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斋传奇

第48章


“你别担心,人家心里早有暗恋的人,可惜说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训雅说完用眼神安抚文莘辕,“他一个男人竟然还知道,要是国力强盛,男人才有人保护;如果国家不行,早晚有一天外邦的人会用残忍的手段掠夺男人。哈哈哈,他竟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当时王爷找我帮忙,我想的就是如果我们能有力量帮着朝廷下好这盘棋,再加上王爷的顶力支持,我们锦宝斋以后才能顺顺利利。”
“与朝廷合作是咱锦宝斋一直以来惯常做的事,王爷挑上你来帮忙,应该是看中你。我并不怪你这些,只是怪自己一直被蒙住,你要跟我商量,也许我们可以齐心协力做好这些事,没必要撇家舍业诈死,五年不回头。”
深沉的凝视文莘辕,训雅摊牌,“有天晚上你去那口枯井边上哭说要跟着训然走。我都听见了,我真的怕,我不走,你就放心把锦宝斋这摊子事扔给我,自己殉情去了。”
当过了五年,再翻这些旧账的时候,文莘辕才确认当时妻主是完全知道自己想法的,一个把他看得那么透的人,为什么会错过?是自己太执着声誉,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不算,连训雅的也一并葬送了。如果不分开,可能孩子已经又有一两个了。
反过来想想,如果不分开,他未尝能体会出训雅的好,他自己想不明白,定然一辈子不会在乎训雅。
“去年我外出游历时,还特意去拜访了你父亲居住的城镇,我曾在酒楼上看他从楼下骑马而过,面容美丽显得更年轻,多了很多淡然,少了争宠的虚荣,他妻主给他牵马不说,下马时还亲昵的把他抱了下来。”训雅讲述时语气轻快。
文莘辕眼角有些湿润,父亲,一个让自己纠结半辈子的人,他如何能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获得了幸福,如果没有自己的认可,父亲凭什么能够得到救赎。
“我跟你说的意思就是,有些事情你不要有太多思想负担。我明白你要是知道他过的很舒服,才会一点点真正从根上解开心结。”
文莘辕是棵外表斗风战雪的松树,谁知内里是空洞洞的桐树,如果不把洞补起来,怕是得不到他的真心。
第51章 第十一章 如初见般美丽 4
这天上午风和日丽,两人一起到午后菜地收拾,准备种些萝卜。文莘辕手眼勤快,经常高训雅刚刚抬起手来,他已经把锄头递过去;她流汗,那边文莘辕已经捧出手巾茶杯。
“你想过没有,我们俩一起做事会事半功倍。”训雅一边喝茶一边跟文莘辕唠家常。
“我们做事顺利是因为我们总是有求于对方。你以前想要讨好我,自然把我的习惯摸得透澈;如今我让步主动来找你回去,自然就想揣摩你的心意。只是我没想到你还有了高萍,有了女儿。”这是第一次如此直白文莘辕说出他的来意。
“你想我回去吗?”训雅歪头,看着文莘辕此时严肃的脸,也板起脸来跟他讲话,“我觉得此刻你把我当成跟锦宝斋的客户,一副谈条件的模样。”
文莘辕又不说话了。
想逗他,看着慢慢变的会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文莘辕,高训雅心痒,想试试看能不能激发出他不同的各个面,她阴阳怪气的蛮横,“我还是那个问题,能让我带高萍和高兰回去吗?”
文莘辕肯定是心里已经火了,不过高训雅很明显能看出他深吸口气压抑情绪,“你是知道锦宝斋一定要谨欢继承的。”
训雅故意为难的思索,“知道,这个我可以遵守。”
“恩,你带吧。”文莘辕壮士断腕的说。
“莘辕,既然你这么痛快,我能问问你,为啥想要我回去?就因为我是你的妻主吗?是妻主带着夫侍回去也没事吗?”她继续逗弄他,戏谑的表情下,有紧张的心,想听他的真心话,又怕他再弄出什么妻纲夫训来气她,并不是真的心到了她身上。
现在的文莘辕并不好欺,他正要张口驳斥训雅,忽然地头上有人娇吼一声,“家主,你好端端的在这,怎么话都不捎回一句?。”
训雅一看,田埂上跑来的竟然是大腹便便的虹瑞。一股发自内心的感动搞得训雅眼眶发红,她极力忍住没掉泪,扔下锄头往虹瑞身边跑去,正要抓住虹瑞好好看个仔细的时候,三个声音大喝,“住手!”
