我吧。”
    她这话令蔡官达脸色一沉,他不快地说道:“我平日送你的东西也不少了吧,怎么?现在连只玉镯都舍不得给我么?”
    自入了这蔡家的大门后,这蔡官达对她是有求必应,从来不曾给自己摆脸色看,今天却不知是怎么了?
    但见他此刻扳起脸孔却是挺可怖的,这安惜娇虽心有不甘,却是不敢再造次,只得喃喃地陪笑着说道:“老爷既然喜欢,拿去便是。”
    她表面虽如此说,然而她的内心却是已然有一条刺扎了下去,不欢之极,失去这只玉镯事小,问题是他令她在这几个女人跟前颜面尽失。
    却不知这个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宠爱至极的男人为何突然如此对待自己?她的心徒然沉到了谷底,这一顿饭吃下去,再美味的佳肴入口也仿如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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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秀静静地窝在一角,漠然无助地望着那面污黑的挂着几个残破蛛蛛网的污墙。
    闻得外头一阵的脚步声,她不由得万分紧张地将身体缩了缩,蜷缩成一团;现在的她就如那惊弓之鸟,外头一丁的动静都令她紧张。
    那脚步声停了下来,随即又传来开锁的声音,董秀的双手紧紧地攥紧了一个衣角,慌张地回头望着那打开牢门的狱卒。
    那名狱卒冲着她喝道:“起来---!跟我走一趟。”
    闻言,董秀的心底一凉,一股不详的预感向她袭来,她怔怔地追问道:“要---要去哪里?”
    这人却不耐烦地跨步冲上来,一把扯住她的脚上的铁链往前一拖,直拖得她跄踉向前仆去。
    但闻他凶神恶煞地说道:“要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董秀无力地闭上双目,那股凄怆的无力感再度升起---
    也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以自己如此单薄的力量,又岂能摆脱得了这般的困境,往后---也只能是见步行步了。
    那人见她如此拖拉,又再度用力地扯了扯那与她足踝相连的那条铁链,董秀随着他的力道缓缓地向前迈出一步,跟着他走出了牢房。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一个空旷的班房内,只见一个男人候在那儿。这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直视着她。
    董秀淡然地一望,这一眼,她的脑袋当场就‘嗡’的一声作响,一时间如遭五雷轰顶,她的预感果然印证了,是昨天陪同那个中年男人一道而来的另一人。
    此刻这班房内的光线十分充足,李师爷眯起双目细细地打量了董秀一番,不由得冲着她暧昧地一笑,随即又冲着她身旁的狱卒说道:“虽耗着了,动作快一点----。”
    这狱卒点头,随即拿起一条麻绳竟将董秀五花大绑起来。
    董秀紧紧咬住下唇,却是没有挣扎,很快地---全身上下被困绑起来,动弹不得半分。
    随即---
    一个黑色的麻袋冲着她的脑袋直盖了过来,董秀挣扎了一下,麻袋很快就裹住了她的身子。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挣扎无果之下,她一阵天旋地转地让人给打横扛起来,并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被无情地抛到一个类似马车的车厢之内,马蹄声响起,车厢开始移动,被困着,身下车厢振动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随即是长时间的颠簸起伏,直颠得她内脏几乎移了位,而她---只能在这个令人窒息的麻袋里头连声的咳着—干呕着。
 番外之官夫人篇(三十八)
    预知到紧接着会发生的事,她无言地流淌着清泪。
    马厢不停往前驶去---不停地颠簸着,良久,停了下来,随即她又被人像扛货物一般毫不留情地扛起来,往前走了良久,最终就被抛在冰冷地上。
    麻袋被松了开了,她挂着泪道痕的脸变得煞白,通红的双目茫然地望着四周,此刻她是转身于一间装饰简单的厢房---厢房内侧的一间床榻令她深感恐惧。累
    李师爷俯首望着她,不屑地着她说道:“你前世积了福了,咱们县太爷相中了你,非但免了你的牢狱之灾,还要收你入房,好让你亨福;县太爷既然对你如此厚爱,你就要知道感恩,乖乖地呆在这里吧!”随即他嫌恶地盯着她那一身的污垢,说道:“看你这副样子,麻子都要被你吓跑了,好生梳洗一番吧!记住了,别到处乱走---。”
