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斋传奇

第40章


训雅看她们跑远,才上来掺起不明所以的莘辕,搂在怀里哄着,“没事,没事,也算是长见识了,以后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哪里就都那么安全。”
两人慢慢往外走,莘辕还惊魂未定的问,“那个地上的不要紧?”
高训雅随手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扔在地上,潇洒离去。
等这夫妻二人走远,清松阁里管事的小倌从隐蔽处出来,身后三个刚刚还酒醉不醒的人也跟出来,到雅间扶起地上的同伙。小倌嘿嘿怪笑,“这是另外一百两,今天这事办的不错。”
——————
晚上高训雅没说要走,文莘辕也没留,反正有紫宁忙着关门,训雅在沉默中留在文莘辕的床上,好好安慰了他,亲热时某处下手狠了,捏的他痛了,莘辕也是微吟着受了,没有退避。
——————
那之后高训雅又变得古怪莫测,时而来嘲讽文莘辕两句,时而拿着东西来哄文莘辕两句,莘辕反而觉得,比妻主疏远他时心里要踏实一些。
正月最后一天,高训雅拿着一封泰来安传回来的书信找文莘辕,书房没找到,就直接到了他屋里。院子里静悄悄没人,房里火盆炭火燃的旺,阳光透过格栅洒在地上,屏风后的暖阁里水汽氤氲,屋里暖的浮躁,正要走,听见廊檐下文莘辕的声音传来,“你去把我要的名册取来,我自己换衣服沐浴就行。”
晚上是斋戒日,各家主夫都要沐浴茹素,乞求一年兴旺。
一瞬间的反应,还来不及阻止,训雅的身子已经躲到梨花屏风后,她告诉自己应该跟文莘辕说话,让他知道有人,可是另一个魔鬼迫切的叫道,这是知道他是否有孕的最佳时机,不用费心思谋划些下三滥的招数骗他配合。
莘辕不晓得屋里乾坤,他动作优雅的一件件宽衣,……,内衣,肚兜,然后是亵裤,光线的关系,从屏风的雕缝中看不真切他的下腹部。高训雅口干舌燥的挪个方向,斜些身子再看,曲线从文莘辕的颈到他的嫣红乳豆,再由平坦雪白的小腹直到下面软嫩的凸起,然后是修长白腻的双腿,训雅觉得自己已经从上往下湿透,下身更是麻痒潮涌。
文莘辕扶着浴桶的边缘,迈开了腿,这个动作,让他微微侧身,整个小腹和淡粉尤物正对着高训雅。这光景真是冰火两重天,火的是他的一切肌肤物件都在扯挠高训雅的欲wang;冰的是,那光洁的小腹上没有任何淡紫的纹路浮现。
难道耍心计勾引自己夫郎的戏码,要忍着卑劣再来一遍?烦躁的甩甩头,切不可让他知道自己的妻主偷看过他洗澡。
尽力放轻脚步,高训雅在撩拨水声的遮掩下挪到门口,径直转身离去。
————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窈窕、容貌普通的男子,到锦宝斋买了几瓷瓶酒,和气的问小二姐,“我娘子一直说你家的酒好喝,想问问要是多买点,价钱能否便宜些。”
小二姐碰到同好,“我也喜欢喝我们家的酒,就是好。改天你来找我,便宜点算给你好了。”
“你家主人应该也是好酒之人,否则寻不到这般好酒。不知什么时候能碰到锦宝斋的家主我也开开眼,回去跟我家娘子邻居炫耀炫耀。”男子继续套近乎。
“明天你早点来,我们家主说是有什么事要来店里。”小二姐热情好客,这种敏感时刻更是不敢怠慢任何主顾。
男子拿了酒,有礼的致谢才离开。
一出门,男子拐到旁边胡同,仔细打量了这家店的周边,只瞧见西山墙下堆满木柴,柴边放了几个大酒坛,看着像是空置多年布满灰尘,细闻,不难闻到这个走道里有极淡油香,看来他雇的人干活不错,正好在他要求的时间干完。
为了更加逼真,他离去后没多久,就提了一坛东西走进胡同,仿佛不经意间绊倒,坛子跌碎,香油泼了一地,用脚把碎片往另一侧路边踢踢,这样外人看了就像有人摔了油坛,淡淡香油味盖住了原本浮散的油味。
明日,高训雅,我会等着你的。
第43章 第九章 各有归处 4
高训雅手里是泰来安的信上头说了几件事:
一是骏王爷已经战死之事甚为机密,似乎被人刻意层层封锁,竟然查访不出任何消息。——如此分析骏王爷看来不见得非得死。
二是因为下手早,曹春艳她们筹集到的货品已够支撑今年春夏两季的用度,虽然在收尾阶段碰上朝廷派来收粮收物的官员,却没有正面交锋。掌管朝廷粮草调配的官员,是骏王爷贴身的侍从,曾经跟泰来安和高家打过交道,泰来安更私下见了她协商好,若日后从锦宝斋购买粮草定然不会亏待高家。——说明今年的生意如果是跟百姓做肯定大赚一笔,若是要跟朝廷做,也不会亏。
三是京畿传出消息,今年的皇商征选取缔,由特别供应内廷需求,改为分类专人采买。——由专供制改为买手制,朝廷是想省钱应战。
