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仙境的日子

第20章


    我哈哈地笑了,然后用力拧拧自己的胳膊,疑心这是一场梦,我捏得太用劲了,以至于疼得自己尖声地叫起来。他又笑,手伸过来说:“要是困,就睡会儿。我守着你。”
    我倒到他怀里,竟然就真的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我躺在车子的后座上,蓝色长裙完美无缺地罩在我身上,上面是他黑色的外套。
    我就这样,在胡月海的车上,沉沉地睡了将近一夜!
    紧接着我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我坐起身来,一个热热的汉堡和一杯热牛奶递到了我的面前。
    “麦当劳。”他说,“孩子的最爱。”
    我盯着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经过一夜的风霜依然那么风度翩翩。我疑心自己被他迷住了,傻傻地说:“我不刷牙从不吃早饭。”
    “那好,”他把东西放回袋子里说,“我送你回家。”
    车子在我家附近停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他说:“慢走?”
    “好。”我说。但是我没有动。
    “好啦,”他下车来替我拉开车门说:“今天是周末,你好好休息一下。”
    “哦,不行。”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我们和电视台的活动没完,我要去加班。”
    “不用去了,我放你一天假。”他说。
    哦,我忘了他是我的老板。
    我下了车,拎着麦当劳,把头低下来,看着我的脚尖。不说话。
    他拍拍我的肩,上了车,走掉了。
    35:00
    第十章 圣诞节的晚会和雪
    老妈对我的彻夜不归表示出极大的愤慨。从我一进门起她就开始拼命追问我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好以无招胜有招,闭着眼睛任由她数落,多次询问未果后她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王乐平的头上,看那样子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算解恨。
    还是老爸心疼我,好说歹说地劝走了她。他们要去清姨家,听说清姨因为儿子的事情弄得茶不思饭不香,我老妈在这节骨眼上当然乐得做一个行善好施的“大慈善家”,顺便也可以去看看人家的笑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人的话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有道理。
    我觉得很累,他们出门后我倒头就睡。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很长,我坐在胡月海的车上,那车越过高山和田野,带着我们一直一直开到海洋的深处,海水幽蓝幽蓝地温暖地淹没了我们的车子,包围了我的全身,他握着我的手,我像是轻轻地飞了起来,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恐惧……
    然后我醒了,我很快发现自己在生病,浑身无力,额头滚烫,喊了数声妈也没人理我,看样子他们还在清姨家没有回来。
    我强撑着起来打电话到清姨家,居然没人接。
    情急之下我只好拨通了阿朵的电话。
    阿朵和Sam火速赶来把我送进了医院。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急性肺炎。医生说,至少要挂三天点滴。
    真是病来如山倒,越老越不中用。碰巧来挂水的护士是个新手,针管老半天戳不进去还怨我的血管太细,疼得我差点没坐起来抽她。好不容易才弄停当,阿朵吩咐Sam:“我在这里看着她,你去买点吃的用的。顺便把住院手续办了。”
    Sam二话没说,得令而去。
    我觉得滑稽,有气无力地问阿朵:“什么时候你变成他领导了?”
    “当他爱上我的时候啊。”阿朵得意地笑。附到我耳边问道:“喂,你这没出息的,不会是被他吓病的吧?”
    “谁?”
    “别装迷糊!”阿朵说,“昨晚那个。”
    “说什么呢?”我说,“人家可是正人君子来着。”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会那么放心地把你交给他么?”阿朵神秘地说,“Sam说了,胡月海是绝对的正人君子,不过也是绝对的爱情高手哦。你要小心啦。”
    这个话题我实在是不喜欢,于是我把眼睛闭起来。
    阿朵挑衅不成,用手机碰碰我的脸:“打给谁?你自己说。”
    “谁也不打。”我说,“我就要你陪我。”
    “宝贝,我晚上得上班。”
    “那我一个人。”我赌气。不过赌完了我还是说:“先打给我妈,免得她去电视台播寻人启事,再打给王乐平,告诉他我在医院里,他如果不马上赶到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就这么多?”阿朵问。
    “你要钱多去市中心立个广告牌也行:美女童嘉璇生病,有意者请速前去探望。”
    “都病成这样了还耍嘴皮子!”阿朵说,“我是说你不用打电话到公司请个假么?”
