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

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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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时分,艳阳高高地悬挂着,缕缕阳光射进了窗台---
    萧燕本欲照常到丛品园走动走动的,然而却不知为何,自用了午膳后只觉得一阵的困倦,身子提不起丝毫的劲来,于是她就打消了念头,伸伸懒腰,上榻睡了一个午觉。
    这一觉一睡就是将近两个时辰,脸上一阵不适感让她悠悠醒过来,萧燕伸手抓了抓脸,眼皮沉重的挣不开来,她想再睡会儿,但却总觉得脸蛋越发的痛痒难耐。
    “芽儿----芽儿----”她挣开干涩的双眸,冲着空气连唤了数声,也不见有人回应,伸手再挠了挠脸,她不甘不愿地唯有下了榻。
    但见一旁放着一盆清水,她不由得伸手一拭---冷的,萧燕恶狠狠地咀咒了一声:“这个死丫头,趁我睡着了就偷懒,看来是教训得你太少了?”
    然而她的脸实在痛痒的厉害,觉得似有蚂蚁在上面爬行着,并在脸上还不停地啃咬。实在忍不住了,唯有就将一下,于是她用手捧着冷水来敷脸,水浸过脸,却引来一阵的灼痛,痛得她龇牙裂嘴的,五官几近扭曲。
    正欲再度咒骂一声,却见眼前的那盆水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丝血脓,她一惊,赶紧冲到梳妆台前,拿起一面铜镜一照,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面如死灰,不由得可怖地尖叫了一声。
    芽妹听到这声惊悚尖叫声,这才从外头冲了进来,萧燕一见到她露脸,兜头兜脸就冲着她狠狠地掴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贱丫头,现在知道要进来看看了啦?”。
    芽妹一手扶着被她打得刺痛的脸,抬头望着那张可怖的脸孔,即便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见这张脸变得如此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念出方才早已想好的一句话来:“主---主子,你这张脸是怎么了?”
    萧燕见她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不由得恶狠狠地大声呼喝她道:“没见人长疮么?还楞住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来。”
    芽妹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萧燕再度冲到铜镜前,望着自己那张本来白白净净的脸孔,只见密布着一个个脓包,很是骇人。
    她紧紧地闭上双目,口中喃喃念道:“没事的,会消的会消的。”
    太医给请来了,皱着眉头诊断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就开始中规中矩地开了一张方子。
    他交待了候在一旁的芽妹去取药后,就要收药箱离去;萧燕神经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背,万分紧张地追问他道着:“大夫,我这脸----会好吧?日后会不会留下疤的?”
    太医却只是淡淡地说一句:“这要看用了药之后的情况,我开的都是宫中很是贵重的清瘀去脓的金创药,勤些涂吧。”
    他淡淡地交待完后,就提着药箱子离开。
 番外之新秀篇(二十三)
    萧燕两手欲摸脸,却始终没勇气摸上去,十指停留在离脸部半寸外,一脸的痛苦:这脸是她的本钱,是她最重要的筹码,万万不得有丝毫闪失啊。
    自此—她变得万分的紧张,在脸上涂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金创粉,并时时刻刻地留意着,不停地照镜子,对着镜子研究她脸上的疮。累
    大了?小了?涨了?瘪了?还是淡色了?自尊心让她不想外人见着她这副模样,几近足不出户。
    时常对着面铜镜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说道,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也过去了----,足足五天。脸上的脓疮是已经不再那么痛痒,然而却也没有一丝的好转,她渐渐失去了信心,开始不停地冲着芽妹发脾气,经常无来由得歇斯底里。
    每天都赶着芽妹去请太医,太医来过几回,只是例行公事地交待她要放宽心慢慢等,有一回她一个急火攻心,就开始冲着太医撒野,一度还向他扔东西,还粗俗地咒骂对方是庸医。
    太医摇摇头走了,自此就很少过来了,萧燕差芽妹去请上四五回,他才应付式地来了一次,有时请上十回八回的,始终都没有理睬。
    萧燕由一开始的尚且镇定到后来见脸上的疮终究不见好转,她开始彷徨、终日不安。
    主子发疯似的,芽妹的日子也不好过,打骂少不得,然而她已经懂得了自保,唯一的方法就是避开她,避得远远的,不到逼不得已,她都不会出现在萧燕的面前。闷
    这天,萧燕想要换金创药,唤了芽妹数声都没人应,想起从前这个死丫头在自己的跟前就像一个鹌鹑似的,大气也不敢支上一声,让她向她她绝不敢往西。
    现在自己脸上长了疮,这丫头就竟敢太度大变,简单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中。
    想到这么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在自己眼前放肆,也敢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她不由得放开喉咙,大声地尖叫着:“芽妹,芽妹,你这个死丫头死哪里去了---芽妹---?”
