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前妻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脑袋发热，还是大姨妈把我的神经弄得更加错乱。四处张望了几眼，迈着小步走到了那小男孩的对面，一直望着他。
  
  他又抬起头，眼神带着古怪，从头到尾细细地打量着我这位怪阿姨。
  
  最后，我心一横，居然往他的身旁坐下，温和地对那小男孩笑了笑，他防备性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头微微低下，眼角却不自觉地往我这儿看来。
  
  我也朝着他挪了一下，轻轻地说：“小朋友，你不要害怕。”
  
  他眨了眨眼睛，望了望我，又别过脸不说话。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跟阿姨说说啊。”
  
  “我妈妈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小男孩抬起头怯怯地说。
  
  那一刻我肯定抽风了，不依不饶地说：“不用担心，我认识你爸爸，你爸爸带你来医院干嘛啊？小朋友，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我爸爸？我没有爸爸。”小男孩嘟囔着。
  
  我眼珠子转了转，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没有爸爸？那韩承是什么？张了张嘴，又笑了笑，说：“你怎么会没有爸爸啊？刚刚那个带你来医院的那个不是你爸爸吗？”
  
  “你说的是小爸爸啊，妈妈说了不让我叫他爸爸了。”小男孩又说。
  
  我咳咳了几声，小爸爸？尼玛，这是什么状况？难道韩承还是做人家的二爷的份？我又往那个小男孩挨近了一点，眼睛发亮，又试探道：“为什么不能叫他爸爸啊？”
  
  “喂，喂，这人，怎么这样，来医院拐卖小孩了啊。”
  
  我站起身，眼前正是一个凶悍的中年妇女，一身膘肉，伸出食指，在我的脸上指指点点：
  
  “我观察你很久，看到人家爸爸走开，你就过来。才多大年纪的姑娘，什么事不干，专门拐卖人家小孩，这里是医院，人家爸妈可能去拿药了，你就趁人之危了啊。”
  
  我也怒目相对，咆哮道：“喂喂，大妈，您能不能别乱说话啊，我认识小男孩的爸爸。”
  
  那个中年妇女的表情抽的狰狞，指着我继续说：“喂喂，什么大妈啊，你说认识人家小男孩的爸爸，人家还不知道认不认识你呢。”
  
  话毕，她蹲□，在小男孩的面前，轻声问道：“你认识那个阿姨吗？”
  
  小男孩懵懂地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大家，看看啊，人家小朋友不认识，现在很多人贩子就专门骗这种小男孩，专门说，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啊，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啊。我说大姑娘啊，你能不能换点新意啊。”
  
  眼前这位中年妇女的声音越来越大，把周围的病患都吸引来了，他们不时在一旁窃窃私语。我站在原地，面红耳赤，有些难堪，突然觉得百口莫辩。
  
  “他爸爸姓韩，他也是姓韩。”我一急，突然说。
  
  “姓韩？你说姓韩就姓韩啊？小朋友，你是不是姓韩啊？”那个中年妇女上下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我几眼，又回头问小男孩道。
  
  “我叫林小宝。”小男孩又道。
  
  “看到没，看到没，他是姓林，大姑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我也愣在了原地，他怎么是姓林？难道他不是韩承的孩子？又或者他是跟他妈妈姓？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指责的声音，我突然傻愣了半晌，大声叫道：“喂，你哪只眼，看到我拐卖他了啊？”
  
  “看看，现在的人贩子都是理直气壮的。真是无耻啊”那位中年妇女又道。
  
  我一阵无语，层层的人群围着越来越多。正在我想要怎么从人群中逃脱的瞬间，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宣宣。”
  
  刘亦衡手里拿着一个黑色袋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我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慌张地叫道：“刘亦衡，你快向他们解释解释，我不是人贩子。”
  
  “你怎么成了人贩子？”刘亦衡也诡异地望着我。
  
  “那位大妈说的。”
  
  “瞧，又多了个同伙。”那位中年妇女叉着腰，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偷偷地瞥了我一眼。
  