    “今天是周末。”我提醒她。
    她一拍床边说:“瞧我,干这行都没什么周末不周末的概念了。”阿朵说完跑到外面去打电话,没过一会儿和Sam一起拎着一大包东西进来,我一看,那个叫Sam的还挺细心的,吃的用得应有尽有。只可惜我连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朵说:“你妈和王乐平我都找到了,他们马上就来,你好好休息,等他们来我们就走,酒吧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走吧。”我说。
    Sam说,“阿朵你留下来陪嘉璇,我先忙去。”
    等他一走我就对阿朵说:“你这回好像没看走眼呢。”
    “开玩笑!”阿朵说,“我千年等一回就为了等他。”
    我叹服。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可以像阿朵这样对爱情游刃有余。
    这时已经是深秋了,从病房的窗口看出去,黄昏的天空被一颗叶子很少的树割得支离破碎。阿朵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低声说:“真要嫁了,却又不知道好不好?”
    我应不动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和我妈冲进来,一幅心急如焚的样子。阿朵安慰他们说:“没事,医生说住两天院就会好了。”
    “玩通宵玩通宵!”老妈气鼓鼓地说,“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阿朵在她的身后瞪大了眼,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在乱想了。
    “嘉璇在生病你就少说两句。”还是老爸出来替我挡驾,“让她睡会儿。”
    是个好主意,我闭上眼,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王乐平。他就坐在病床边,握着我的手,眼睛死死地看着我。我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他握得很紧,我怎么也抽不动。
    “对不起。”见我睁开眼,他赶紧道歉说,“嘉璇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我不愿意开口说话。
    “只要你消气,要我做什么都行。”他说,“我接到阿朵的电话就赶来了,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我死了不正好!”
    “咋瞎说呢。”
    “你管我?”
    “好好好,你想说啥就说啥,我都听着还不行吗?”
    免费相声,旁边一位也在挂水的中年妇女笑得盐水瓶都抖了起来。  “我刚才遇到你妈了。”王乐平说,“她先回家一趟,不过她替你熬了稀粥,我来喂你吃好不好?”
    “怎么你不用工作吗?”
    “你最重要。”王乐平摸摸我的脸颊说:“在你康复前天塌下来我也不去管它。”
    “你走吧,我要休息。”
    王乐平像是没听见,打开饭盒对我说:“这粥现在不冷不热,正好。要吃点东西抵抗力才会增强么。来,我喂你吃。”
    我抬起手来,把他手里的饭盒一把打到了地上。王乐平始料未及,粥糊得他一裤子都是,只好狼狈地站起来到处找餐巾纸擦拭。
    胡月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门开着,不过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
    我的脑袋一阵轰轰乱响。
    不用说,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阿朵干的好事。
    王乐平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和紧张。
    倒是胡月海挺自然,把花往我床头一放,然后笑着说:“怎么呢,生病了还有力气跟男朋友发脾气?”
    “女魔头啊。”王乐平一面用力地擦着裤子一面讪讪地笑。
    “女孩子要哄的么。”胡月海说,“这个不喜欢吃你可以问问她想吃什么。”
    傻傻的王乐平就问:“对啊,嘉璇你想吃什么?”
    “想你消失。”我毫不客气地说。
    王乐平给我弄得一点面子也没有,呆呆地站在那里,还是胡月海来打圆场:“要是有隐形衣多好,她需要你的时候你脱掉,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穿上。省得来回奔波之苦。”
    我们都不笑,还是旁边挂水的那个中年妇女捧他的场,盐水瓶又是好一阵乱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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