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就是汧汧做饭的时候,婆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汧汧不明白,她家并没有装中文台,电视全是英文的,也不知她能看懂什么。等汧汧饭一做好,婆婆立刻就开吃。即使方舟还没下班回来,婆婆也从来不等。
虽然汧汧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表现什么。她们还是初次接触,认为等生完小孩的时候,婆婆会照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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汧汧预产期都到了,还没有要生的意思,当时大夫给的最后时间期限是,如果超过预产期十天,还没有要生的征兆的话,就去医院催产,并约好了时间。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有要生的意思,大半夜的,方舟就开车把汧汧送进了医院。
美国的产房都是单间的,室内带有卫生间,可以淋浴的。
孕妇是睡那种可以升降的床,旁边还准备了一个可以拉成床的椅子,给陪护的人住的。
总之,在美国的医院,几乎不用准备什么,比如像孕妇穿的衣服、盖得毯子、新生儿用的奶粉、尿不湿什么的,医院都提供的。
大夫先是破羊水,之后就打上上催产针。
很快,汧汧就感觉到了阵痛,这种疼痛一阵紧接一阵的袭击着她,如同海浪一般,一浪更比一浪高,越疼越剧烈,越来越凶猛。在美国,大多数人都选择无痛分娩,也就是打麻药。
大夫几次过来问,要不要用麻药。但汧汧还能忍受,都拒绝了。
当时,大夫还不停的夸奖汧汧,说她很勇敢,选择自然分娩。在美国,像汧汧这样的自然分娩不打麻药的真的是很少。
在此期间,大夫也不时的来看看,宫颈口开了多少。汧汧一直蜷缩在产床上,默默的品味着这突如其来的疼痛。
方舟躺在旁边的椅子上,是睡着,还是清醒,汧汧也不知道。
屋里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脆和刺耳。
汧汧一言不发,咬紧牙关,继续忍着。
开到九指的时候,汧汧已经有点忍受不住了,这种阵痛不到一分钟就来一次,真的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在两次阵痛的间歇期间,她还没缓过神的时候,紧接着又来了下一次,汧汧真的希望这个小东西早点出来,她已经忍受了十几个小时了。
大夫又来了几次,一直说宫颈口仍然是九指,而且孩子虽然头朝下,但是侧着身子的,建议做剖腹产手术,大夫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羊水已经流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做手术,会有危险。
汧汧不接受大夫的这种建议,还是坚持要自己生,接着大夫又开始做方舟的工作。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大夫的态度非常的好,他们说给汧汧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几个大夫同时来游说我,态度非常的谦和,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比如他们建议说:剖腹产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只需二十分钟就可以结束,想想看,再过半个小时,你就可以看见你的宝贝,你该是多么的兴奋等等……
他们游说差不多一个小时,最终汧汧还是同意了,接着就找麻醉师打麻药,麻药打上之后,汧汧像吸毒者吸到了毒品一样,马上觉得舒服极了,所有的疼痛立刻就消失了,还睡了一小觉,因为她已经近两天两夜没睡觉了。
睡一小觉之后,被送进手术室,上手术台时汧汧还是清醒的。
在美国,丈夫是允许进手术室的,所以在汧汧手术的时候,方舟就一直陪在汧汧身边。
汧汧躺在手术床上,从头顶上银光灯罩的反射中,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大夫是怎样的剖腹取子。
不知为什么,虽然很血腥,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可能是美国的大夫比较谦和,耐心,这种态度给了汧汧足够的安全感。
手术结束后,汧汧被重新推回产房的时候,方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大束鲜花来,眼中带着泪,激动的说:
“老婆,谢谢你。”
不知为什么,产前那么疼的时候,汧汧一滴泪都没掉,这个时候,她却哭了。
汧汧觉得,生孩子本是一个女人分内的事情,没想到方舟竟这样的体贴。
“在老婆上手术台的时候,真的将我吓坏了,我真怕万一……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方舟的话,似乎让汧汧找到自己的归属,心灵的归属,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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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家之后,婆婆看到刚出生的孙子,高兴坏了。