  刘亦衡嘴角微微一扬，对着那位中年妇女一笑，突然握紧了我的手，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她是人贩子。但是她是我的妻子，而且她已经怀孕了，你这样气势汹汹地冲着她喊着话，万一孩子出了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哎呦喂，要不要玩的这么大。我张着的嘴，半晌地合不起来，这会儿，这位中年妇女也哑口无言。一个护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对着人群喊道：“喂，喂，这里是医院，要喧哗出去外面。”
  
  人群渐渐地散去，我和刘亦衡从人群中走出来，却发现了韩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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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刘亦衡都很沉默，半晌他才问：“那个小男孩是谁？”
  
  我顿了顿，才说：“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刘亦衡扶着方向盘，抬起眼眸，疑惑地望着我。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谢谢你。”我笑了笑。
  
  刘亦衡嘴角微微扬起：“其实我还是蛮喜欢演这戏的。”
  
  “啊？”我一抬眼疑惑地望着他。
  
  他又笑了：“瞧你，听不懂我的冷笑话了吧。”
  
  我点点头，冲着他笑了笑，确实听不懂他意味深长的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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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换了一身衣服，赶到老太太家中，于筱已经不见身影，倒是看到谈语声肿着一只左眼，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我重重地拍了拍谈语声的肩膀，哈哈地大笑道：“我说谈语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于筱曾经是拳击手吗？”谈语声忿忿不平道。
  
  点点坐在沙发上，咧开嘴，看着谈语声一直嘻嘻地笑着。
  
  “谈宣宣，你看看，点点，到底是不是我的亲闺女啊？你看她笑的，你看看她笑的。哪有闺女幸灾乐祸的啊”
  
  这会儿点点笑的滚成了一团，钻进了她奶奶的怀中，老太太也指着谈语声骂道：“你就是活该！”
  
  “可不，你就活该，你何时带过点点一天，还好意思说是人家的爸。”我也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喂，谈宣宣。”谈语声捂着肿大的左眼，不满道。
  
  点点爬到我的身旁，抬着头，昂着下颚，鼓着两个小脸蛋，奶声奶气地说：“刚刚那个于阿姨好厉害啊，咻咻咻咻几下，就把爸爸给打倒了。”
  
  “那点点，你告诉小姑姑，你喜欢爸爸呢，还是喜欢跟着于阿姨啊？”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
  
  她眼睛滑溜溜地转动来了几下，扯着红润的嘴唇说：“我最喜欢小姑姑和小姑丈。我还想住在小姑姑家里，听小姑丈讲故事，小姑姑给我洗澡。”
  
  我扯着嘴，冲着点点笑了笑，老太太晃了晃脑袋，冲着我悠然地笑了笑，我的额头冒了几滴冷汗，扰了扰耳朵，当作没有听见。
  
  而点点又拉着我的手，晃了晃，说：“小姑姑，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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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点点缠着我不依不饶的瞬间，我的手机“噗噗”地震动了起来，我站起身，躲进洗手间，接了起来，听筒对面一阵沉默。
  
  静默了许多，我清了清嗓子问：“你那个后脑勺的伤，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韩承淡淡地说。
  
  “那……那你找我什么事？”我又问。
  
  听筒对面静了许多，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
  
  “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
  
  “其实有那么点事。”
  
  “那……到底什么事啊？”
  
  韩承似乎思酌了很久，才咳咳了几声：“谈宣宣，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就在那一刻，我猛地捂着嘴，舌头一吐，干呕了一声，发出了很大声地“呕”一个单音节。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地‘呕’了一声，我也没有演戏的成分在。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显得异常紧张：“宣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我会负责的，别让刘亦衡背黑锅啊。”
  
  我再次对天发誓，我真没想让刘亦衡背黑锅。 
37、听不听真相？二 ... 
 
 
  “喂，韩承，你什么意思啊？”我太高了声调，叫道。
  
  “你不是怀孕了吗？那孩子肯定是我的啊。”韩承在电话那头也激动了起来。
  
  韩承这么自信，突然也让我怒了，我囔道：“凭什么是你的？你哪只眼看到是你的啊？”
  
  “这个可以用眼睛看的吗？”他反问道。
  
  好像真的不能用眼睛看，我争辩道：“反正不是你的。”
  
  韩承怒了，他抬高音调，叫道：“谈宣宣，我不相信，这孩子是刘亦衡的。”
  
  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