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仙境的日子

第7章


阿朵的老家不在这里,她一个人住,从没人管,很让我羡慕。我趴在她家的沙发上跟他说起胡月海,阿朵说:“瞧,我说得没错吧,你的财运和好运都要来了。”
    “得。”我把胡月海的名片放在桌上转啊转,“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他。”
    阿朵把名片一抢说,“你不去我去,反正我现在也失业在家。”
    “行。”我大方地说。
    阿朵笑笑,把名片往我包里一塞说:“安啦,不会真抢你的啦。晚上有空么?”
    “干嘛?”
    “我带你去新世界酒吧玩,他们每月都举办一次RAYTY,还有抽奖。”
    “行,今晚刚好不用跟安子上课。”我粗鲁地说,“他妈的心情坏透了正好去疯一下,我回家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我们晚上见。”
    “还要跟王乐平请假吧,可别跟那个土包子说要去酒吧,他会宰了我的。”
    “分手了。”我说:“他管不着我。”
    “分分合合才算爱情。”阿朵见惯不怪,“你和他一年分十次手不算多吧?”
    阿朵说得没错,我回家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王乐平,他立在一个广告牌前抽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他没有烟瘾,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才抽。
    我心立马软了,走近了,低头微笑,轻声说:“瞧你那傻样!”
    他轻轻抱住我说:“嘉璇,我们讲和,好吗?”
    好。
    每一次争吵都是这样,以他的让步和彼此的沉默做为结束。我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压抑的痛苦,如同一拳头打在绵花上,没劲透顶。
    晚上我和阿朵一起去酒吧,我们穿得花枝招展,故意画了很浓的妆。聚会很大,差不多来了二百号人。因为要抽奖,所以要签到,我问阿朵我签什么名字好,阿朵说玫瑰玫瑰,你今晚真像朵玫瑰。阿朵一定常来这里,她和好多人都熟,拉着我花蝴蝶一样的左右穿梭。有个大胖子笑呵呵地朝我伸出手说:“阿朵,这是你朋友?”
    “是啊,她叫玫瑰。”阿朵一面说一面穷笑。
    “啊,原来是玫瑰姑娘,久仰久仰。”
    为了表示礼貌,我只好伸出了我的手,谁知道他竟死命地握住我,三分钟也没肯放开。
    “很疼呃。”我皱着眉说。
    “不疼怕你记不住哦。”
    我不明白一个大男人说话干吗要在最后拖个“哦”字,更何况是那样一个胖得要命的男人,于是我讥笑着问他:“你这么胖,都吃些啥了?”
    “吃你行么?”趁阿朵走开,他低下声来,诡秘地和我打情骂俏。
    “怕你消化不了。”我说。
    “试试哦?”他又“哦”起来了,真是恶心加无耻。
    我把端在手里的那块小蛋糕扣到他头上,然后哈哈大笑若无其事地走开。走了不远回头望,他正在一个瘦子的帮助下气急败坏地清理他的头发。
    我差点儿没爽得背过气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也正在看我,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调皮地朝他挤挤眼。
    他朝我举举手中的酒杯,并不过来搭话。
    阿朵八婆兮兮地附在我耳边说:“看到没?是不是挺有感觉?”
    “神经。”我说。
    “他叫Sam,很有家底的,这间酒吧就是他家开的。”
    “神经哦。”我拼命捅阿朵:“这种类型我不来电的。”
    “我来电咧!”阿朵说,“你去问问他喜不喜欢我?”
    “去!要问自己去问!”
    “好嘉璇,求你了。”
    阿朵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她很酷的,从不和任何一个男孩子走得近,换句话来说,就是从不让男生有希望却又从不让人家绝望,因为这个,我们宿舍总是有吃不完的土特产,都是那些男生从老家吭哧吭哧地背来孝敬她老人家的。有时候还有男生背着吉它到楼下来唱歌给她听,她把窗户一开大喊一声:“有没有搞错哦,那么走调!”
    然后再蹲下来和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很少有男人让她这么紧张过,看来,她对这个Sam是真的有点意思。
    “大家注意,抽奖活动就要开始!三个幸运奖,我们将请Sam先生来抽,奖品是小灵通各一部!”