其实,大家早就知道汧汧怀的是个男孩,因为美国的B超检测是告诉性别的。
在美国,没有人会因为性别而打胎,首先美国不计划生育,再者打胎是违法的。
出院之后,老公就立刻回去上班了。
当然,他也可以因此而请假,但想在美国打拼,首先对于我们这些国际人士来说,没有社会背景,没有超人的聪明,如果再不努力,那在这个社会上,会处于什么位置,就可想而知了。
再说,做为男人,总该有自己的事业,汧汧不也不愿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奶瓶、尿布转。
方舟上班之后,就留下汧汧、宝贝和婆婆在家里。方舟中午在公司,是不回家的。
中午,汧汧忍着伤痛下地,发现婆婆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婆婆特别绝的是,根本都不把菜盛到盘子里,直接把炒菜的锅放桌子上吃,煮的饭也是,只有一碗。
婆婆看汧汧走路痛苦的样子,似乎十分的得意,至少从婆婆的眼神中,让汧汧有那样的感觉。
婆婆看着汧汧说:“这是我自己的,不知你喜欢吃什么。自己做去。”
汧汧听了,当下被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汧汧真的不明白,同是女人,何必要彼此为难呢。
汧汧并不是很挑剔的那种类型,她不明白,婆婆看见儿媳倒霉就这么高兴呢?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她真是不明白。
后来,通过更多的接触,多少明白了一些。婆婆年轻的时候,和她自己的婆婆相处的就十分的不好。她年轻的时候,都没去医院,在家生的小孩。生完小孩之后,也没坐月子,休息几天就什么农活都干。
她来美国,看他们住这样的房子,屋里水、电、气一一俱全,去医院生产,享受这样美国这样的医疗条件,觉得心里很不平衡。
她觉得,汧汧的一切都归功于她的儿子,汧汧是借着她儿子的光才享受这样的福气。
好吧,既然婆婆不愿照顾她,汧汧全当婆婆不存在好了,她自己的父母不愿意来,婆婆也指望不上,那就当婆婆没来美国好了。
如果婆婆不来,她该怎么做,孩子还能因此而不生?在美国,是不讲究做月子的,有些美国人,刚生完小孩的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很多在美国生小孩的中国人,由于某种原因,父母都不能在身边照顾,不能帮着带孩子的大有人在。而且大多数家庭都是两个孩子,所以,所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相比之下,国内的很多人实在是太幸福了,亲戚朋友的一大堆围着,就一个孩子,又是月嫂,又是保姆的,还抱怨个不停。
在美国,真的是一切都要靠自己,别人也没有义务帮助你。
美国的大多数家庭都是自己带孩子,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还真不多,所以也减少了不少家庭矛盾。
很多女的虽然也有本科学历,生了小孩之后,就辞职在家,带小孩,等孩子们都大了,上学了,再出去找工作。
当然,和社会脱轨那么多年,想找竞争力很强的工作也不是很容易的。
汧汧这样安慰自己之后,坦然了很多。
至少,婆婆带小孩还是十分细心的,因为她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喜欢孙子,不喜欢孙女。
在这一点上,婆婆还是给了她很多的帮助。
所以,汧汧休息了几天,渐渐的能下地了,又开始包揽了所有的家务。
但让汧汧特别受不了的是,婆婆不做家务也就算了,毕竟帮带小孩已经很辛苦了,她还特别的不讲卫生。
泡完澡,从不刷浴池,上完厕所之后,也从来不冲水。
把吃完的果皮,垃圾都扔在地上,而婆婆丝毫不顾及家中是地毯,还总是往地上吐痰、擤鼻涕……
汧汧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这一点遗传于她在医院工作的妈妈。
很多时候,婆婆好似有意的,婆婆可能是觉得汧汧嫌弃她,越嫌她脏,她就越故意气做那些事情。
终于,汧汧被她气得忍无可忍:
“婆婆,你能不能不往地上吐痰,擤鼻涕,我要忙着实验、论文,还要忙着家里的家务,我已经精疲力尽了,能不能减轻一些我的负担?!”
结果,方舟晚上下班的时候,婆婆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和方舟诉苦,告汧汧的状,数落汧汧的不是。
说她带孩子怎么怎么的辛苦,她怎么的背井离乡来帮助他们,又说她年轻的时候,都没人帮她带小孩,她要自己带着老公他们一大帮,还要做所有的农活,她是多么的不容易……相比之下,他老婆是多么的幸福,有人帮着带孩子,结果还这样的挑剔……
仿佛婆婆年轻时候的一切不幸都是汧汧一手造成的!!
为此,方舟与汧汧发生了矛盾,这让汧汧很委屈,汧汧不是很势力的人,她爱一个人,是那种不求回报付出一切的人,也从不喜欢为自己辩解什么,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让汧汧受尽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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