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第280章


她在私底下径自对着铜镜不知练就了多少遍,务求在圣上面前以最佳的姿态展示出优雅的礼仪。
    然而她此刻过分的紧张,令她的身子僵直,前功已尽弃。而她吐出来的请安的怯怯的声音更是细若蚊蝇。
    方才在帷幕外面她就按捺不住,为了一睹圣颜曾多次偷偷地往里头张望,然而此刻,前方没半寸纱遮目,她却是紧张得丝毫不敢抬头往前望去----。
    只得静静地僵着身子候着---。
    皇帝根本没有抬头望她,只是随意地抓起放置在右侧的一个檀木牌,随意地往殿下方一丢---。
    “啪--”的一声,一个精致的木牌掉在她的脚旁,季萌晶整人身子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只闻得一旁的太监迅速地扯平着嗓音大声宣读着:“撂牌---。”
    这季萌晶脸色苍白地被人给领了出去。
    坐在皇帝身侧的皇后以及嫔妃们不同得面面相觑,这已经是皇上撂下来的第二十多只牌子了,由选秀开始至今,皇上竟一个人也不曾留。
    这帷幕外的秀女闻言,更是紧张万分,方才被刷下来的秀女中不乏有相貌出众之辈,而皇上竟一个也没有留;她们就是再有自信,面对这样的结果,却也不由得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山南道、虔州、恒宝县、姜氏、姜艳莉,芳龄一十八---!”随即内侍拿着手中的花名册继续宣读着---
    姜氏不由得攥紧手中的丝帕,一咬牙,缓缓地走了进内面圣。
    同样的事又再度上演---
    “撂牌---”
    “撂牌---”
    “撂牌---”
    ---随着“啪、啪、啪!”的一声声丢牌的声音,前头五十来个秀女都统统被刷了下来---。
    看好戏地看着这一切---可见这一批的秀女的姿色真是不入皇上的眼,端坐地皇帝身侧的妃嫔们都不由得心中偷笑。
    “剑南道、嘉州、新圩县、云氏、云小娆,芳龄一十七---!”
    又一名秀女被传了进去,没一会,再度传来“撂牌---”的宣告声,站在帷幕外那名女子不由得扬起嘴角。
    说实在的这云小娆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就是肤色深了点。而且她屡次与自己过不去,她早已经不看好她,方才见她未曾进去之前已经紧张得连后背都湿透了,她就知道她肯定过不了,果然---。
    “岭南道、高州、石溪县、萧氏、萧燕,芳龄一十八---”
    听到自己的闺名,萧燕昂了昂头,在身后的秀们们的注目之下高傲地举步。她踏着不急不徐的脚步款款地走了进去,走进了帷幕内,她那高傲的姿态一转,带着女子应有的羞答答的神色,往殿上抬眼望过去,但见那龙座上的男人神采飞扬,那张英俊脸竟比自己记忆中更好看上几分。
    萧燕站在正殿中央,但见神态安然,应对自如地曲了曲膝,她眉目流转、状态万千地冲着正殿请安道:“民女萧燕见过皇上--。”那声调不高不低,带着女儿态的娇媚,与先前那众秀女怯怯地神色迥然不同。
    坐在离她不远处的邵淑妃见这名女子丝毫不怯场,说话声吐气如兰、那双目流转着冲着皇上望将过去,双眸会勾人魂。她不由得呶呶嘴对着坐在她身旁的德妃说道:“又是一个不知轻重、好丑的妖狐精---。”惹得德妃直笑。
    萧燕注视着正座上的男人的一举一动,但见他抬起头来望了自己一眼,随即拿起右手的木牌子来---
    决定她命运的时刻来临了--此刻的即使她再镇定,那颗心也不由得狂跳,但见皇帝神色随意地拿着牌欲往外甩下来,她的脸不由得变得无比的难看---。
    她心中狂声呐喊着---不---不能撂我的牌---看清楚我---我生来就是王的女人,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样---。
 番外之新秀篇(九)
    一旁的内侍见皇帝这惯性的欲甩牌的动作,心中已猜度出七八分。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宣告,但见皇帝两指拿着檀木牌的手腕一转,竟将差点甩出手的木牌给收了回来,随即圣颜疑惑地侧过脸来看着他问道:“方才你说她的籍贯属那里---?”累
    这名内传赶紧恭恭敬敬地冲他作辑,并照着花名册再念了一遍:“回皇上,是岭南道、高州、石溪县、萧氏、萧燕,芳龄一十八---”
    皇帝抬头望了一眼站在正中央的女子,那女子羞赧地冲着他一笑。
    石溪县的?听到这小小的一个县城名,令他不由得忆起与秀儿在那个小庄园内的甜蜜日子,想到这---他严肃的面容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却不知他展现出来的这丁点表情,已经令正中央的女子心花怒放。
    随即---他随意地将那个木牌放置在左侧。
    这内侍不由得一楞,良久方回过神来,赶紧清了清喉咙向外宣告着道:“留牌---”这声调比先前还要高扬上几分。
    这女人是圣上选透以来第一个被留下来的秀女---皇太后、皇后以及一旁的数名嫔妃都不由得给这站在中央的女子投目过去,但见那名女子面露喜色、那神色掩不住的得意,随后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姿态万千地向皇帝叩谢过后,款款地退了出去---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闷
    皇后不由得侧过头,候在她身后的婢女赶紧凑上前来,只见她对这婢女小声地吩咐着道:“去---去查查这个萧燕什么来头?”
