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忘川看两世繁花

第50章


  他眉头紧皱,握着我的手,回道:“是我。”
  我抽回手,只得大声哭道:“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令下,就夺走了几条无辜的人命?你知不知道我也在上面啊?”
  他说:“玲珑,我不知,如果我知道你在上面,怎么会去建议去烧船。”
  他见我泣不成声,又说道:“我很后悔,玲珑,你不要哭了,见你倒在河边时你知道我又多害怕,如果因为我害你死了,你知道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害怕你醒不了。”
  我大骂道:“滚,你给我滚,我不要再看到你,我不要再看到你。”
  小白继续靠近,我躲着他跑下床,他从后拉住我。
  我还在挣扎,他却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
  两人一愣,小白拉住我的手松下来,我捂着生疼的脸竟觉得何其可笑。
  小白看着扇我巴掌的那只手,随即捏紧了拳头。
  随即一声大喝:“来人。”
  两名宫女两名内侍跪倒身后,小白喝道:“把锦妃娘娘送回朝阳殿,没有朕的允许,不准放出来。”他负手从我身边走过,仿佛带走了我的魂魄。
  我委身坐地,付秋月进来将我扶起,此时此刻,两人皆心如死灰。
  小白将我解禁已是一月后的事。
  入了秋,我牵着萧安在殿外散步,却见他立在后边,远远跟着,我故意假装不理他,萧安拉着我往他那边走,嘴里一个劲的说:“皇叔在那,姐姐,皇叔在那。”
  小白听到萧安喊他皇叔,遂笑着过来,抱起萧安,刮着他的小鼻子,笑道:“小家伙,喊皇婶婶,不准喊姐姐。”
  萧安的小手紧紧拽着我右手食指,吊在空中,放又放不掉。
  却不想小白一把抓住我的手,只道:“付芝兰我已经放了,安顿在城外,你若想去见他,我便允你。”
  我咬着下唇,竟一下子忘记了他打我时的疼。
  阳光照耀在朝阳殿外三个人身上,只觉其实幸福并没有遗弃我,若我想要,小白还是会双手奉上。
  他如此宠我,有时候我自己也不说出到底为何。
  晚上就寝,在梦中被惊醒,被子一轻,随着冷空气进来个人,耳边说一声:“别怕。”才知是小白。
  两人共枕一席,已不是一日两日,每回只觉在他怀中睡去倍感安全,这夜,他搂着我,竟然颤抖得哭起来。
  我一时慌乱,想要转过身去瞧个明白,他却将头靠在我后背,后背颈项处的衣衫一凉,像是湿了一大块。
  这才体谅道,小白亦是常人,也会伤心哭泣。
  他有一个病态的父皇,逼死了他的兄长,他从小装痴,定是渡过了一段很不堪的岁月。
  初见我逃离玉府,便对我生出怜悯之心。至于后事,我便以为是爱情使然。
  心有千结,抵不过他泪如雨下。
  他哭了很久,腰间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我这才能慢慢移动转过身去,将他的头抱在了怀里。
  一声叹息,我的君王,他若是平民,该有多好。
  没了庙堂里的尔虞我诈,远离世事纷争,便和他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只做那人间最快活事。
  他问:“玲珑,你会离开我吗?”
  我说:“不会。”
  他道:“知道我为什么每日都比你先醒么?”
  我问:“为什么?”
  他循着我的臂膀擒住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唇上,说道:“怕一醒来,你又跑了。”
  我开怀笑起来:“哈哈,都给你做小妾一年多了,哪次醒来你有在枕边过?到底谁跑谁的啊!”
  他却一本正经:“再过几日,我便让你当大夫人如何?”
