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云飞

  
第二九章 灯红酒绿
  来到北京，站在北京的火车站广场，我这么一个重感情的人，总是免不了，感叹一下，首都，我梦寐以求的首都，我心中神圣的首都，我来了。
  说不上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虽说，已经进入了盛夏，但是，这里却没有昆山的燥热，风，依旧温和着吹拂着万物，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都在散着步。
  “小洁，我到了”
  “哦，知道了，你向后看”
  我转身，一眼看到那个依旧婀娜多姿的小洁，飞一般地奔过去抱住了她“小洁，好想你啊”
  “你呀，是在寂寞的时候才想我，是在无助的时候才想我吧”
  “近三年了，你也没有说来看过我”
  “那你也没有来看我”
  “我不想你啊”
  “一边去”
  “看来，心情已经好多了吗？说吧，去哪里鬼混了呢？”
  “鬼是混过了，我还没有呢，这不，来你这里混了”
  “行，想混几天”
  “看心情而定”
  “想不想堕落？？？”小洁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可以”
  他拦下一辆车说：“金丽小区”
  “小洁，你怎么想起来到北京了呢？”
  “北京人有钱人多，对于我们来说，钱可能好赚点哦”小洁邪恶地笑道。
  我知道，我再问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便假装睡了，头侧着看着一旁的风景，其实，所有的大城市里都差不多，高楼大厦，沿街商铺，路上拥挤的人群，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有特别的估计我也没有看到。
  车在一个高楼前停了下来。
  “云，到了，下车”
  “给”小洁甩给司机五十说，“不用找了”
  “等等，这是哪里啊”
  “我的小屋”
  “你一个人的？”
  “北京这地方，一个人哪租得起啊，我和一位同仁”
  简单的一室一厅的房间，客厅一点也没有装饰，都是原始的白，地面干干净净的，一看就很清爽，一看就是女子的房间。
  “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带你去我的迪吧逛逛，让你好好地疯狂一下下”
  夜幕降临的时候，小洁准备好自己演出的服装，然后，把我叫醒说：“云，堕落去”
  我便一下子跳了起来，往出冲。
  “回来，回来”小洁忙喊着我。
  “走啊，回来干嘛”我不高兴地说道，“不是要堕落吗？”
  “堕落，也得打扮一下吧，就你这样去了，想堕落也没有机会，来过来，把我这衣服穿着”
  “什么呀，你的衣服，不怕我给你撑坏吗？”我左右看看，“你那位同仁没有回来吗？”
  “她已经先去了，她前半场，我的后半场”说着，她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帮我化了一个淡妆。
  “不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我家老婆打扮一下，也可以成绝世佳人啊”
  “是呀，我往人群中一站，所有的人都OVER了，所以‘绝世’佳人啊！”我自嘲道。
  “别自悲，没人要，我要，走吧”我被小洁揪了起来。
  我们打了个车，很快就赶到小洁服务的那家迪厅，走进迪厅，那强烈的音乐节奏感，让我的心也跟着逛动起来，那灯光摇曳的迪厅中央，有如此之多醉生梦死者，台上，一位艳丽的女子，在随着音乐摆动着自己那水蛇般的腰肢，每一个摆动恰好吸引着男人的眼球，看着S的身材，我偷偷捏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赘肉，不禁笑了。
  吧台前，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喝着酒，也有随意搭讪者，小洁拍拍我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后台换服装”
  “哦，知道了，你去吧”
  “不要喝酒啊”她退回来对我说，“很贵的”
  “嗨，哥们，给我老婆来点免费的白开水”她冲着吧台里的一年轻服务生喊道。
  我坐在休息区域，身体随着音乐摆动着，摇晃着。
  这时，音乐风格突变，一阵相当激烈的节奏响起，我看到，所有的人全部站了起来，拥到舞台周围，从舞台上面，突然飞来一白纱美女，那纱轻透着，可以或隐或现地看到附在身体上的完美肌肤，她围着舞台中间的一钢管，慢慢飞旋而落。
  在快要落下之时，纤细的双腿缠住柱子，身体向后仰，给了大家在个迷人的微笑，天哪，小洁居然可以这样的妩媚，原来，我一直觉得她的舞是那么只在天上有，人间未有的，从来没有想过，在人间，她也可以如此地美丽和诱人。
  欣赏着小洁的舞姿，满足着内心中冲冲欲动的狂野，最终还是被世俗的枷锁压制了下去，只能坐在那里摇晃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认知，也许有些人的认知在别人眼里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但是，任何一个人没有理由去评判别人的活法。每个人的现状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经历，不要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一种笑话。
