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妍

第七十八章 计中有计


    第七十八章计中有计
    陈方铎没有注意她的表情,继续着话题,“至于陪嫁丫头,我看也不用再麻烦了,陈忠家不是有个女儿吗?虽然才八岁,听说是个聪明的孩子,籽妍带在身边调教几年也就能独挡一面了,这样也省了你再去寻人。”
    陈夫人脑子里的声音终于消停下来,回头细想,暗恨起来,好你个陈籽妍,下了个大套让她钻,欣如也是个傻丫头,居然还帮着她说话,要不是她那么卖力,自己又怎会被算计?只可惜话是她亲自和陈方铎说的,为了彰显她的贤惠,还特意没提陈籽妍,这下可真是咬了自己的舌头,“老爷,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还能翻了天不成?虽然欣如不够聪明,但这么多年的悉心调教,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最后还是得听她的摆布。
    当张欣如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傻了眼,没想到居然被陈籽妍摆了一道,越想越不甘心,屋子里的瓷器儿可就遭殃了,一整套白瓷摔得只剩下一个壶盖儿,“木槿,你当时去夫人哪里怎么跟她说的?”她细前想后一整夜,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撒气的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您就已经进来了。”木槿看着满地的碎片,吓得浑身发抖,这白瓷杯儿可比她值钱多了,就算是卖她十次也赔不起。
    “要你去传个话,你居然磨磨蹭蹭的,说是不是得了她什么好处?”张欣如这会儿气顺了大半,她就知道这里面不简单,她被骗也就罢了,居然连姑姑也被骗了去,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小娘子饶命,我自小跟在小娘子身边,怎么敢做出这等事情?”木槿慌张地跪下,跪下的瞬间心里还在庆幸,还好她进来时寻了个没有瓷片的地方站着,不然就算小娘子肯饶她,这碎片也不会饶她。 ~
    张欣如眼一挑,“敢?你说不敢,是不是因为从前没人替你撑腰,现在有人撑腰了,你的胆子就大了,就敢了”
    “不是,奴婢不会说话,是不会,是不会啊。”木槿刚刚的庆幸瞬间就消失了,因为桌面上仅剩的茶壶盖儿已经朝她飞来,若不是她闪得快,此时她的额头上就不仅是一个小包,而是见红了。
    “你还敢闪”张欣如仿佛失去了理智,整个人都扑了过去,手掌劈头盖脸的落在她头上,口里还不依不饶地骂得难听的话儿。
    “住手”一声大喝终于唤回了张欣如的理智,回头看到姑姑和满院子的下人,脸色大变,一时手脚都不知要放在何处了。
    陈夫人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了声,“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当的,看着主子受累也不挡着,惩罚下人这种事也让小娘子亲自动手,要你们做何用?”
    她虽然没有回头,但冷冽之气传到了身后每个人的身上,有几个婆子反应极快,冲进去拖着木槿出来,丢在院子里拿着板子就招呼过去。
    听着身后的叫唤声越来越小,陈夫人叹了口气,不忍心地念了句佛谒,“阿弥陀佛,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你们找人给她上药,记着给我照看好,有什么事拿你们是问,我们陈家可是和善之家,可不能让人说咱们欺压下人。”
    婆子们连声称赞夫人心慈,抬着木槿离开。
    屋子里的碎瓷片已经被打扫干净,陈夫人坐在榻上,将身边的人都遣了出去,这才没好气地指着一脸慌张的张欣如,“你啊,让我说什么好你气不顺要找人出气,也不能自己动手,好歹是大家闺秀,这要是让人传出去,还成什么样子?”
    张欣如自知理亏,乖乖地向前一步,端了杯茶送到她面前,“娘,女儿一时乱了方寸,做了出格的事情,还请您莫要生气。”
    “你知道就好,你这性子还真是像极了你母亲,半点表面功夫都不肯做,这等实诚的性子将来入了张家的门,吃亏的还不是你?这等伤了闺誉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别人要怎么说你?要怎么说陈家?”陈夫人趁机敲打着她,说完又长叹一声,看看陈籽妍,不动声色就解决了让自己不顺眼的人,她怎么就学不会呢?