    那名婢女点点头,退了出去。
    “陇右道鄯州----”内侍再度尽责地宣读着----
    “慢着---!”名册念到一半,却硬生生被皇上打断了话。他赶紧将名册全起来,冲着上座唯唯诺诺地弯腰、作躬,等候着皇帝下一步的指示。
    “这班秀女,朕阅了多少了?”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回皇上,已经阅了近六分之一了!”
    “嗯。”皇帝点点头:“宣吧---”
    “是----”
    “陇右道鄯州江北县、,安氏、安欣柳,芳龄一十五----”
    选秀继续如火如荼地举行着,秀女们陆陆续续地进了正殿,无一例外地朝了圣,她们每个人都神色紧张,然而龙椅上的皇帝却心不在焉,丝毫不知这群美人儿的少女心,往往随意地撂下了牌,伤了许多颗芳心。而能被留下牌的却是极少数人----。
    审阅到最后一名秀女,但见皇帝看也没看一眼,就抓起桌上最后一块木牌顺手往下一甩,没看见那名秀女苍白的脸色,他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撂牌---”即使传来内传千遍一律的宣告声,皇帝霍然站起身来---皇太后还欲与他说一说话,却见他神色匆匆地就举步离开了大殿。
    新一届的选秀也随着皇帝的这个背景而落定了----。
    “李小英---”太后神色不欢地唤住了一名欲紧随着皇帝而离去的太监。
    “在---”李小英闻声,赶紧回过身来,冲着这她作躬。
    “选秀当晚,传新秀侍寝,这是后宫一直以来的惯例,你去吧---去问问皇上他心中中意哪一名秀女。”
    “是---奴才遵旨!”
    “回头再禀报哀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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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儿---”男人脚步匆匆、健步如飞地走进了宁乾殿内,在偌大的殿内转了个圈,却不见他要找的人,随即他又匆匆往寝殿的后院而去---。
    却见他要找的人儿此刻正万般悠闲地坐在一个假山的山顶之上看着书,那双脚悬在空上随意地一荡一荡的---。
    这座假山虽不是很高,但若摔下来也有得她受的了。
    他一时间不敢大声喊她,怕一出声将她给吓着了会摔下来。
    于是只得在低下轻咳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这人儿看书看得过于专注,却是没有回过神来,他只得轻轻地唤了她一声:“秀儿---。”
    董秀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来惊喜地望着他道:“皇上---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事情都忙完了吗?”她这么问,皆因他清晨就跟她交代过说今天早朝过后,有事要忙的。
    “嗯!”男人点点头,并冲着她展开双臂:“下来---那儿太危险了。”
    董秀闻言,轻轻地一笑,并乖巧地将书册给纳入怀中,纵身一跳,直跳进了男人等候的怀中。
    男人就这样打横抱着她往殿内走去---。
    “皇上---你方才去忙什么?”她向来不过问他的政事,不过他甚少往外头去办事的,所以不由得好奇地多问了一声。
    男人闻言,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只是一些朝上杂七杂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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