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姑娘要出嫁

袁沛林听完唐姗姗述说之后，一时间竟有些回不过神。“你说，你爸爸根本就没欠债，只是你哥，就是唐玄南那家伙为了磨练你才会让你还债吗？你哥是故意在为难你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哥哥，折磨了你那么多年！”袁沛林听着是很生气。
    “我想来，我说我是相亲跑龙套时，你也说过，我不是在骗人吗！只是一报还一报。也许生活本来就是一场大骗局。可是谁叫我遇到了你呢？你把我都骗了去。你只要叫着我的名字，轻轻地招手，我的魂啊——都被你勾走了。喂，你会骗我一生的，对不对。”
    袁沛林点头：“对。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妈那里——”
    “再说吧。”唐姗姗只是说着，感受着袁沛林带给她的温度。“我相信什么都会好起来。”
    “真的？”
    “真的。”
    “那，有肉吃吗？”袁沛林嘻嘻笑着问。
    “随便你吃。”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情地说着。“但在此之前，能先做给你妈妈吃吗？”
    袁沛林不解：“我妈？为什么突然……”
    “我记得你说过你妈说她娘家从前是大户人家，对吗？”
    “好像是说过。跟这事有关系吗？”
    “有大关系。”唐姗姗就是笑而不语。“对了，我能找吴小姐商量吗？我需要她的帮助。”
    “莉莎•吴？你还希望我见她吗？”
    “必要的时候要是要见的。”
    袁爸爸和袁妈妈很意外接到袁沛林的电话，说晚上要请二老在家里吃饭，袁妈妈当即就问，是不是有请人代做的。言下之意，他袁沛林不会又找小唐代做一桌子的菜来讨好二老。袁沛林马上说：“不是，是吴小姐要请二老尝尝她亲手做的菜。吴小姐说了，她虽然是在美国长大的，但一些中国菜她也会做。”
    袁妈妈坐在饭厅里，往厨房里看，这次袁沛林把厨房门开着，让他妈妈看个清楚，自己确实没有再找枪手代劳。袁妈妈只看到莉莎•吴有灶台前摆弄。这才放心地点头。心里还想啊，果然是她看中的女孩，怎么会输给别人
    “妈，这是烤菜，莉莎说这是凉菜热吃。还有这个是椒盐蝉蛹、白切羊眼。还有三个菜莉莎会拿出来。我去帮忙。”袁沛林这小子笑得很殷勤。
    袁妈妈高兴啊，心想自己的儿子终于开窍了，看到吴小姐的好了。“老袁，我看这事能成。”袁妈妈夹子一筷子吃烤菜吃，可是一吃到嘴里，感觉不对啊……
    “你去哪？”袁爸爸看到袁妈妈往厨房里去。
    “我去看看。”袁妈妈若有所思地走到厨房里。看到莉莎•吴正站在一边，袁沛林把一份菜从蒸锅里拿出来。“吴小姐，这个菜叫什么名字？”
    “妈，这不是你最爱吃的鲥鱼吗？”这个袁沛林还知道。“妈，你去坐着，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袁妈妈心里有点明白了。
    四个人坐在桌边，所有的菜放好了。除了刚才的三个，刚端上来的一个虾酱蒸鲥鱼，最后两个菜，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菜。至少吴小姐的样子，袁妈妈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袁妈妈对着袁沛林说：“儿子，给吴小姐夹筷菜。”
    袁沛林看到莉莎面有不悦之色，但是袁妈妈看着，他还是夹起一块鱼肉送到莉莎碗里。
    “吴小姐，你吃，这个鱼啊——”袁妈妈的眼睛就盯着莉莎的筷子，在碗里撇开鱼鳞，才夹了一小块送到嘴里吃。“吴小姐，知道这个叫鲥鱼吗？”