其一是虹瑞如今的正牌妻主,随后赶来的泰来安。
其二,是醋劲十足的文莘辕。
其三,竟然是虹瑞,他仍旧埋怨家主的不告而别,音信全无。
虹瑞见到训雅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一身农妇打扮,只会眼泪啪嗒啪嗒落个不停。训雅靠近虹瑞,低头凝视这个对她无条件好的男子,漂亮的眼睛连睫毛都挂着晶莹的泪珠,没有犹豫,狠狠将他楼在怀里。
接着飞快跟过来的泰来安,她五年多第一次见到高训雅,先利索的推开训雅抢过自己的夫郎,后抬手就是一记重拳,砸在高训雅肩头,训雅吃痛趔趄几步,没摔倒。
紧跟着跑来的文莘辕掺起训雅,先遏制自己的酸涩,嗔怒的盯视先动手的泰来安。
泰来安怀拥佳人见高训雅没倒,风凉的夸赞道,“好啊,高训雅,几年不见,真还变个样,扛住我都拳头了,带种。”
“来安,久别重逢,万事不及详述。我知你最重义字,这么做我纵有千种理由,也是辜负你对我的信赖,要打要罚随你,我绝不求情。”训雅知道好友是恼恨她诈死而别,只能认错拱手行大礼。
泰来安拥紧夫郎,风凉转为激动和恼怒,可看眼前朋友,衣着朴素,把身段放到最低,只想求得原谅,叹口气,她何尝不明白训雅的离开和归来,终究不是因为她和虹瑞。再看看冲她呲牙咧嘴的两个小男人,只得大人大量的上前扶起训雅。
训雅起身,与泰来安双手紧紧交握,目中有令人羡慕的相知。
训雅凑到泰来安耳边求饶。“我有不得以的苦衷,回去后我们喝酒细说,你也知道他有多难搞,我是想一劳永逸摆平他,省的下半生还得吃他的堵。”
说完,她再次仔细打量泰来安身侧的虹瑞,小声对他耳语,“你别对妻主太死心塌地,万一哪天她对你不好,掏心掏肺那个连退路都没有,这你要多跟莘辕学学。”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还真是没大没小,对你姐夫一点尊重的样子也没有,当着我和莘辕的面就敢私下递话,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泰来安一身暗红衣衫收敛不少,佯装霸道时江湖气依旧很浓。
“什么私下递话,我是虹瑞的娘家人,说他如同姐姐疼爱弟弟,你哪来那些规矩。”训雅强辩。
“好啊,你还嘴硬,难道你不在家,你就不担心我去找莘辕?”
“我还真不担心。”
“好啊,你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呵呵呵,你还就适合跟我这种女人交朋友,别人看不透你的本质。”
……
打打闹闹,或者轻声细语,如回到年少初遇的青涩时光,虹瑞和莘辕满含深意的对视,感叹两个女人的深厚情谊,碰上这样两个人也是他们的福气。
“孩子呢?玉儿没来?”莘辕问虹瑞。
“家主让人传的信很含糊。一开始只有个老樵妇告诉我们你在山里修养,暂时不想回来,为证真实,带回了你的印信,说你并无危险,多问就摇头。你走时故意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派出去的探子也打探不到你的去向,只大概明白你是出了城。后来,我们又收到信说什么你受了伤不想让孩子担心,附了这里的地址。我俩着急先过来看看,想确认你没事后再把玉儿接过来。”虹瑞说到这,打量下文莘辕和这个普通的山村小院,“不过我看你白里透红身材发福,想来是在这里过的极为滋润,看不出你哪里受了伤受过罪,倒是家主过的寒酸清苦。”
莘辕红了脸,这会儿面对虹瑞,他哪里端得起主子的架子,满心满眼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得到高训雅全心的爱慕,她爱的那么深那么重,却又托付的那么轻易那么洒脱,才会在一开始让他诸多防备怀疑。看着虹瑞,更像看着训雅的娘家人,越发觉得自己愧对训雅的家人。
扭捏半天才说,“我暂时不回去,等,等你把玉儿带上来吧。也别吓唬孩子说我不好,就带他来让训雅看看就行,我到时侯跟他一起回去。”
虹瑞也是过来人,哪里不明白莘辕的扭捏、脸红代表什么,又觉得莘辕说的话似乎别有寓意,他忽然想起刚刚听见训雅说到一半的话,问莘辕,“家主刚刚说要带人回去?带谁?”
这一问文莘辕不说话了,他怕破坏掉妻主的幸福,而虹瑞,自然是向着妻主的,“训雅已经收了尉迟萍为夫侍,还有了个女儿。如今她想回去,还是要带着两人的。”
“不可能,家主对你死心塌地,哪能另娶!那个男人呢,也在这院子里?那个女孩呢?”虹瑞的声音不低,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他转过头向训雅探寻,却看到训雅不置一词,只是握在腰间的拳,不经意间做了个小动作,那是以前她们准备逃离锦宝斋时约定的一个有特别意义的手势。
虹瑞正要收声,手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他回头看莘辕,莘辕委曲求全的讲,“我跟她说吧,如果必须回去,也是我欠她的,训雅是高家的人带谁回去她都做的了这个主。只是谨欢将来是要继承锦宝斋,还得提前明示。”
有意思,一个为高训雅着想的文莘辕,虹瑞没见过的,他不是只会面冷似霜的对待伙伴、朋友,他不是自私到只考虑他自己感受吗,这会子怎么能替家主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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