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

第7章


张丰到是不在乎被妹妹亏,要说平时他那句话到没夸张,只是到了这里,不得不收敛几分。他一般不会凑这样的热闹,多少会有自讨没趣的感觉,只是今天邀他来的人他拒绝不了。
“王公子来了。”
有人一出现就能吸引全场视线,张丰兄妹俩离得不近都觉得眼前一亮,王振华应付完一波又一波,张丰掐着时间想带着妹妹上去打个招呼就见王振华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王少。”
“恩。你来了。”
那天可以叫哥,今天当然不能了,张岩也跟着叫了声:“王少。”
“那天见过是吧,你妹妹?”
“是。”
王振华笑了一下:“挺好。”
然后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王振华点了个头说一声你们自己放松就走到另一堆里。
张岩纳闷,挺好?是夸她挺好还是说他哥有妹妹挺好?这王少好像是独子来着。
随即受不了自己居然被气氛影响,竟然学起臣子揣摩君心那一套,一个词而已,琢磨个毛啊。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还活在封建王朝。
“哥你行啊,是个人物。”
张丰却不接这样的夸,他实话说了:“这是他邀我来的。”说是邀,也就是打电话告诉一声,他还能不来吗。
“哦。”张岩打趣:“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太子太傅了?”
张丰一愣,随即忍不住乐了:“什么太傅?瞧得起我,伴读还差不多。”
“兄台过谦了。”
“停,我可不跟你拽古文了,你也不能光跟我说,自己找看着顺眼的,别干坐着,我上那边去了。”
诶!张岩刚要抗议,她哥已经两个大步溜了。
张岩到是看了几个人,但她一想到两人对着没话找话就捌扭,索性低头吃东西,喝饮料。
极度没劲的时候,余光扫到有人过来坐得离着不远。
她真没想到是王振华。
不主动打声招呼似乎不好,于是张岩往他那边挪了挪,有些拘谨地叫声:“王少。”那天在餐桌上见识到这位公子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张岩还想着一会怎么自找台阶下,就听见眼前的人问她:“从瑞士回来的?”
“恩。”
“怎么想去瑞士念大学?”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了,张岩早有一套标准答案:“想去看看联合国总部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
“门前各国国旗迎风飘扬,会议礼堂威武雄壮。”
王振华一下子笑了:“说得跟天安门似的。”
张岩说话总脱不了卖弄古文的调,她知道自己说话有时让人觉得有意思,有时却不一定受待见,见王振华对她友善,她也就放松下来。
再怎么不像凡人他不也还没成神么,这么一想也没啥可怕的,更何况她还有个伴读哥呢。
“读什么专业?”
“古代汉语。”
王振华这次笑得更明显,说声:“难怪。”
张岩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笑了。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后来张岩也主动问了两句他的情况,有人来跟王振华搭话,她就让让,等人走了,要是王振华又问她什么,就接着聊,还挺和谐愉快的。
别说张丰看两眼之后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张岩都开始以为自己是个神话。
放眼全场,谁霸占王振华的时间最长,非她莫数啊。
这想法纯属自娱自乐,张岩敢说她哪怕跟王振华就这样待上一夜,除了会收到几位女士不满的眼光,旁的人什么想法都不会有,一是气氛不对,二是实在不配。
一开始拘谨,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外加受宠若惊,等习惯了又回归拘谨。
实在是长得太好,笑起来晃花她的眼,平时照镜子都不会承认自己长得也就一般,此时却恨不得立刻去整形医院换一张脸。
女人敢坐在他身边,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勇气。
而她明摆着,连勇气都不称,坐得离有半米远,就这样还被对比得在场男人都不会想去看第二眼。
后来张岩已经不想自己是丑或是一般的问题了,而是想丑到什么程度了。
对此张岩表示压力很大。
十点多的时候,张丰过来叫张岩。
“王少。”
张岩知道他哥要走,于是也做好准备。
“我跟我妹先走了,王少你继续。”
“不多待一会?”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早上有个会。”
“哦。”
张丰张岩刚要走,就听王振华说:“这么说我也得走,待太晚了明天起不来。”
张丰一时不知该接什么,王少现在刚挂个分经理职,会也不是太重要,来不来都随他,谁敢说什么,他也就是随便找这么个借口,现在弄得到像是他在提醒什么似的。
张岩此时反应快,笑:“老板还用早起上班?老板一上班,公司就要完。”
王振华和张丰都笑了,王振华说:“后面那句话挺对,但前面不对,我现在也就是个分经理。”
这话不好接。
但张岩超常发挥了:“经理他也得有自由时间。”
张丰真想抱着妹妹亲一口,他赶紧说:“王少你继续,下次我要是有机会请王少,希望你赏脸啊。”
“好。”
看着张丰兄妹俩走了,王振华端着酒杯看着朋友靠近,心想,挺有意思。
   