    “我知道我不如那狐狸精,可是,我就是气嘛,被她欺负了我还得装笑脸,被下人欺负了我还得装和善,真是太窝囊了。”
    陈夫人听了她的说辞,只觉得眼前金星之冒,她怎么就这么笨呢?“窝囊?你只觉得窝囊,你可知道要怎么才会不窝囊?你若是取代了她,那才叫痛快那才叫不窝囊。”
    张欣如心思百转,觉得陈夫人这话还真是有道理,就算是把木槿打死了,她这口气也难平顺,“娘说的女儿都明白了,以后不会再耍性子了。”
    “这就对了,咱们娘俩只要齐心,有她难过的日子。”陈夫人拉着她坐下,低声细语,“我已经问过石榴了,她已经给陈籽妍下了好几次药,本来还算顺利,可自从马家那两个下人没再来了,她的机会便少了很多,如今看来只能另寻他人,你觉得让谁去比较合适?”
    陈夫人这般问,张欣如只能拧着眉将陈籽妍身边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芙蓉心思不明,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找她;云娘是陈籽妍带回陈家的人,她们用不上;吴婆子是陈府老人,平日里见着谁都笑脸相迎,其实是个不好控制的;丁香为人木讷,就算她有心,只怕也会把事情给弄砸;山茶虽是她们的人,但入不得陈籽妍的眼,没机会;数来数去就只剩下迎春了,她不过是个新人,当初帮着夫人那是为了在陈家站稳脚跟,可如今陪嫁的身份已定,她还会不会帮她们呢?
    听着张欣如将人分析来分析去,陈夫人终是露出了笑脸,“这才对嘛,你能将事情考虑到这分上,我也就放心了,你说的我都想过了,就像你说的数来数去就只剩下迎春了,至于迎春是不是真会帮我,只要试试就知道了。”
    回了主院,陈夫人召来了迎春,直接交给她一个小瓷瓶,也不说明是啥东西,只说是马家让人送来的,让她平时滴在小娘子洗脸盆里,每晚给小娘子用用,到了出嫁那天肯定会是最美的新嫁娘。
    迎春很高兴的接受了,看着那喜滋滋的模样,陈夫人心事也放下一半,明天就能见分晓,这人到底会不会忠于她,就看今晚了。
    陈夫人一早就起来,匆匆将陈方铎送出了门,便在屋子里等待着玲珑阁那边的消息,张欣如得了信也赶了过来,两人一直等到近午时,便看到迎春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
    等陈夫人将身边的人都遣了出去,迎春面无血色地跪在她面前,“夫人,夫人,小娘子她昏睡不醒,她这是怎么了?”
    陈夫人心里高兴着,脸上却凌厉万分,“她昏睡不醒,你问我做甚?不是说属相相冲才这样的吗?为何石榴都已经送回来了,她还是这样?”
    迎春抬眼看着陈夫人的表情,似是明白了什么,捂着嘴倒吸了口气,“那瓷瓶?”
    “瓷瓶?什么瓷瓶?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好你个迎春,你居然敢谋害小娘子的性命,来人啊”陈夫人故意朝外头喊了声,门外的张氏嗖地窜了进来。
    “不是,我没有”迎春一时失了主意,慌乱地磕着头。
    “没有就好,张氏你先出去。”张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夫人这般吩咐,自然不敢多话,只是临走多看了迎春一眼。
    陈夫人示意张欣如上前将人来起来,“小娘子昏睡,那是她身体不好,与你何干?”
    迎春脸色愈发的惨白,小心地问了句,“真与我无关?”
    “当然,她体质不好,这可不是我说的,那是管大夫说的,管大夫是她带进来的人,你还不相信吗?”陈夫人和颜悦色地看着她,仿佛刚刚那凌厉的声音不是出自她的口。
    “迎春明白了。”
    陈夫人心里一阵喜,这丫头果然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加提点,便能听弦知音,“好了,你回去吧,可要记得每晚都得给小娘子用上一次啊,我可是为了你家小娘子好,也是为了你好。”
    迎春脸色惨白地撑着身子挪出了主院,走了足有大半的路程,背脊都没法伸直,直到玲珑阁出现在眼前,方才直起身子,神态自若地迈着步子,走到花厅外,便看到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有着毫不掩饰地鄙夷。
    “芙蓉姐姐,小娘子醒来了没有?”迎春仿似没有看到那抹鄙夷一般,依然笑着与她说话。
    芙蓉冷哼了声,转身朝着小厨房走去,身为奴才却不忠于主子,最是不耻,她芙蓉虽被小娘子不喜,但既已向小娘子表明心迹,就不会再与夫人有任何联系,可这迎春的底细她是最清楚不过了,亏得小娘子对她极为宠信,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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