看完后训雅心里做了打算,本来是想找文莘辕刺探下怀孕与否的事情最后定夺,可是无意中窥视到夫郎洗澡未孕,一帧香艳入浴图,敲破黄粱美梦时。
她回到自己房间,感慨良多。
原本想要个孩子,能够锁住文莘辕的脚步,他才不会每日每夜人在她身边,心里却想些求死之类的事情,于是费尽心思爬上了他的床。虽然明知道死去追随训然是文莘辕的心意,作为一个爱他、懂他的人,她应该放手让他达成所愿。奈何出自她的自私,仍旧希望看着所爱之人好好活在世上,哪怕不能得到他的爱,可是知道他在哪,在做些什么,未尝不是一种变态的满足。
如今一发不中,竟像是天意,不让孩子出生在没有真爱的父母之间。
没有就算了,留她高训雅在高家是为了能够帮助锦宝斋度过训然过世的动荡,现在一切生意按部就班,原本丢了皇商是个打击,从信上看反而不算打击了。在她这两年的布局下,制度完备,无需多少管理只靠制度就能顺利运转的现代公司体制已经基本建立,锦宝斋只要有个方向和决策者就行,而决策和方向文莘辕都能做好。
以前担心文莘辕,现在如果自己走了,估计有锦宝斋拴住文莘辕,他也死不了。
往窗外看看,这所宅子里,锦宝斋里,人也好物也罢,都安顿好了,该是走的时候了。放开两个人,看看会不会更好?
提笔刷刷写了一封信,押在书桌上,再上面是当时她手里持有的那块玉印,如此一来莘辕双印合一,名正言顺管理锦宝斋。
剩下的问题是怎么走?忽然门外有人小声递送暗号,敲门声每隔三下停顿,来人是她安排在铺子里的一个眼线,不是极为重要的事,她是不会来到内院找主子的。
高训雅将她招进来,低头私语几声,那妇人悄悄离去。
————————
第二天起床后,训雅把自己房里还剩的几个仆妇小厮叫进来。
“今天白天除了书桌不要动,你们好好打扫,像过年一样彻底才行。晚上要是没什么消息来传你们,你们就一起到主夫那里听安排。”
几个人面面相觑,经常给训雅端茶倒水的小厮问,“主子要出门吗?”
“说不好,还没定下来,所以先这么着,晚上我要是不回来,你们去问主夫就行了。”
五六个人才放心。
披上披风,贴身放上五六块金锭子,留恋的环视她长丰羽翼的地方,有她来这里以后最熟悉的人和物;有她放不下手,又拿不起来的一个男人。
不再犹豫转身离去。
当日高训雅与往常不同,孤身一人巡店,并没有带下人,她进到南大街的店时忽遇大火,火势起的快,蔓延迅速,不多时街边一栋两层的铺子就化为灰烬。
消息传回家里,文莘辕带人赶到时,房屋残垣断壁的灰烬中还闪着火星,烟气未散,店里跑出来的几个伙计因为救火浑身上下都被熏烧得乌黑,呜呜咽咽回话中,莘辕只听明白家主在二楼会客,两人都没来得及下来。
——————
第二日下午,一辆红色的马车疾驰进南丰城,进城后也没减速,直往高家院子而去。
车里的虹瑞脸色越发潮红和忐忑,他求助般看看自己的妻主泰来安,羞涩的开口,“家主,家主要是问你,你……,我……,反正……。”说不下去了。
泰来安攥紧他的手,只说,“一会不管如何,你要沉稳,毕竟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事还有我在不是吗?”
虹瑞点头。
车子停下,万般惹人怜爱的虹瑞探出身子由着自己的妻主扶他下来,抬眼却看到大门上挂了一半的白色丧绸。猜测不出是谁亡故,虹瑞看看泰来安,只见她眼神闪避,她是早知道的,却不告诉他。
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冲额际,虹瑞几步奔到门房身边,“是谁,家里谁出事了?”
门房自然知道虹瑞是谁,犹豫着要不要回答。
“是家主。”回答他的是从大门里走出来的文莘辕。
“家主?你是说训雅死了?”虹瑞问。
文莘辕无声的点头。
“怎么死的?”一瞬间虹瑞仿佛心被掏空。
“家主外出巡店,哪知店里突然起火,她没来得及下来,就,……。”哭哭啼啼的,紫宁代替自己主子说完。
听完,虹瑞直视文莘辕,想透过他的眼睛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思绪,到底有没有一点伤心和难过;令他失望的是,那里只有满满的疲惫,再也瞧不出什么。
“主夫,您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话吗?”
依旧是文莘辕的沉默。
“主夫,要是你此时见到我,能够流露出一点点的哀戚,我都会觉得训雅死的没有那么可怜冤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