    “妈，莉莎做的菜，当然知道。”
    袁爸爸在吃另一道菜，“儿子，莉莎做的这个不错。”
    袁妈妈听到袁爸爸说，就用调羹挖了一块送到莉莎碗里。“吴小姐，这个东西虽然闻着臭，但吃起来很香。”袁妈妈调羹里的是一声臭豆腐。而这个菜正是蒸四宝。
    袁沛林也是，早在蒸这个菜时，莉莎就捏着鼻子在说臭，还说他们怎么会吃这么臭的东西。臭豆腐，臭菜，苋菜管和臭东瓜。全是臭的东西。爱吃的见到就会流口水，不爱吃的人闻到味道就会避让三分。看看莉莎的表情，袁妈妈更相信自己的想法。这桌菜，绝不是吴小姐做的。光想想也是……真是别有用心。
    莉莎•吴还没吃，袁妈妈又问：“今天做的都是蒸菜啊？”
    袁沛林说：“这才是蒸（真）功夫啊！”
    “是很真功夫。儿子。烤菜呢，可是事先做好，放到微波炉里打热，吴小姐自己做的菜，自己都爱吃吗？”
    “吴小姐的椒盐蝉蛹很好吃。儿子，吴小姐怎么不吃，这个东西蛋白质高，吴小姐那么瘦，可以多吃点。”袁爸爸说着要吃一个蝉蛹，可是被袁妈妈拦下。
    “老袁，你少吃点，你三高，还吃这个，多吃点豆腐。”袁妈妈把另一份蒸菜里的豆腐送到袁爸爸碗里。又夹起另一块东西送到莉莎碗里。“没想到吴小姐还会做这样的菜。”
    “嗯，是，是。”吴小姐说。
    “妈，你不是喜欢吃吗？”袁沛林看着一桌子的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儿子，除了烤菜，和椒盐蝉蛹，可是事先做好，其他三个都是现蒸的。妈妈看吴小姐吃鲥鱼把鱼鳞撇掉。吴小姐会做不会吃，吴小姐，这个吃鲥鱼一定要连鱼鳞一起吃。所有的鱼里面只有这种鱼一定要连鳞吃才好吃，因为鱼鳞的营养价值更高。要是在古代，这是大户人家考验儿媳妇的一道菜。看看取进门的姑娘见识广不广，懂不懂厨艺。不过呢，不喜欢吃的人也有。是不是，吴小姐？”
    莉莎•吴只好很地点头，同时用眼神看看袁沛林，好像在说，你看怎么办，怎么办？
    “妈，你就说今天的菜好不好吃。”
    袁爸爸自然说：“好吃，当然好吃，没想到美国媳妇做的中国菜那么正宗。”
    袁妈妈听了不高兴：“老袁，你在胡说什么，这哪是美国媳妇做的！”袁妈妈看到袁沛林的脸上表情啊，并没有因为听到她的这句话而感到吃惊，果然事情不出她所料。突然说莉莎要做菜给二老吃，她就有点奇怪了。如果说做一些西餐还好，可是莉莎做出来的却是地道的不能再地道的老式中国菜。她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华裔，怎么会做。可能连莉莎的妈妈也未必会做。“儿子，你就不能骗妈了，一定是别人做的，她还在不在，在就让她出来。妈有话要说。”
    袁沛林讪笑着去卧室里叫人。
    只是袁爸爸还没弄明白怎么回来。“这菜都不是吴小姐做的。”
    莉莎•吴摇摇头。“我闻不惯这些菜的味道。”一桌子菜，虾酱蒸鲥鱼的虾酱味，她闻不惯，鲥鱼更是不会吃。刚才袁妈妈夹到她碗里的猪脑更是碰都没碰一下。至于蝉蛹更是不敢碰，而蒸四宝的臭味只想让她捏住鼻子。还有羊眼，把莉莎为难的样子，这些菜怎么可能出自她手！“吴小姐，吃吗？”
    莉莎•吴只能是轻摇头：“袁阿姨，都被你猜到了。”
    果然袁沛林拉着唐姗姗的手，站在二老面前。她还是那样子，穿着很普通的衣服，背着她那灰不溜秋的万宝袋。只是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因为做这些菜都有是她想出来的，真如袁妈妈说的，烤菜是事先做好的，羊眼是事先切好的，就连椒盐蝉蛹也是她炸的。连几个蒸菜她是她放到蒸锅里，说好时间让莉莎拿出来就行。在袁妈妈来之前，她就一直躲在袁沛林的卧室里。
    “小唐？”袁爸爸还没猜透各中原因。“小唐怎么会在这里，又和上次那样，都是小唐做的吗？”