第7章 画展
难得假日张岩没宅在家里,而是选择出来看展览。
票是她爸给的,她秉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态度邀请她哥,意料之中地遭到拒绝,她哥直白说了,有空他也不来。
张岩嘀咕了声没内涵,也不多磨,挂掉电话找下一位,这个时候就显出朋友少的尴尬来。
她大学同学在瑞士,初中同学是别省的,剩下高中的那些,她却没处下几个。
吃饭泡吧到是能找到一些,能一起看展览的只勉强剩一个。
结果人忙,说对不起她了。
她就纳了闷了,她一个上班族还有周末呢,这位个体户能忙到哪去?
最终还是一个人来了。
这次开展览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新锐画家,那些得了国际奖项的画恕她欣赏水平不够难以理解,到是眼前这张简简单单的肖像画让她能看出来是个真人,于是她停下来,细细地看。
初中时也曾经想过学油画,但一来嫌油彩味大,不小心就会弄得很脏,二来不是一开始就能有机会弄得很脏,在那之前练基本功就要三四年。
她也在画室对着球、三角和方块画过,手里拿着铅笔,注意力总是集中不了,心里烦躁,心想我是来学油画的啊,怎么成天让我拿铅笔?
后来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或许是因为心底有这样的遗憾,她对画展总有一份热情,也曾花个万八块买过几幅,对此她哥说她是吃饱了撑的。
光看都够神经的了,她哥说。
居然让她哥那样的草包讽刺她附庸风雅,这世界真是难以描述了。
她带得现金不多,几千块,但买下这幅绰绰有余。
要说她也爱装,明明最爱看的是肖像画和风景画,买下的却往往是抽象画,然后搁到家里积灰。
她妈有一次来了兴致说要不就往墙上挂一幅。
她不干。
因为看着不喜欢。
硬是把她妈雷走了。
张岩却为自己的行为辨护,她觉得这是她对艺术界一种独特的抗议方式。
干什么一张画就百千万的啊,直接的后果就是再精妙的复制品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挂在家里墙上看,除非你泰然自若,不在乎虚名浊利,只在乎自己喜不喜欢。
她离那个境界实在太远,要不然也不会买些看不懂的抽象画,这次来之前就决定了,要顶住压力,就买肖像和风景。
肖像选完了,张岩接下去选风景。
一转头张岩突然觉得自己选得太勿忙,因为眼前这幅才是她今天看到的最好的。
“嗨。”
“嗨!”张岩的惊喜都不用装。
“真巧!”她主动说。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佟予行穿着一身休闲,张岩看不出是什么奢侈品牌,但非常适合他。
“周末来看展览,是个不错的放松方式。”
张岩大力赞同,她觉得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完美,尤其是巧遇他,她都开始在心里琢磨这是不是天意了。
“有喜欢的吗?”
“有,这幅。”张岩说完觉得自己指得太快,应该指旁边那福抽象画或许更好一点。
佟予行顺着看了看,问:“打算买下来?”
“恩。”
“你认识这个画家吗?”
认识?她就知道个名字。张岩弄不准他的意思,试探地答:“只知道是谁,没见过。”
佟予行笑:“如果你想见一见的话,他就在那里。”
张岩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应该就是了,心下到是蠢蠢欲动,买了这么多次画她还从没见过画家本人呢。
至此她也明白了,佟予行跟画家显然是认识的。
“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引见一下?”
佟予行笑了:“当然可以,不麻烦,他人挺随和,一会你可以要他在画上签名。”
张岩惊讶地看着他,开玩笑的吧?
佟予行表示没有虚言。
接下来对张岩来说就颇为新鲜了,画家真如佟予行所说还挺随和,和张岩印象中阴阳怪气的艺术家形象相去甚远。
不仅亲手在她买下的肖像画上签了名,还买一送一,送给她一幅近期完成的自己还算满意的作品。
张岩瞬间觉得这位画家的形象高大不少,止不住笑得开心,直到佟予行问她:“你一个人来的?”
“恩。”
“那位是你朋友?”这句话不无试探的意思,张岩也不知自己期望得到什么答案。
“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不了不了,我买了一幅,也看得差不多,你们继续吧,一会我就走了。”
“那好,下次见。”
“下次见。”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