  这时，又从另一侧飞出一仙女，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妩媚，她似乎比小洁多了一点妖艳，她似乎比小洁更放得开，所以她的舞姿比小洁的更要有杀伤力。
  一曲结束后，小洁，回去我的身边，我问道：“洁，刚刚那个女子是谁啊？”
  “哪个啊？”
  “和你一起珠联璧合的那个啊”
  “哦，是小仪啊，就是我们房间里的另外一个神秘的人物啊”
  “啊，不会吧！”
  晚上，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洁，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只是来跳舞吧？”
  她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你不知道，对你好，明白吗？”
  “你是不是因为你妈妈的事情，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所以你才来到这里，而且，你为什么其它地方不去，单单选择了这里，而且，你从来都不愿意租房子住的，怎么会和那个小仪住一起呢？”
  “云，不要问了，我的事情，不是你可以帮我解决的，我心里自有分寸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跟你一起回昆山，然后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就你和我，好不？”
  “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做什么，活着最重要，为了别人而丢掉自己的生命，不值得，明白吗？”我内心紧张地狂跳，说实话，听到小洁讲这样子的话，我心里真得很害怕。
  之后的几天，我依旧天天坐在那里，看着小洁跳舞，陪着她上班，陪着她下班，偶尔，她会失踪一下下，但是不会将我留下。
  那天，小洁说：“云，你不是喜欢跳舞吗？这几天，怎么天天看，也不进舞池里发泄一下呢？”
  “唉，你那优美的舞姿将我深深的吸引，我哪里还记得自己的疯狂啊”
  “那好，今晚，我不上台了，我陪你堕落”
  “一言为定”
  晚上，音乐响起的时候，只有小仪在上面领舞，而小洁拉着发呆的我，直奔舞池，或许，是因为环境的缘故，站在舞池中央，我再怎么克制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内心那种压抑很久的渴望一下子释放出来。头发随着甩动起来，身体也开始左右摇晃着，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汗水随着音乐甩了出去。不一会儿，周围的人都向我围过来，一起跟着我疯狂着。
  甩动着头发，将对他的思念甩走；扭动着身体，将对过去的回忆扭掉；摇晃着腰肢，将所有的痛苦全部摇碎。我的汗水、我的泪水、别人的汗水、女人的香水，混和在一起，诱惑着无法停止下来。
  小洁，似乎看出我在发泄，又怕伤到自己，于是她挤到我跟前，抱着我跟我一起晃动着，这时，一个人推了我一直，使劲地往前挤，我正打算骂人，小洁将手指轻轻放在我嘴唇边说：“嘘”
  我也一下子收回了心，放缓扭动，和小洁一起记着那个人的去处。
  他挤到舞台前，停了下来，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台上舞动着的小仪，我不屑着说：“切，原来只是一只色狼”
  “不是的，他就是我跟你讲过的，小仪的男人”
  “什么？”我惊讶道，又透过朦胧的灯光认认真真地看向那个人，个头不高，挺瘦小的，虽然我没有办法看到他的相貌，但是，那种不可阻挡的气质从他后背散出。
  “怪不得，那么漂亮的小仪会喜欢他，会为了他放弃现在的生活，开始想过平凡的生活。”
  “你说什么？”
  “没有啦”
  这时，一曲结束，只看小仪从台上往下跳，他一下子就接住了她，两个人就跑了出去。
  “走吧，云，我累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我们就回到了小洁住的地方，我问：“刚刚那个男的是做什么的啊？”
  “你不会看上了吧”
  “怎么可能，都不是我喜欢的菜”
  “你有喜欢的菜吗？”小洁开玩笑道。
  两个人正在打闹着，突然，门开了，小仪带着那个男人回来了，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脸，清瘦的面孔，说句实话，算不上帅气，但是却有种吸引人的感觉，那脸上流露出的有种“怀才不遇”的感觉，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有种“大哥”的风范。
  我还在发呆状态时，小洁便拉着我出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我说：“我们干嘛出来啊”
  “你傻啊，我们在那里当电灯泡啊”
  “哦”我似乎明白地笑笑。
  快深夜了，马路上的人依旧很多，我们俩手牵着手走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