  我扣起两指,在他脸上死劲掐了一下,他喊疼,大手向我胳肢窝袭来,芙蓉帐里打闹,鸾凤和鸣相诉衷情,满室春光。两人这才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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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状元玉文章(1)
更新时间2012-2-8 15:53:30  字数:2157
 到了六月,腹中孕子虽才四个月,但已显露身形。加上天气渐热,时常心浮气躁,体重气乏,做什么都提不上劲。
  后来五儿想尽办法给我做开胃的菜,太热太冷又吃不得。大多数人孕期食酸和辣,我却吃什么都吃不下,见了腥物,尤其恶心。
  到七月,小白见我每日呕吐不止,却又无可奈何,便把书房搬到了我的朝阳殿,时常陪我说话。有时候偷偷画我睡在塌上的模样。
  我见这样睡着也不是办法,便没事叫小白和我说说他奏折里的事务给我听,有时又和他谈论朝政的境况。
  七月中旬,这日难得神清气爽了回,五个月过去,孕期难受的反应也平息了一点。便命五儿在小白的桌旁设了张小桌,上面摆着前太后作的《女训》。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打算趁这段时间将《女训》再做修改。
  历朝后/宫修撰《女训》都是一国皇后所做之事,但小白为让我把心思从老想着肚子的小家伙转移到他物上,便给了我这份差事。
  提到民间女子,未出阁者应足不出户,出嫁者应事事顺从夫婿,不可参与父或夫的事宜时,与小白商量觉得不妥。
  宁国在大德帝时闭关锁国政策时间太长,国内处处民不聊生,商与文化已经落后其他国家太多。家是国家根本,女子中也有出人才者,如此限制女子,势必将国家人才生生掐去一半。
  小白重整朝纲才三年有余,要将一个乱象之国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势必要先招揽贤才,除此外,不该限制女子在一家中的地位。
  小白将我的话思考再三,未等《女训》全部修改出来,便在几日后,迅速作出了条例法规。宁国舜运三年夏,洪晨帝借七月国考之际,颁布女子从学法,除女子不得出入庙堂外,不再限制其人生自由、言论自由。
  后来出了诸如朱英、宋乔等女学者,名满天下。她们广收女弟子,整理不少了民间文献,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以后的思学风潮。学术一派不再真正男女有别却是百年以后的事了。
  小白一直苦恼民间叛乱和朝政内乱,他对一些旧臣更是从不留情。荣丞相被抄家时,抄出来的珍宝不计其数,漆木大箱竟然摆满了院落,堵住了府前一条街。
  又从小白处得知小川儿已命丧他手,我好一阵伤心。
  事后,小白才有空来朝阳殿,刚落座,五儿便来禀报,我的弟弟来求见。
  遂想起八岁那年,初见那位同父异母的小弟,他当时不过三岁,乃文太师的女儿所出,之后我并未见过他,就连小时候模样也记不起来。如今是十六岁了,正到参加八月初的国考年龄。便想着如今来见我,恐怕是和我这个姐姐打招呼,在皇帝枕边吹吹风,给他铺好后路。
  爹爹走后,他们每到府中嫁娶、逢年过节时都送上名帖到我宫中,我却与玉家并无联系。遂生反感,只对五儿吩咐说我身体不爽,不见。
  小白从宫女那接过擦手布巾,见我无动于衷,便笑道:“陪你回府时我曾与他说过话,对世事还算颇有见地,你若避嫌不见,我便见见他,也好问问他是如何准备国考的。”
  我看了看他,不再说话,起身叫五儿于大屏风后设了座,我便在后面偷偷看着。
  “草民玉文章,叩见皇上,闻姐姐身体多有不适,文章今日多有打扰,还请皇上责罚。”
  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是十六岁年纪之人,小白问:“今日来找锦妃,可是家中有事?”
  他道:“回皇上,若说家中有事也不假,文章已报名参加今年国考,家母说姐姐若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文章或恐前途无量。”
  听到小白手指敲打桌面之声,我端着茶碗喝一口茶差点喷出,我与他皆未料到,玉文章竟如此直言不讳。
  小白呵呵笑道:“噢,那你,是如何想的?”
  玉文章坦荡而言:“文章《四书五经》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不在话下,于是大骂家母太不相信我,后来一想,姐姐是玉府贵人,皇上的宠妃,是文章一时半会没看透家母的深谋远虑,我虽才高八斗,若无姐姐拉扯一把,恐怕再多才学也在庙堂中无用武之地,所以这才心安理得来朝阳殿拜见家姐。”
  我皱眉,仔细听去,小白问道:“若你姐姐不愿为此事见你,你便如何?”
  玉文章道:“我有心都不如姐姐有心,若姐姐为此事不肯见我,我自然有别事再求见姐姐。”
  小白问:“哦?”
  玉文章又道:“因这事在家中骂了高堂母亲大人,特来向姐姐请罪,若姐姐觉得我有礼我便心安参考,若姐姐觉得我无礼,我便不考,考中了也说不定不得姐姐待见,以后恐怕也不得皇上的待见。”
  小白哈哈大笑起来,就这样性情,我一时对玉文章生出几分好感。
  出了屏风,假怒道:“好一个皇帝宠妃,好一个忠孝两难全,你今日一来,是要坐实本宫妖妃的骂名嚒?”
  第二次再见玉文章,十六岁届已成人,脸面白净如玉,身材出类拔萃,一副玉冠一根玉钗盘住发髻,留一丛散在脑后,若稍不留神,便会看他是女生男相,仔细一看,确实是男人不假。
  眼角三分媚气,上下唇皆薄,无太多血色,总体观之,竟然生得十分好看。我以为他仍是小时候神气,傲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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