    董秀无言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任由他为自己松了绑。
    这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没多久,走进来一个相貌丑陋粗俗的老婆子。
    这个老婆子一进门,先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领她到一个浴池内,粗鲁地扯下她身上的囚衣,要她下去清洗。
    董秀没有反抗,乖乖的下了池,任由那冰冷的池水无孔不入地肆虐着她那伤痕累累的身躯,感觉到得阵阵的灼痛袭来,然而她咬紧牙就是没有吭一声。闷
    见她下了水,这老婆子一把将她抓到池边,开始为她清洗;她的手指粗糙,五指如木板一般钳住她的手臂,令她觉得感受。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自己来洗,然而这老婆子不肯松手,她只能木然地任由她摆布着----。
    这老婆子也是个狠毒的主,只见她粗暴地扯着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阵阵生痛---然而董秀硬是由始至终没有哼出一声。
    被换上了一件清爽的衣裳,是那种薄婵般的料子,领口开得很低,这衣裳穿上身,董秀顿时觉得一阵屈辱---
    这些人简直将她当成一个人可尽夫的婊子了。
    回到那个厢房内,这老婆子又端来一些胭脂水粉,金银饰物来,开始为她梳妆,眼脸处的一片红肿被厚厚的脂粉盖过,双唇也涂上负鲜红的脂粉,梳了一个流动发髻,高高的发髻上插上了许多支珠钗,还戴上了花朵。
    这人极力地将她打扮成一个花枝招展、极其庸俗的女人。
    临了---这老婆子还一副类似那妓楼老鸨的嘴脸冲董秀说道:“过一会知府大人来了,你好生给伺候着---日后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保证你享用不尽---。”
    这老婆子冲着她唠叨了片刻,就锁上门,匆匆离开了。
    董秀怔怔地坐在窗边,望着铜镜内映照着的一张艳丽的脸,这张脸是如此的陌生,丝毫不像是自己。
    发髻上的繁琐的珠钗晃动着,董秀缓缓地伸出手指,从头上拨下一支钗子来紧紧地攥在掌心,指腹轻轻地触摸着那尖锐且冰冷的尾端,一阵的出神。
    蔡官达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到他蔡府那僻静的小院,望着眼前那个独立氏的厢房,心情大好。
    他从裤头掏出一把铁匙,打开这厢房的锁,一把推开门,但见坐在里头的女人僵直着身子直瞪着他。
    女人这一身艳丽的衣裳令他眼前一亮,他蔡官达可是猎艳的高手,当初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尤物,却不曾料想到装扮一下,竟是如此的惊艳。
    他纳入房的那个小妾安惜娇就曾艳名传遍整个太原县,但以她的相貌与眼前的女子一比,却是逊色几分。
    本来他只是有玩玩的念头,然而此刻望着跟前这张绝色勾魂的脸孔,倾刻间,他的心中已经下定了要金屋藏娇的念头。
    只见他心急地凑上前去,伸出手欲去碰一下那张艳丽、精致脸蛋,岂料那个原本静如处子地端坐着的女人,霍地站起来,手中举着凶器直对着他的脸,令他不敢再上前半步。
    蔡官达眯眼细看,见她手上的竟是一支珠钗;对于美人儿这冒犯的举动,他非但不恼,反而识相地往后退了一步。并好言相劝着说道:“娘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先将这个东西给放下来,若不小心伤到了自己那就不好了。”
    董秀冷若冰霜地盯着他,面对着他那张佯装和气的脸孔,就是不肯退让半分,反而将手中的那支钗高高地扬起。
    蔡官达认为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已经是自己的囊中物。对于美人儿,他向来都很有耐心的,此刻倒也不急于上前去亲近。
    他蔡官达自认太了解女人了,女人嘛,不外乎就两种:一种是守本分的,一种就是不守本分的。
    守本分的女人通常也是容易认命的,而不守本分的通常都是较为贪慕虚荣的。
    他的小妾安惜娇就属于后者,而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又是属于哪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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