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风云人物,不仅是我,我身边的女同学都喜欢你,她们的话题永远围着你打转,她们每一个都那么漂亮、自信、敢作敢当,我的自卑感又突然跑回来了,然后便想,若是我能叛逆的人神共愤,是不是会引起你的注意……”
  “那天在你家,你在睡觉,我偷偷观察了很久,我想若是偷偷亲你一下,你会发现么?如果你没发现,那这就会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一辈子的秘密,如果你发现了,我就告诉你,我只是想试试接吻的感觉……那是我第二次偷吻你,我没想过失败,也没想过你原来都知道,直到你睁开眼把我抓个现行,我才知道什么叫脸红。然后,你回应了我,还说‘我一直在等你偷袭我,就像一年前一样。’每次想到这些,我都好想哭,因为我终于做成功了一件事,我终于让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回应我的喜欢了。”
  
  阴月月眼眶红红的轻吻丰铭的唇,他微微合眼,感受那久违的温暖。
  阴月月的眼泪滑过脸颊,缓缓地,流到嘴角,咸咸的,然后她睁开眼,说:“就是这种感觉,当年的感觉。”
  丰铭捧着她的脸,擦净了眼泪,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阴月月微微一笑:“当时我还以为爱情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或者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就这么简单,可后来,你妈出现了,她是我见过最不近人情最不好相处的女人,她让我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算是相处一辈子,也不会成为朋友。我很怕她,甚至是恐惧,如果可能,我真想忘了这个人,她就像是在我最美好的岁月里突然劈下的一道梦魇……还有单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他们而和你吵架,还不止一次,我只是想发泄,却找不到渠道,我觉得压力很大,却又不知道怎么排解,就这样,我越来越任性。”
  “接着就是九一一,那场九一一不仅毁了很多人的家,也毁了我的一个梦。我一直想去美国念书,念心理学,那是我除了你以外找到的第二个人生梦想,可惜,也只是一瞬间,它就不见了。我又一次觉得绝望,心里的压力没有人可以说,只能自我安慰地想,就算所有人都离开我了,我也得活着,就算我死了,地球还得转。我拼了命的念书,上大学,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转的,可是,你又回来了,你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坚强又摧毁了,你变了,你变得比以前更吸引我,还有很多我害怕的东西,从你身上我又发现,我也变了,我多了一些以前我很讨厌的缺点,失去了一些曾经很宝贵的优点。可就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大学,对别人以为着迈向社会的踏板,对我却像是牢笼。我很想快点长大,走向你已经生存很多年的社会,却又害怕自己会变得面目全非……可是尽管想法有很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除了你妈,我从没有那样讨厌过一个女人,她还是我在加拿大最好的朋友,这又令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的敌人都是因你而生的,若是没有你,我便无敌了。”
  阴月月自嘲的笑了一下,一手捂住丰铭欲言又止的嘴,说:“先听我说完吧。”
  “第二次分手,咱们吵的很厉害,但我却记不清都吵了些什么了,大概是因为我的自私和你的无奈吧。我只记得,当时的我有一个很可怕的假设,假如我真的和你去了加拿大,抛开我在国内的父母和朋友,抛开努力换来的学业,那么,我便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小女孩儿,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成了你的妻子,等过些年,你还会知足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觉得我和你越来越难以沟通?而我,本就和你妈不合,在你们家,我要怎么面对她,你出门上班,我在家里怎么办,要是受了委屈,我去和谁说,没有我爸妈,没有朋友,打开门见到的都是白种人,我想,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若不疯,便会和你离婚,因为当时的咱们真的相差太多了。离了婚,我会回国,可是那时的我除了身份变成了离异,文凭仍是高中的,还有父母的不谅解,朋友的疏远,我会变得很惨,很孤单,很后悔当初爱上你。有了这个想法,我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我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若我不顾一切的和你去了,我只会毁了你,并毁了我自己,既然那样,不如分开,在咱们最相爱的时候,大家都会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印象。”
  “有一年多的时间,我都在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别人了,因为我早就把以后的‘喜欢’预支给你了,你走了,我也失去了喜欢的能力。每次一想到这些,我就想哭。”
  
  “好在,你又回来了,我也长大了,我懂了很多事,却也变得更任性了,可是现在的我,除了更会任性了,还学会了坚强。嗯……还有,我又想通了一件事,我想,就算以后我和你妈再不合,我和你再吵架,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我要一辈子都缠着你,缠到下辈子,因为你是我用了十几年的‘喜欢’换来的男人,是我未来还要用几十年的‘喜欢’去缠住的男人,你永远都甩不开我了……”
  阴月月的眼泪就像她的话一样,止也止不住,她哭着倒进丰铭的怀里,语无伦次的说:“你妈找过我,我发现她也不是那么可怕,也不知道是她变得好对付了,还是我变得难缠了。但我想,我们最终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因为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爱你,两个都爱你的女人,早晚会发现对方的优点的,是么?”
  
  丰铭一使力,把阴月月搂上膝盖,搂在怀里摇啊摇,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他们的气味缓缓融合,是那样好闻。
  丰铭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轻轻一笑,吻在她的眼睫上,说:“一个人在温哥华的时候,心里很苦,我总想,要是我生病了,身边却没有最想看到的人照顾我,那是不是会很凄凉。可是一连好几年我的身体都没生病,病的是心,我看了三个医生,都说心病要用心药医,我就想啊,我的心药在哪里,还不是在你身上么。难道我要一辈子都那样半死不活的过么,还是回国看看,再努力一次,若是失败,我就永远放弃……想通了以后,我就开始准备回国的事,心里想着你的摸样,做什么事都变得很顺利,可我又很怕,怕你真的和单町走到一起,那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拆散你们了。”
  阴月月听着听着,已经泣不成声了,双手高高举起,攀着丰铭的后颈,把眼泪都流进他怀里。
  
  “丰铭,咱么不会再分开了吧。”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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