    芽妹也没走远,早就听到她的叫起,只是不想理会而已,此刻听得那如雷打一秀的尖叫声也吓了一跳,深怕传到邻屋的其他采女耳中,于是匆匆走了进去。
    萧燕一见她就来气,特别是见到她那张干净的脸,于是抓起床头的一个茶壶就往她狠狠地掷了过去,却被芽妹矮身躲了过去。
    “主子啊---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舒服也不能拿宫中的东西来发泄啊?”
    “死丫头,终于肯出来了么?快----快去给我请太医来---。”
    “是----”芽妹深怕她发疯,爽快地应了下来,欠了欠身就要告退。
    “不---你等等---。”
    芽妹回过身来不太耐烦地望着她那满脸脓包的脸,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不能再请那个庸医,他的药一点用也没有,我这脸再也不能耽搁了,你去---你快快去打听一下,给我请个高明的太医过来。”
    芽妹不由得面带难色地说道:“小主---这----这恐怕不行---宫中为储秀宫就配给了龚太医一个大夫,我们不能踏界找别的大夫来的,这是不合规矩的。”
    “我放你个屁,让你去就去----”萧燕恶狠狠地骂道,并又冲着她扔了一个枕头,吼着:“告诉你,我是你的主子,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快活,还不快快去----”。
    芽妹没敢再反驳,匆匆地转身离去了----
    然而---被请来的依旧是那个她眼中的庸医---龚太医,龚太医的脸色也不太甘愿,扳着脸孔望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不见好,你是不是没有涂药?”说着就在她的跟前摊开药包---里头是一些医用工具。
    然而萧燕见来的依旧是他,已经气得直发抖。
    芽妹防备意识强,站得老远地看着,但见她抓起眼前药包内的一支银针就狠狠地往龚太医的身上扎去。
    太医受她这一扎,痛呼一下,连连后退数步,并赶紧将银针从手腕拨出来,看着手腕处的血水流淌出来,他再也隐忍不住,不由得咒骂道:“你这个疯婆子。”一怒之下他提着药箱头也不回地就离去了----。
    芽妹见状,急急地尾随着他冲了出去,屋内独留着萧燕一人在发狂地尖叫。
    太医被她惹怒了,事后她才后悔,知道自己这脸不能再这样下去,然而---
    自打那日之后,无论萧燕如果逼芽妹去请太医,这龚太医却是再也不曾来过,大有一副任由她死活的架势。
    十来天过去了,脸上脓包内的脓在金创药的作用之下脓水流尽了,然而一个个疤痕清查地布满她的脸蛋。
    她内心的恐惧日益增长,很想出去寻求帮助,然而又怕外头的采女们耻笑她的这张脸,而不敢随意出去走动。
    芽妹那个死丫头被她打骂得怕了,总避她避得远远的,对她不理不睬的。她萧燕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成天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那千疮百孔的脸,越看越觉得可怖,越想越是恐惧:不---不行----她萧燕不能落下这般的下场,这张脸---再不及时医治她这一辈子就要完了。
    她拿什么跟外头那些女人斗?拿什么吸引皇上的眼光?拿什么飞上枝头?
    她要找大夫----她要找高明的大夫----这里是皇宫,天下最高明的大夫理应都在这皇宫中----。
    这时她忆起了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孔:
 番外之新秀篇(二十四)
    皇上----皇上----
    是的---那个男人是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他是无所不能的。她得让皇上知道她的困境,自己进储秀宫的头一天就被皇上钦点进了承恩殿,虽然她不知当晚他为什么没有碰她,然而她知道---皇上肯定是对她是有心的。累
    她也知道,皇上若得知她受难,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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