    “哦哦哦。”台下有人得寸进尺地嘘起来,“怎么不是诺基亚手机!!”
    大家一阵乱笑中那人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大屏幕闪了两闪,首先出来的竟是我的名字:87号,玫瑰。
    我朝大家飞吻一个,随即轻快地跳到了台上。主持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尖声地不知疲倦地叫嚣着:“这位小姐真是好运,说说你的感想!”
    我恶作剧:“太开心太开心了,我要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生我养我的父母,感谢所有支持我的网友,感谢S先生的那根手指……”
    底下已经是笑得不成样子。阿朵笑得最夸张,差一点倒到旁边那个男人的身上。
    我给她一个飞吻,她回应我。两个无业女游民,花痴得有些不像话。
    要是王乐平见了,一定会把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忽然想什么,于是又抢过话筒来说:“对啦对啦,我还有个问题要替美丽的阿朵问一下,那就是sam先生你喜欢不喜欢阿朵呀?”
    下面一阵狂嘘,阿朵尖叫着跳上台来把我给拖了下去,嘴里喊着死嘉璇你找死呀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那个叫sam的,笑得好尴尬。
    我刚被阿朵从台上揪下来就被死胖子拦住:“嘿,玫瑰你挺泼辣的啊,还这么好运。商量一下,替我把头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喽。”
    “用香槟洗好不好?”我笑笑地看着他。
    他把双手举到胸前,往前一推说:“行行行,我认输,不打不相识,做个朋友怎么样?”
    “好呵好呵。”我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只好委曲求全哼哼哈哈。声称要去洗手间才算脱身。阿朵跟着我追出来,跳着脚喊:“死嘉璇死嘉璇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嘘!”我朝她竖起一根手指说:“是你自己让我问的么。”
    “行啊你!”阿朵把我一抱,兴奋地说:“够朋友,呆会儿去看他的反应,呼呼呼!”
    “嫁入豪门会很惨的!”我打击她。
    “谁说要嫁,玩玩嘛。”
    “小心玩出火来。”
    “顺其自然喽。”阿朵说,“我失业了,得赶快找张饭票。”
    我跟阿朵再进去,抽奖已经结束,台上的乐队正在唱陈奕迅的《阿怪》:我们叫他阿怪他说的最多的是拜拜钱赚了就离开直到不能够生活他才回來他常說 日子过得太快还沒攀过烏拉山脈他有他未來 我們学不來……
    “这歌我最喜欢!”阿朵站在我身边,脚打着拍子,跟着台上的人卖力地唱着:“我们叫他阿怪他说的最多的是拜拜……”
    我却看到那个叫sam的,没跟任何人说拜拜,已经从后面悄悄地离开了。
    33:00
    第四章 给了一个分手的结局
    爱是固执的我只要在兵慌马乱中找到和平和平对待你不掉泪是因为好多事还要努力师大的美丽,在全国高校中是出了名的。
    毕业后,我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不过一年而已,校园里来来去去的都已经是不相识的面孔。连空气也变得陌生和拘谨,有一瞬间,我真怀疑自己曾在这里度过了四年的青春岁月。那片草地,是我和王乐平一起坐过的,就在那里,他曾经指着天上的星星对我说:“我会爱童嘉璇一辈子,爱她,照顾她,珍惜她。”
    再过去那个台阶,是我和阿朵曾经一起坐过的,就在那里,阿朵闭起眼睛对我说:“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很帅很有钱很疼我的老公,等他上完班,就开着车到美容院来接我,然后说,老婆呀,走,我今晚带你去香格里拉~~~”
    那时的我是个纯洁而充满幻想的小姑娘,我被王乐平的那些傻话感动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也对阿朵的理想感到不耻,差不多教育了她一个多小时,诸如女人要自立自强自尊什么的,阿朵总是笑得像一朵花,然后说:“人生苦短,各凭本事生活得快乐些喽。”
    也许美丽的女人总是有好运,我在学校的时候比阿朵优秀多了,又是校报主编又是文学社团团长还兼乐队的主唱(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女主唱,很酷的!),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而我们的校花阿朵只到人才市场去闲逛了一趟回来就当上了体体面面的白领一族。
    还记得王乐平曾经问过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答不出来。
    其实我也有想做的,比如,当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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