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蝶花恋

��13）
    我站在信大哥的面前，那时要嫁与他时，我和他之间隔着的那些重重叠叠的女人，就已使我们站在了两个山峰之上，遥遥相对。而今，更是如同隔了数道深渊，数道险壑，我们已经站在了世界的两极，无言可对。
    信大哥，明日，我就和师父离开大成郡了。
    走吧，都走吧。慕杨，你从来都不曾属于过我。
    慕杨。他还是坚持称我慕杨，想来冥扬那个名字对他而言太过尖利吧。他说，慕杨，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你，不恨我吗？
    我摇摇头，看着颓废的他，有些难过，说道，信大哥，恨你欺瞒？恨你从不信任与我？还是恨你心机如此深沉？你有你行事的一套原由，我亦不是替谁或自己来兴师问罪的。信大哥，我只是来道别。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时让顺子盯上我的，但若不是你将我从那个南与北的对决中解救出来，让我可以再与明诀相见，又怎么会有现在冥扬，我对你只心存感激。
    难道真的不恨我利用你吗？其实，我为的是。。。。。。
    我打断了他，说道是啊，我怎么不知道呢。只不过在恢复了记忆以后更明白这些。但我不恨你，我早已是把你当作了我的亲人，又怎么能恨你呢？
    他苦笑一声，慕杨，只是亲人吗？你可曾爱过我？
    他不等我答，又说，慕杨，看来是不曾爱，所以也就不恨吧。还记得那日我在这里，请他赐婚封你为信王妃吗？其实我本不愿那么早，我也心知你的犹豫不决。但是我看到了你的钱袋，被他挂在腰间，那么地丝毫不加掩饰，那么地自喜，我心里慌乱至极，我知道你见过他了，我害怕你从此再不属于我了。
    你那日问我，信大哥，我们在一起，仿佛天生就该这样的，但是，你爱我吗？我那时无解，直到那日你拒绝，我才知道，原来心里已经在意。西南郡平乱葛尔丹开始，我便计划，以期可以得到葛尔丹的兵力支持，同时省去了打仗的财粮消耗，吞为己用。只是我没有想到，葛尔丹表面上的议和也是南凌明诀的指示，他从来都没有放松对我的提防。
    哼，我南陵明信在他眼里，现在怕也只是一只跳梁小丑吧。怪只怪我自己，对自己太过自信，对他也太过大意，我到底还是比不了他。慕杨，你是要跟他走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信大哥，你说爱我，只是爱北极冥扬吧，为什么三年里北慕杨感觉到的只是若即若离？你爱的只是那个在凤尾蝶谷失去了一切的瞎子吧。
    慕杨，不要这么说自己。
    我呵呵一笑自嘲，说道，信大哥，明诀爱我，如我爱他一样。不分性别，年龄，无关国别，信仰，他都爱我，无论是娇弱的太子，身为男儿的帝皇，目盲的冥扬，还是无知的北慕杨，只要是我，他都爱，而你的呢？信大哥，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我。你深爱的应该是欧阳青青。
    他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盯出一个洞来，他说，慕杨，那日在西南郡出乎意料的还有你，听到我落崖以后，你竟会只身前来。慕杨，你为何当日还要来寻我？是我要欧阳青青通过小炫对你透漏消息的，我想你对我不会无动于衷，以此而与南凌明诀之间产生嫌隙，扰乱他的心，那么我起兵便更容易几分，但我从未想过你会那么走过一路来寻我。其实从你要我北上帝丘，亲自请他赐婚时，我便知道你心里的人是他，慕杨，那你为何当日还要来寻我？
    我取来了酒，温上，和他共坐一席，说，信大哥，你同师父一样，在我心里都已经是至亲之人，如果是师父遇险，我会如此；你如此，我亦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