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短裙

        妈妈流着泪，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爸！”我没有像以前一样，看到爸爸现在的样子时躲到妈妈怀里，而是站在她面前，伸直双臂拦住了他，把妈妈护在了身后。
    爸爸有些愣的看着一脸凛然的我。
    “你别以为你现在嫁人了老子就不敢揍你。”
    “爸，您可以揍我，可是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歪理！”
    “首先，您打人，是犯法的。”
    “老子揍自己女人还犯个球的法，你他妈的命是老子给的，老子就是揍死你，你也只是等于还了命，哪条法敢管我。”
    “爸，您能告诉我，如果您今天出去打了外面的人，法律敢管您吗？您出去揍死外面的人，法律敢管您吗？”
    看着爸爸皱了皱眉头，张口欲骂。
    我大声截断他欲出口的话“法律敢管您，甚至能给你判刑！您打了妈妈，只要妈妈起诉你，一样可以给您判刑，我同事的老公，就是因为打她，坐了三年的牢。您说法律管不敢管您？就算妈妈不起诉你，任何人都可以报案，我也可以。家庭暴力现在是可以量刑的。您要是真揍死我，您也得偿命。还有，我妈她没吃您的，也没喝您的，她吃的是自己的，喝的是自己的。”
    “妈的，她这几年在家里坐着吃，都是老子挣的钱。”
    “爸……你呀，现在的思想比非洲人还落后，还野蛮。非洲很多地方，就像咱们的封建社会一样，还是农耕社会。家里一般分两块地，一块地专门种植一家人的食品，一块地专门种经济作物拿去换钱，女人没权利种植经济作物，只能种植食品，种出来的东西没有变成钱，直接被家人吃掉了；男人种的经济作物变成了钱，于是男人手里有了钱，女人却两手空空。您觉得这公平吗？这种所谓的分工，就是男女不平等，三岁小孩子都能明白的性别压迫。”
    看着爸爸皱眉坐了下来，脸上阴沉的都快滴下水来。我深吸一口气：
    “我们家请的阿姨，只给我一天做三顿饭，我们还得管吃管住，每月还得发一两千的工资给人家，逢年过节还得给人家过节费，要是让人家受气人家一甩袖子就会走人。妈妈这么多年在家里，一日期三餐哪顿不是她做的？家里什么活不是她的？更别说还得照顾您，照顾奶奶，外面照顾老人的保姆可不好请了，尤其像奶奶这样儿的，你给人家2000以下，人家还嫌少，嫌麻烦。您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稍有不高兴，轻则一顿骂，重了就拳脚交加。如果没有妈妈，你们俩知道厨房在哪吗？知道面条怎么煮吗？知道到哪交水电费吗？衣服在哪放着吗？您自己算算，您应该给她多少工资？”
    爸爸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
    “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着我儿子的鼻子骂了？你妈让我们苏家绝了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是欠打。”
    看着奶奶跳着小脚在哪里开骂。我皱皱眉头：“奶奶，您不是女人吗？什么叫我妈让苏家绝了后，您老了，不懂科学。我爸应该能听明白。爸，女人生孩子，到底是生男的，还是女的，是男人决定的，不是女人！”
    “胡说八道，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怎么成了老子决定的了？”
    “爸，您看到哪个女的可以自己生孩子了？这个是基因遗传，您听过基因吧！女人只有一套染色体，叫XX，这是天生的。可是男人是有两套的，是XY，如果父亲给孩子的是X染色体，孩子的染色体就是XX，就是女孩儿。如果父亲给的是Y染色体，孩子就是XY染色体，就是男孩儿。您说，这是不是您决定的？”
    看着爸爸有些发愣的样子，我偷笑了下。
    “爸，不管我是男孩也好，是女孩也好，都是您的孩子，您何必要那么介意呢，绝不绝后，要看您的基因是不是给遗传下去了，我是您的女儿，您的外孙，不单单是周家的后人，也是您的后人，我不也姓苏吗？我也是您的后人啊！”
    看着爸爸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笑了笑，那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想要纠正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循序渐进了，今天的效果，看来不错！
    我冲妈妈眨了眨眼睛，妈妈看着我，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却笑了！
    在家里住了几天，我们便又回了L市，临行前，我叮嘱妈妈：“如果爸爸和奶奶再欺负你，你不用对他们客气，有我呢！你过来到我这来，让他们没人伺候，体验体验生活！”
    妈妈笑着说“我的乐乐，真的长大了，好，他们要再敢欺负妈妈，妈妈就让他们体验生活！孩子，你让妈妈觉得骄傲，不是因为你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是你现在的想法，让妈妈骄傲！我的女儿，这么自信，这么美丽！妈妈就算死也瞑目！”
    “妈妈，别这么说，您的女儿啊，会让您越来越骄傲的！”
    “孩子，咱们是小门小出世，在有钱人家，日子不会太好过，不要苦了自己！大不了，咱还过回来！”
    “嗯，妈，您放心！”抱了抱妈妈，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我拍了拍她！妈妈，谢谢您！
    我会让您越来越骄傲的！
    “你们母女两个在说什么呢？又哭又笑的！”周洋好笑的问我。
    “嗯，我们在说，女人之间的话，怎么让女人变的美丽，然后也让男人生活的更幸福！”
    “哦？”他挑挑眉头，一脸兴味的样子看了过来。
    “你啊，就拭目以待吧！”我抿嘴笑了笑。
    回到L市已有两天了！我，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周洋，越发的忙碌了！
    看着小床上安静而圣洁的睡容，“小妖，妈妈的好孩子，你如今已经7个月了，即便没有了妈妈，也一样会有人疼着你，宠着你！妈妈也不能让你将来为有一个懦弱不堪的妈妈而感到羞愧！妖姬，之于妈妈，是知己，是心底的约定！承载了女人之间永生不变的情谊！妈妈要知道，她如今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